姜十五走了过去，给了苏薇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轻声问：

  “去哪儿了？”

  苏薇的耳垂微微一红，低下头，声若蚊蚋：

  “没去哪儿，就换了套衣服。”

  姜十五低头在苏薇的脸上闻了闻，顺便看了下她的耳后，内心冷笑。

  “不是铜臭味，不过真是这个样子。”

  姜十五松开了苏薇，指了指一边的双人沙发。

  等两人坐下，王有为笑着问：

  “姜先生，苏薇也来了，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听闻姜十五要和王有为谈正事，苏薇想站起身，离开。

  姜十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限制在自己身边。

  而他的眼睛看却看向了王有为。

  王有为连忙开口道：

  “苏薇，姜先生让你待着，你就待着好了。”

  苏薇这才熄了离开的心思。

  姜十五掏出烟盒，抽出里面最后一根烟，用烟蒂在烟盒上磕了磕后，把烟盒扔在了桌上。

  苏薇贴心地给姜十五点上烟。

  姜十五美美抽了一口，把两条腿搁在了茶几上，抬抬下巴说：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王有为组织了一下措辞。

  “姜先生，是这样的。

  我的老板想让我问问您，您觉得会所怎么样？”

  姜十五一只手拨开苏薇垂下的头发，很随意地说：

  “美人，美酒，美景，很不错。”

  王有为笑呵呵地问：

  “那按照您的想法，这样的会所值多少钱？”

  姜十五看了王有为好一会儿，笑了：

  “哈哈哈……”

  笑声肆意。

  甚至，笑出了眼泪。

  “姜先生笑什么？”

  姜十五弹了弹烟灰，声音冷淡。

  “不值一分钱。”

  王有为的脸色有些难看。

  “姜先生，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姜十五摇摇头。

  “我可没讲笑话。

  会所要完了。

  我说的。”

  王有为的瞳孔猛地一缩。

  “姜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最后那个信息是什么意思。

  你们老板要跑路！”

  王有为骇然。

  作为老板的亲信，老板要卖会所，他隐隐猜测到老板想跑，没想到才来没多久的姜十五就说老板要跑路……

  难道，让老板不得已要跑的那个人，就是姜十五？

  可想想，也不太可能吧！

  姜十五可是在海城开了三年的汽修厂。

  不对，不对……

  会所开起来的时间，好像……

  好像差不多也是三年。

  不会那么巧吧？

  难道说，姜十五是为了监控会所？

  解释不通啊！

  在他的印象里，三年里他从来没见过姜十五啊！

  这点记忆他还是能肯定的。

  那么……

  姜十五来海城是监视老板的？

  嘶！

  细思极恐。

  老板具体是干什么的，他王有为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这三年里，会所从来没有什么突击检查。

  就算是例行检查，也是提前通知以后才开展的。

  会所里的女孩子都是哪儿来的？

  再加上这些年老板卖出去的信息，还有些其它不能说的东西。

  说句不夸张的，海城就没有老板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老板搞不定的事情。

  而且这样的会所，一开就是三年，老板的关系要是不通天，就算打死他王有为，他也不相信。

  现在，姜十五这样说，他的底气在哪儿？

  姜十五伸出两根手指在面前的茶几↑磕了磕。

  “你就说，姜十五要他的会所，问他给不给。”

  王有为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粘糊。

  “打个电话很难吗？”

  姜十五催促道。

  王有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王有为挂上电话，隔了十秒，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一样是电子合成音。

  “什么事？”

  “老，老板。

  姜先生，姜十五说……

  说……”

  “别吞吞吐吐的，说。”

  姜十五在一边开口道：

  “你开免提，我来说。”

  王有为颤颤巍巍打开了免提。

  “老板，你好。”

  “姜十五？”

  “对。”

  “哪个姜十五？”

  “你想象中的那个姜十五。”

  “你想让王有为告诉我什么？”

  “我要你的会所。”

  “你给多少钱？”

  “我不给钱。”

  “姜十五！”

  “我在。”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

  姜十五也没催促，等着对面做着决定。

  “会所我可以给你。

  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们一笔勾销，你放我走。”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

  早干嘛去了？”

  “姜十五，你别太过分！

  你没有证据！”

  “老板，你觉得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少做了？

  就像当年，你无端指责我那样，你有证据吗？”

  “姜十五……”

  “你不用解释了。

  我给你一个小时离开海城。”

  “好。

  会所是你的了。

  姜十五，我们此生再也不见！”

  “快走吧，你还有五十九分钟。”

  电话，就这么被姜十五主动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姜十五，笑眯眯看向王有为。

  王有为收起电话，对着姜十五鞠了一躬，叫了声：

  “老板。”

  “知道你该怎么做吗？”

  “知道，老板。”

  姜十五拍了拍苏薇的肩膀，问：

  “知道她是谁吗？”

  王有为咽了口唾沫。

  “她，她，她……”

  “她是你的助手，以后会所，她说，你听。”

  “是的，老板。”

  “出去吧。”

  王有为什么都不敢多说，立马退了出去。

  姜十五等门关上，才转头看向苏薇。

  “满意吗？”

  “姜先生，我，我有些受宠若惊。”

  “还装？”

  “姜先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姜十五指了指茶几上的青铜面具，眼睛直视苏薇的眼睛。

  “那个黄金面具人就是你吧？”

  苏薇的眼神露出迷茫。

  “姜先生，我不明白……”

  姜十五指了指苏薇的耳后。

  “这个都勒出印子了。”

  苏薇下意识抬手，想去摸。

  可手才抬起，她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她立马坐正了身体，嫣然一笑，问：

  “我还有哪里露出了破绽？”

  姜十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的鼻子很灵，只要闻过的味道，不会忘记。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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