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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说到这里,张无柳突然笑了起来:“九世九劫,只要肯花时间,慢慢修炼,终究是能过的。但是其中最难的,却是参透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色、声、香、味、触、法。这些个你们人类生来就有的东西,我们妖仙却是要百般修炼才会有机会可以体会。可是,参透么?却是折了许多先辈……”

        我静默地坐着,细细地想着。七情六欲,这些人生来就有的东西,却终其一生也在为这些纠结着。若无这此七情六欲,我想我也不会为伊藤家的事情这般伤神了吧。

        或许对于世间很多生灵来说,出生只是为了死亡。醒看日升日落,睡卧地盖天。活着,对它们来说,只是单纯的活着而已。可是人类,却因为生来便有了七情六欲,便必须经历生老病死,感受贪嗔痴怨。离神愈近,对这些烦恼苦难便体会越深么?

        原来,佛说的,是真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经过这次的谈话,我虽然放开了些,但是,却开始好奇了。张无柳,他到底修炼到了哪个地步了?活了多久?参悟过七情六欲了么?说实在,有时候,他看起来,真不像半个神仙。

        在我们安静闲聊的时候,外面却已经轰轰烈烈了起来。名刀决斗的消息再一次占据了头版头条,而且用了更吸引人的标题。更加了裁判组及一些大家族代表人物的表态,这件事情没多久就被铺天盖地地宣扬开来。

        第二天我去上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所有人看我时那异样的眼光。我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窗外是操场,再远一点,是一片小区,再远……突然,我看到火光一闪,随既又消失在了地平线,连一丝烟雾也没留下。

        我纳闷地揉了揉眼睛,天空依旧一片清明。眼花了吧……

        是夜,天上只有点点星光。空荡的道路上透着一股彻骨的凉意。清脆的铃铛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异常的清脆。铃声一声接一声,有着一种诡异的蛊惑的节奏。随着铃声渐近,一顿一顿沉闷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身影由长变短,一个青白僵硬,毫无生气的脸孔出现在了路灯下,空洞的眼神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机。这从头到尾僵硬得如死尸体一般的人,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只不过,那个高大身躯的肩膀上,坐着一个晃着两只光脚丫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腕上的金色铃铛在那人的行走中,随着脚步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在这渗人的夜色中,小姑娘晃着脚,唱着不知名的小曲。这景像,显得分外诡异。

        我从熟睡中惊醒,撩起床帘向窗外看去,后院中清风拂月,一片静默。

        总觉得,有些不安……

        后半夜,终究没睡踏实。第二天我顶着睡眼朦胧出门,一路上继续被指指点点。

        张无柳斜我一眼:“昨天没睡好?”

        “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总感觉有些不安,睡不踏实。”我有些困扰地说。这种睡不安稳的情况,已经很少了,难道是因为最近的这些事么?

        “呵!”张无柳轻笑一声:“自己的领地里进了其他的东西,当然不踏实了。”

        “什么意思?”

        张无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得意味深长地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正想去上厕所,才一起身就看到了后门边的男生正在用手机看电视,只瞄了一眼,我便愣在了当场。

        视频中的画面是是一片废墟,确切地说,是激烈战斗过后的场地。从那种破坏程度来看,如果不是军用的枪炮,那就一定是阴阳师之类的了。

        日本发生了这么剧烈的打斗,我竟然不知道?

        新闻里的报道只是一笔带过,然后又转向名刀大会的裁判人员专访去了。于是下课后,我和张无柳专门来到了事发场地。看到实际情况,我心下是一沉。

        整栋楼都算毁了,那满墙的弹孔就像是用机枪扫出来的。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只是稍微报道一下,昨天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张无柳从走近这里起,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此时更是用手掩鼻催促道:“你看完了没?这里一股刺鼻的邪气,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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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无柳从走近这里起,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此时更是用手掩鼻催促道:“你看完了没?这里一股刺鼻的邪气,臭死了……”

        “这里的邪气,有什么不一样吗?”我疑惑地问。这里有邪气我也能感觉地出来,但是却感觉不出跟以前遇到过的有什么不同。张无柳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当然不一样,这里的邪气既不是人心底的怨念,也不山灵精怪们的邪气,这种邪气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就像是落到烂泥塘的臭鞋!”张无柳的表情极度的厌恶。

        “原来邪气还分这么多种啊?”我听得嘴角直抽。让一只高傲到鼻孔都快抬到天上的狐仙用出这种形容来,说明他是真的有够嫌弃的。

        见我调查得差不多了,张无柳抬腿就走,也不管我跟没跟上,直接开始解释了起来:“当然了。人心因七情六欲所孕育出的不满,怨念;山灵精怪修炼的歪门邪道;还有一些违背天道的邪法。这些,都会有邪气。其气不正,便是为邪!但是这种……”

        “这种邪气,是怎么来的?”我几步追上前去问。

        “这种恶心的邪气,我活了这么多看还是第一遇到。难道人间又出了什么邪法不成?”张无柳也纳闷。

        “那能不看看出来这邪气大概是属于哪个范畴?是山灵精怪,还是……人类?”终于还是问出了我最担心地问题。

        张无柳看了我一眼,似是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慢声道:“不像是山灵精怪。山灵精怪因为所吸的是天地灵气,其所带的邪气也更纯粹。而若是人死前心有不甘所产生出的怨气,刚多带有戾气,煞气比较重。而这种,竟然带有腐朽之气,更像是……堕落……”张无柳脑袋转了几圈,才想出这么一个对他来说的新鲜词汇来形容。

        堕落?难道……

        “会不会,是从西方那边来的?”

        “西方?你是说,那群鸟人?”张无柳突然转过头来,吓得我一愣。

        “嗯……我也只是推测……”

        “哼!恶心的地方就只能生出这些个恶心的东西来……”张无柳眼里的厌恶更重。

        听着这跟常雨烟如出一辙的话,我心底只得苦笑。看来,中国修仙者跟西方天主教不对盘,是普遍现像啊。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们西方的那些天使啊什么的,那么讨厌?”我一脸疑惑地问。按理说,一个东一个西,两不相碍,又怎么会跟世仇一样呢?

        “哦?你喜欢那些家伙?”张无柳眉一挑。

        “算不上啦,不过,日本和西方那边,他们的人气的确挺高……”我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打死也不承认我上辈子也被那些个梦幻啊,羽毛啊什么的萌到过。

        “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互相看不惯罢了!”

        “嗯?”我反问出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中原大地上的妖仙们,大多是找有灵气的大山苦修,不问世事,专心修炼成仙。这讲究的是自身的悟性和机缘。感悟天地法则,不断增加自己的道行,从而便能与天地同寿,修炼成仙。但是,西方的那些个家伙,他们刚是组织一个什么教派,迷惑人类,利用人类的信仰来增加自己的道行。”张无柳说到这里,一脸的鄙夷:“我早就跟你说过,人类天生便比妖仙们要更接近神和仙,因为人类一出生便有神智,有七情六欲,而且,悟性也不是一般的生灵所能比拟的。那些人利用人类的信仰来增加自己的道行,这用我们修仙之道来说,跟吸人的精血来修炼一样,是邪道,是魔道,我们当然是不认同的。”

        “吸人的精血来修炼,这的确是魔道。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如果只是利用信仰,并没有其他什么,这并不妨碍人类的生存啊!这样也算魔道吗?”

        “呵!”张无轻蔑一笑:“的确,看起来地无害。但是,生命无忧,灵魂也一样吗?”

        我心下一愣:“你的意思是?”

        “神仙,你知道吧!”张无柳抬头望天,悠悠地问。

        “听说过!”我老实答道。

        “你当然只能是听说过,就连我,除了白龙神之外也没见过哪个神仙呢!”张无柳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所谓的神仙,是分为神和仙。除此之外,还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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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然只能是听说过,就连我,除了白龙神之外也没见过哪个神仙呢!”张无柳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所谓的神仙,是分为神和仙。除此之外,还有佛!”

        “这三者,有什么不同么?”这三者我都听过,也都知道,但是心底却从来没有什么明确地界限,这次既然张无柳提了出来,我正好也借机好好请教一下。

        张无柳清了清嗓子:“我这么跟你说吧。人类里面分为儒释道三家对吧?”

        “嗯!”我点了点头。

        “这跟天界的分法差不多!”

        “……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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