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窗户，两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飘落的雪花，以及过路的人群。

  他们点了一份西湖醋鱼和一份龙井虾仁，以及其他的配菜。龙井虾仁的味道还算不错，有一种鲜味可口，酸甜适中。

  但……西湖醋鱼闻着清香四溢，吃起来，难以下咽。

  “呸”。常阳把口中的鱼肉，吐到了垃圾桶里，看着陈粒君，说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难吃”。

  陈粒君夹了一口虾仁，淡定自若道。“杭州的特色，很多人闻名而来，你只是刚开始吃不习惯，多吃两口就好了”。说罢，陈粒君便往嘴里扒拉两口米饭。

  不然，她也咽不下去。

  常阳看着那盘，只被他吃了一口的西湖醋鱼，心中苦不堪言。想他一个以美食为生的人，居然今天败给了它。

  没一会，两人便把桌上的菜都一扫而空，唯独那盘西湖醋鱼完完整整，与一开始端上来没什么两样。

  即便给它再加热一下，然后重新卖给其他的客户，他们也都看不出来什么。

  “吃好没”。陈粒君问道。

  “好了”。常阳拍了两下肚子，说道。“再吃都撑死了”。

  “该，谁让你吃那么多米饭”。陈粒君说着，便摸索着自己的衣兜。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粒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常阳问道。“咋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问道。“你该不会没带钱吧”。

  常阳的声音很响亮，瞬间引起了两边人的目光，他们眼神中夹杂着打量，好奇的看了两人几眼。

  陈粒君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声，要是让他们听见，咱俩还能走成吗？”。

  “怕什么？”。常阳一脸淡定道。“你常哥有钱，咱又不是付不起”。说罢，他便在自己的兜里翻找了几下。

  陈粒君满眼期待的望着他，常阳咽了咽口水，回视陈粒君的眼神躲闪了几下。“那个，我忘了，钱包在行李箱里”。

  “那行李箱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着急和慌乱。

  常阳:“不是在你那吗？”。

  陈粒君眉心间有了不解，说道。“啊？什么时候在我这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猛然回想起来，常阳率先开口道。“你丢网吧了？”。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陈，你果真是丢东西大神”。

  就当，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常阳透过窗外，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手指着她，说道。“哎，那不是李纭霄吗”。

  说罢，他转身看向对面，却发现空空如已。“哎？老陈呐？”。

  站在门外的李纭霄，恍然间，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很是熟悉，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回头望去。

  只见，陈粒君围着一条厚厚的围脖，满脸笑容地挥着手。

  “李纭霄！”。陈粒君再次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李纭霄看着她说道。“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你”。

  陈粒君仰头一笑，说道。“因为我们有缘呗”。说罢，陈粒君便迫不及待的小跑下去。

  突然，脚下一滑，陈粒君整个人向前倾倒，一头扎进了雪里，同时还喊道。“哎呀”。

  李纭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哈哈哈，陈粒君现在还没到过年，你就这么忍不住想给我拜年了”。

  陈粒君踉跄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胡说，要拜也是拜天地，怎么可能给你拜”。

  李纭霄与她面对面站着，陈粒君的鼻子和脸颊都被冻得通红，以及额头间的刘海也沾染上了白雪。

  李纭霄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眉毛和头发。

  擦拭完，李纭霄问道。“你找我干嘛？”。

  “啊？”。陈粒君的脸颊有了一丝红晕，刚才看李纭霄看得太入迷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她本想说借钱两个字，可不知怎么了，她居然有些说不出口。

  李纭霄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她的眼神很犀利，一眼就看穿了陈粒君。

  “我……”。陈粒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想###”。

  “啥啊？”。李纭霄没好气道。

  陈粒君的眼神躲闪了几下，一口气说道。“想借点钱”。

  李纭霄的眸光闪烁着，瞟了一眼她身后的饭店，顿时明白了什么。“忘带钱了？”。

  陈粒君点头默认，表示她说的对。

  李纭霄问道。“那借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陈粒君思索了几秒，然后接着道。“我给你当一个月的跟班”。

  李纭霄本想说不借，你也是跟班，但思索了一下，她说道。“不借，没诚意”。说罢，她便走了。

  陈粒君背对着她，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好处”。说罢，陈粒君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

  李纭霄脚步落停，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转过身来，面向着陈粒君，说道。“跟我在一起”。

  李纭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认真，看得陈粒君心底有了一丝颤动。“什么？”。

  李纭霄再一次说道。“跟我在一起，我就给你”。

  “我……”。陈粒君抿了抿嘴唇，尬笑道。“你你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长长地睫毛揭盖了她眼底的失落，李纭霄低喃道。“我就知道”。说罢，她掏出衣服里的钱包，走着坚定的步伐，一把拍到了陈粒君的手心里。

  全程中，她只字未言！！

  陈粒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明明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来。

  李纭霄走了几步路后，深吸一口气，咒骂一句。“我真是疯了”。说罢，她脱下自己的手套，转身又向陈粒君走去。

  “呐”。她将手套塞到了她的怀里，说道。“记得还我”。说罢，她便慌张地转身跑走。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陈粒君低下头，深深地看着自己已经被冻的通红双手，她的心底有了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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