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把伞放到架子上，带着青青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打算回到房间里。

  “站住。”

  夜夕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让海棠打了个寒颤。

  海棠带着青青乖乖地坐在夜夕的对面，时不时用小眼神偷看夜夕。

  夜夕把烟熄灭放到桌上瞥了眼海棠，随后看向凌河问道：“列昂呢？”

  凌河给夜夕的杯子满上酒，说：“去参加什么读书会了。”

  “这样啊，那你让他带防身的东西了没，最近天使国度可一点都不安分，到处都在抓人。”

  “我们又不是什么不法分子，做的都是正当买卖，总不可能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们拉出去毙了吧。”

  夜夕瞥了眼在和青青埋头猛吃的海棠，回道：“谁知道呢，天使国度的律法向来违背常理，没准哪天就把你给抓了。”

  “或许吧。”凌河喝了口酒说，“现在好像是蓝羽上台，这种情况应该会改变。”

  夜夕一把抓住想要溜走的海棠的衣领，说道：“但愿吧，不过就现在这个戒严程度，难如登天。”

  海棠在夜夕手里挣扎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装死。

  “好了尊下，现在该聊聊你的事情了。”

  海棠瞥了眼乐呵呵准备看戏的凌河，红着脸道：“我们能去房间里说吗？”

  “当然可以。”

  夜夕瞥了眼想要逃走的青青，冷声道：“青青，你也跟着过来。”

  “哦……”

  青青耷拉着脑袋，和海棠一起回到房间里。

  夜夕把门关上，看着正襟危坐的两位少女，沉声道：“你们去哪玩去了，几天不回家，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海棠埋下脑袋，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去外面玩了，真的什么也没干，真的。”

  夜夕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看着海棠和青青，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尊下，那些贵族是非常歧视无名神的，她们甚至立法残杀无名神。”

  海棠偷瞄夜夕，低声道：“我知道。”

  “希望您知道吧。”

  夜夕揉着脸说：“这几天您就乖乖待在家里吧，等风头过去我就带你回家。”

  “嗯！”

  海棠拼命点头，实则是在思考怎么溜出去。

  夜夕抬手轻轻弹向海棠的脑袋说：“又想溜出去了吧。”

  “没……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唉。”

  夜夕叹了口气说：“您要是真溜出去，我也拦不住你，算了，您要是真想出去，记得去找一位叫做李光雅的女孩，她能保护好你。”

  海棠抬头看着夜夕，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位信徒老了好几百岁一般，比自己还成熟稳重。

  ……

  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夜夕给海棠留下一碗蓝莓蛋糕以后，便离开了她和青青的房间。

  海棠看着没头脑的青青猛吃蛋糕，端着自己的那份坐到窗边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灰白的鸽子扑打着翅膀来到窗户边上，歪着脑袋看着海棠。

  “好肥的鸽子。”

  海棠伸手撸着鸽子，很快便从鸽子的羽毛里抠出一张小纸条。

  “小家伙，你是不是送错人了。”

  海棠放下蓝莓蛋糕，一手摸着鸽子，一手拉开纸条阅读上面的内容。

  【明日举行赤谣大会，要阁下参与——乌娅】

  “原来是乌娅的送来的，那我要不要给她回信？”

  海棠收起纸条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信鸽已经把她的蓝莓蛋糕给吃完了。

  “呀，我的蛋糕。”

  海棠看着一脸满足的鸽子，拍着它的胸脯骂道：“你这个小偷，我都还没吃几口呢。”

  鸽子白了眼海棠，起身抖了抖羽毛叫了几声，然后便张开翅膀离开了窗户。

  “唔，我的蛋糕。”

  海棠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然后看向在狼吞虎咽的青青。

  青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看向海棠，一脸警觉地抱着自己的那份蛋糕。

  ……

  翌日清晨。

  海棠把青青摇醒，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夜夕坐在客厅看着悄咪咪离开的海棠和青青，点了支烟道：“海棠已经得到赤谣的信任了，比我想的要快。”

  列昂放下报纸看着夜夕，笑道：“没准人家在你看不到的时候偷偷努力也说不定，管得太死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你说的也是，还是来聊聊我们的事吧。”

  列昂点了支雪茄道：“虽然我很想向你报喜，但很遗憾，我没有找到兵戈和平和。”

  “没找到，死了？”

  “没这么惨，祂们貌似被平衡给带走了，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祂们两个回应了我。”

  “还能联系上就行，只要星空不干预凡俗，事情就不会变得太过复杂。”

  “不干预凡俗，我看未必。”列昂倒了杯酒说，“祂们自然不会干预，可创造就不一定了。”

  夜夕同列昂碰杯，问道：“创造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祂失踪了，我定位不到祂的位置。”

  “这个时候玩起了失踪。”

  “对，而且还是在自己状态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

  夜夕深吸一口气说：“看来创造八成是中了。”

  “要不要通知其余神，让祂们警惕创造？”

  “你去吧，我得去边界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平衡。”

  “你在担心创造会把边界打穿，还是……”

  “都有，凡俗制造的神很有可能是深渊进入现世的跳板，必须阻止她们。”

  列昂思索了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降下神罚抹掉那具神尸，你觉得如何？”

  “这是创造的地盘，贸然降下神罚会有风险，不如就借赤谣之手倒逼一把，迫使深渊提早降临。”

  “你想在现世抹杀深渊，会不会有些困难？”

  “于你们而言这当然困难，但对于我和海棠，可就不一定了。”

  “知道了。”

  列昂起身道：“蓝羽和皇派的分赃已经结束，战争又要重启，但士兵们可不想再打一场大战。”

  夜夕点了支烟说：“我们只需等导火索即可，但到时候，我需要你们去拦住一些不速之客。”

  “谁？”

  “创造麾下其它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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