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卿仍旧在回味刚才的滋味，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分明什么也听不懂，但心中却全是明悟，对炼器之道的理解就像是别人揉碎了，也不管是什么，一股脑全塞进你的嘴里，你不吃还不行。

  不对，应该是你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主打一个粗暴。

  因为对方知道，这些都是有营养的，你值得拥有的，也是对方能够给你的。

  毕竟对你有好处就够了。

  至于方式并不重要，

  不是吗？

  ……

  一老一少各自思索，互不打扰，两人整齐的站在街道之上。

  而他们身旁，行人熙攘，对于他们的表现，却并未感到好奇。

  只是自他们身旁经过之时，都会带着满是敬意的眼神，偷偷看向老者，随后便带着干劲快步离开。

  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却已然感到知足，眼谈间满是笑容与满足。

  而同样在一旁的少女，人群似乎下意识的都将其屏蔽，仿佛她并不存在一般。

  但路人偶尔闪过的羡慕神色，自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快，两人似心有灵犀一般，一同看向了彼此。

  老者无喜无悲，神色从容镇定，目光之中，仍旧有着阴阳二气流转，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散于虚无。

  再次打量少女，仍旧一无所获。

  少女则是面带笑容，惊喜的看着老者。

  有些喜悦，她一定要表达！！

  “前辈，我感觉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我的的炼器水平肯定疯狂暴涨。”

  少女语气激动，看向老者颇为自豪的开口道。

  这个表情，这个表现，老者再熟悉不过，也不废话。

  摆了摆手，开口道：

  “走！”

  “好嘞！”

  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少女笑容明媚，屁颠屁颠的跟在老者身后。

  一老一少穿行在街道之上，走过熙攘的人群，走过大街小巷。

  最后，停在了一处庭院之中。

  其内陈设异常简单，

  一处略显沉重的小溪，几口透露着厚重气息的水井，一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大树以及略显简陋的炼器装备。

  “来吧，请开始你的展示。”

  老者将少女带到了炼器炉前，环手于胸，沉声开口说道。

  少女闻声，没有过多言语，瞬间进入到了状态之中。

  老者站立在一旁，面对少女的各种手法展示，以及各种暴殄天物的行为，面无表情，只是安静的看着。

  打铁声有序的在院落之中响起，少女一开始对于自己的进步还不太熟悉，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女渐入佳境，越是炼制越是觉得得心应手。

  故而对自己此次的展示，也有了更大的目标，身前越来越多，越来越“豪华”的炼器材料便是最好的说明。

  她一开始只想炼制四阶的法器，可自摸到炼器锤的那一刻起，她便觉得如果仅仅只是四阶，多少是对不起脑海中的知识了。

  于是便想往上走走。

  越走越觉得还能继续走走。

  直到，

  “停下！”

  随着老者严肃的语气响起，少女这才清醒了起来。

  再看此时的少女，面色已然苍白如纸，气息萎靡。

  “贪心不足蛇吞象！”

  面对老者严厉的言语，少女心中一阵后怕。

  她进步太大，以至于迷失了自我，总觉得自己能够更好，更强，全然忘记了有些东西并不是在自己脑子里就是自己的。

  实际的动手能力也并不和脑中的所思所想一致。

  “对不起前辈，我把一切都弄糟了！”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老者的语气仍旧沉稳，看向少女的目光也没有任何变化，

  “你的心性很差，你的展示欲望很高，两者的冲突你把握不了。”

  “对不起前辈！”

  “对不起不能解决问题，菜就多练。”

  “知道了前辈。”

  “接下来，每天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老者认真的看着少女，

  “挥锤！”

  “坚持不懈，一刻不停的挥锤！”

  “挥到你脑海中的东西全部消失为止！”

  “这是你的第二课！”

  说完老者便走出院落，只留下疑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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