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寡妇全名金翠莲，今年还不到二十，生的那叫一个白净细嫩，没出嫁时在景苑公社这块儿都是数得着的。

  她嫁的男人叫蒋生，蒋生是个高大魁梧的壮小伙，手底下还有些功夫。

  秋收前那阵地里的玉米不是被野猪霍霍了么？

  也是小伙子脾气大，这小子自持有那么两下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单枪匹马就进山找野猪报仇去。

  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尸体还是进山摘蘑菇的乡民发现的：眼睛睁大大的，身子被野猪啃了一半，死状老惨了。

  就这样，结婚还没两年的金翠莲成了寡妇，家里只留了她和不到一岁的孩子，再加个四十来岁的老公公。

  这年岁普通人家过得本就穷苦，老公公又是个没有担当的，家里的粮食全紧着他自己吃，导致金翠莲早早地就没了奶水。

  连带一岁大的毛蛋本该是胖乎乎的年纪，却瘦的不成样。

  那天许大茂头一回过来景苑公社放电影，老书记念及金翠莲家老的老、小的小，日子不容易，就打算把招待餐安排在蒋家。

  还没进门呢，许大茂就听到屋子里有动静。

  小孩子的哇哇哭声，还有金寡妇惊慌失措的叫喊：“爹你干吗？我可是蒋生他媳妇啊！你再这样我可喊了啊！”

  接着又传出来蒋生他爹蒋连胜粗犷的声音：“翠莲你别白费劲了。今天公社放电影，隔壁那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跑去凑热闹了，你喊再大声也没人过来。”

  “你是我们蒋家人，现在阿生走了，我又没有婆娘，干脆就咱俩凑凑。

  有外人在咱是儿媳妇和公公，关上门咱俩就是两口子睡同一条炕；

  翠莲你就老实些从了爹吧，爹保证以后家里的粮食都先紧着你和娃儿。”

  接着屋子里又传来椅子倒地声和女人悲戚的哭声。

  听见声的老书记禁不住老脸一红，好不容易才把放映员请下来，结果在他眼皮底下居然发生了这事儿。

  这可是趴灰啊！

  要传出去景苑公社的名声还有得好？村里的小伙还能娶上媳妇了？！

  于是老书记当机立断一脚把门踹开。

  屋里，蒋连胜已经把金翠莲压在炕上，一手把金翠莲双手按在头顶，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在解她的衣扣。

  金翠莲则是奋力挣扎着，但是终究抵不过公公的大力，老书记进去时扣子已经被解了大半，挣扎下露出一大抹雪白。

  蒋连胜更是看红了眼，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

  老书记指着蒋连胜怒声喝问：

  “住手！”

  “蒋连胜，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做出来这种事。

  畜生啊你！翠莲她可是你的儿媳妇，你居然对她下得了手！”

  ......

  一听是老书记的声音  ，蒋连胜当时就腿都软了，从炕上滑下来，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别看老书记年纪大，看架势不是蒋连胜这种壮汉的对手，但给蒋连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老书记动手。

  那时候的村支书、公社书记，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像老支书这种更是，村子里至少有一半的青壮是老书记的子侄辈。

  跟他动手？怕是嫌自己命长了吧？

  之前倒也有不信邪的外乡人跟老书记炸刺，骂他是老东西什么的。

  当时老书记只是笑笑啥也没说，还拦下了想要教训外乡人的村里小伙。

  结果没过去几天，那外乡人跟往常一样进山捡柴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整个公社都充耳不闻你敢信？

  甚至就没个人站出来问过一句，包括那外乡人的亲戚邻居。

  那年头刑侦手段落后，又没有监控，弄死了人只消往山里一扔，确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点倒不稀奇。

  但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提这事，这才是让人觉得可怕的。

  蒋连胜也算是老书记的旁支，所以在面对暴怒的老书记时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心思，回过神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嚷嚷着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

  金寡妇则缩在床脚惶恐地看着来人，她的衣服已经被扯破，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许大茂见此情景当时就想到了秦淮茹，他咽了口唾沫走上前，搭着金翠莲的肩膀小声安慰。

  金翠莲六神无主下就把许大茂当成了依靠，靠着许大茂哇哇大哭。

  老书记看了看痛哭流涕的蒋连胜，又看委屈地不行，跟放映员抱成一团的金翠莲，嫌弃地踢了一脚蒋连胜：“你跟我出来！”

  蒋连胜忙站起身低着脑袋，跟着老书记走出破房子。

  ......

  屋里，许大茂搂着金翠莲小声安慰：“小嫂子快先别哭了，啊  ，没事了。”

  “有我许大茂在指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去。”

  “蒋书记跟我关系好，受委屈了只管告诉我，我帮你去求老书记。”

  金翠莲哭了一会儿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地靠在许大茂怀里。

  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边抽泣边想把衣服拢上，结果刚才挣扎激烈，衣服还被扯坏了。

  想起最近那一连串悲惨的遭遇，金翠莲禁不住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呜.....”

  “俺咋就恁命苦呢？”

  “男人没了，外面的二流子想占自己便宜，结果还摊上个没人伦的老公公，我.....”

  “我不如死了算了我......”

  许大茂捧着金翠莲安慰了几句，接着又从兜里掏出几张布票，和五块钱，怜惜道：“嫂子你想开些，娃还这么小，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他怎么办？”

  “看你的衣服都破成这样了，这布票和钱你收着，先扯块布给自己做件衣裳。”

  金翠莲的哭声戛然而止，拿着钱和布票不知所措：“大兄弟，这.....

  这年景谁家都不容易，嫂子可不能白占你便宜....”

  “嗨，嫂子你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许大茂摆摆手潇洒道：

  “我叫许大茂，是四九城轧钢厂的放映员。”

  “放映员你知道不？干我们这行的虽然工资不高，但外快可不少，随便下一趟乡就能挣回来一个月工资，所以你手里这点东西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再说小嫂子你长这么好看却连身齐活的衣服都没有，走出去成啥样？”

  “不得被人占了便宜去？”

  许大茂半劝解半恭维的话一出，金翠莲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眼前的放映员可是连公社书记都要讨好的存在，现在却夸她这个农村小寡妇长得好看，登时小脸一红：“许大哥你取笑我，嫂子就一寻常的农村人，当不得你夸奖。”

  看着金翠莲小脸微红，似羞还喜的模样许大茂更加激动，好听话不要钱一样继续夸赞：“哎，可没有说笑！”

  “我许大茂附近十里八乡的哪儿没去过，像小嫂子这样标致的还是头一回见，小嫂子当姑娘的时候肯定很吃香吧？”

  “许大哥你说笑了。”虽然被许大茂猜对了，但金翠莲也不好贸然应允，只这么小声的回了一句。

  一时间两人紧紧地靠着，有种不知名的情愫在渐渐升起。

  就在这时，四十来岁的壮汉蒋连胜又再次折返回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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