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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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苏昊和李明一起在粮店找到了王城。在附近的一个小酒店，苏昊三人点了几个小菜，闲聊起来。
王城率先开口：“苏昊，你中专毕业了，分配到哪里去了？”
苏昊看着王城，叹了口气：“我原本被分配到了轧钢厂，但昨天被我学长弄到了这个菜市场管理处财务科做代理科长。”
王城听后皱了皱眉，“你的这个学长安的什么心啊，把你弄到这里来，这个菜市场情况有点复杂。”
“什么情况，说说呗，我们来就是想问问菜市场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明开口问道。
王城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这个菜市场涉及到多个利益方，以前曹主任还在的时候这里啥问题都没，几年前曹主任旧伤复发无法主持工作，为了这个主任的位置，各方面人争得不可开交，后来被曹主任以前的领导知道了，他放出话来，曹主任只要还活着这个主任就只能是曹卫国。曹卫国是一名立过两次二等功的退伍军人，之后就没人敢再打这个主任职位的主意。”
“那现在这个菜市场的问题主要出在哪里？”苏昊不禁好奇地问道。
“不用急你听我慢慢说，情况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王城看苏昊的眼神有些怜悯。“区供销社的运输队队长和负责仓储的黄主任是连襟，仓储是有正常损耗额度的，一个区供销社的合理损耗也是个天文数字，他们盯上了东单菜市场，他们合作把这些残次品中还能勉强要的送到东单菜市场，省下来的部分就被大家一起分了，形成了一个利益团体。现在只有三个解决办法，一是曹主任醒过来，那些伸过来的爪子自然就会收回去。二是上面觉得曹主任已经无法康复了，空降一个主任下来。三是安排一个有干部身份的人，等六副主任退休后慢慢接手菜市场工作。这个副主任有没有干部身份至关重要，以工代干的很多会议都没资格参加。你学长应该就是这样打算的，把你弄过来，不过我觉得他是不安好心的，他的目的谁都能看出来，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王城的话，让苏昊陷入了沉思。他原本以为自己被分配到了菜市场管理处财务科做代理科长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但现在看来，这个职位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
“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苏昊有些迷茫地问道。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曹主任，看看他有没有醒过来的可能。毕竟他是这个菜市场的主任，如果他还在，那些想要动歪脑筋的人自然不敢乱来。如果曹主任醒不过来，你就想办法调走吧，实在不行学一下你们刘副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吧。”王城建议道。
苏昊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好了先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咱们中学毕业这也都四年多了，以前的中学同学现在都怎么样了？”苏昊开口转移话题。
王城和李明听到苏昊的问题，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
王城叹了口气：“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已经毕业四年多了。也不知道大家现在都在做什么，我毕业后就被父亲安排进了粮店工作，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感觉生活很无趣。”
“王城你这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咱们同学除了几个考上学的，别的大部分都还是无业游民，我的工作也是去年接了二爷爷的班，要不然也还是无业游民。”李明有些庆幸的说道。
苏昊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吃好午饭和王城告别后，苏昊和李明一起走回菜市场。
在回菜市场的路上，苏昊一直沉默不语，他在思考王城的话，也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李明似乎感觉到了苏昊的沉默，他试图打破这种氛围：“苏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苏昊回过神来，看着李明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对了初二退学的胡大强他们几个现在干嘛去了？”
李明想了想，回答道：“胡大强去当了两年兵，现在在家具厂保卫科工作。以前跟着他的那几个小子现在还是跟着他混，我听说他们还在干投机倒把的事。胡大强直到我在这里卖肉后还来找过几次，希望我能私下里卖点肉给他们，我和他说了菜市场的情况他还不信，后来知道咱们菜市场的情况后就没再来找我。”
苏昊听后，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初二那年，自己和胡大强等人还是同学，一起上学、放学、玩耍。如今，几年的时间过去，大家的生活轨迹已经截然不同。
他深深叹了口气，对李明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都已经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日子，真是令人怀念。”
李明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他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学校生活，以及和大家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他感叹道：“是啊，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天真烂漫。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们也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回到菜市场后，苏昊坐在办公桌前，双眼微闭，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清醒过来后，苏昊听到了钟舒运和牛玉方正在聊着什么。
看到苏昊睁开眼，钟舒云开口问道：“科长，怎么了，不是和同学出去吃饭了吗，回来怎么就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了？”
“我同学王城把咱们菜市场的事情都和我说了，我感觉我被坑了。”苏昊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
钟舒运和牛玉方都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苏昊会说的这么直白。“科长你也不用太着急，好好工作先把代理去掉，想办法再调走吧，你是中专毕业，同学校友什么的都多，总有办法的。”钟舒芸开口安慰道，她也不看好苏昊有能力改变菜市场的现状。
“就是咱们这里福利待遇也不错，你又不用下去卖菜卖肉，你只要在这里安稳的干上一年就能把代理去掉，你就是四级办事员了，一个月五十多，多美的小日子啊，想想就羡慕你，你要是正常升从八级办事员升到四级得要多少年啊？”
苏昊听后，忽然觉得牛玉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也没打算在仕途上有什么发展，自己有农庄空间的外挂，只要有一份正式工作应付着就能过的很潇洒，这几天把自己搞的神经兮兮的自己是在做什么啊？想明白后的苏昊瞬间感觉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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