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凌不疑这样说可是激发了皇上的好奇心，毕竟他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还需要少商亲自献给他。

  两人说话间到了后殿。少商已经在此等候了。

  少商还没来得及行礼，皇上就免了她的礼。

  “少商，子晟说你有东西要献给我。”

  “是。”

  说着，少商就将手里的盒子交给了曹内侍。

  皇上打开之后也是很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样的用。

  “皇上，这是一种新的纸。”

  “纸？”

  “是的，是一种不同于竹简的书写工具，也不同于羊皮纸，它比起竹简和羊皮纸来说更加轻便易携，而且书写更流畅。盒子下方放着臣妇用纸张抄写的《论语》。”

  皇上赶紧将少商抄写的书籍拿出来。

  他翻动着手里的书籍，简直爱不释手。

  “少商，这纸可易得？

  “回皇上，只要掌握了相关工艺，纸的制造工艺并不难，而且造纸的材料十分低廉。”

  “当真？”皇上盯着少商的眼睛的询问，生怕得到他不想得到的消息。

  少商点了点头。

  “我已经将造纸的步骤写了出来，这才是今天真正献给皇上的礼物。”

  少商说着将造纸的配方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皇上。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有了纸，何尝怕人没有书读。”

  现在世家的势力太过强大，皇上一直想提拔寒门子弟。

  但是大部分书籍文献都掌握在世家手里，在寒门中能找到一个识字的人是凤毛麟角，但是他一直没有想到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有了纸之后，他的好多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少商，你可真是朕的福星。”皇上忍不住感慨。

  先是找到土豆和红薯这样的高产作物，又发明了纸这样利国利民的工具。

  “都是臣妇应该做的。”

  皇上现在对这个纸爱不释手，甚至直接当着少商跟凌不疑的面书写起来。

  “少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提出来，朕尽量满足。”

  “臣妇不缺什么，等以后想到了再跟皇上说。”

  “那也行。”

  皇上也知道少商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提出让他为难的消息，才答应少商，不过该有的赏赐还是不会少。

  皇上当即就下旨封少商为昌平侯，可以说现在少商的官职比凌不疑还要高。

  不过这道圣旨先保密，等纸张正式面世之后再宣读。

  “皇上可有想到怎么让纸面世？”

  “少商可有什么想法？”

  “皇上觉得办一个朝廷监办的书院如何？”

  “哦？你细细说来。”

  少商的想法是想办一个类似国子监的地方，由京都开始，慢慢向周边的郡县辐射。

  而这件事不能交给世家来办。

  先太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一开始听少商介绍书院的建造的时候，文帝频频点头对少商的想法表示赞同。

  直到少商提议让先太子监办此事，文帝的眼神一下就亮了。

  他对先太子其实是心里有愧的，先太子是心慈仁厚之人，只是他太不适合当一国太子了，迫于无奈他才答应了先太子的请求。

  自从太子被废后，在朝堂的地位就尴尬起来，他又舍不得让他现在就去封地，现太子现在的处境委实不好。

  如果他能办这样的事情，一来太子喜欢，二来也能有点事干，不用每天待在府里。

  不过……

  少商见到皇上激动之后很快又沉思起来。

  “皇上可是担忧以后学院学子会亲近先太子？”

  少商说的没错，文帝就是有此焦虑。

  读书人的力量有多大他又不是不清楚。

  让先太子来监办此事，以后难免会跟现在的太子有冲突。

  到时候太子不想争也有可能被逼着争夺那个位置。

  兄弟闫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事情。

  “皇上不用担心，先不说先太子不是这样的人，再说，皇上可以下旨担任书院负责人的皇家子弟自动失去皇位继承权。”

  “好，真是太好了。”

  少商的提议算是说到皇上心坎里去了。

  霍不疑跟少商回去的路上，霍不疑紧紧的攥住少商的手。

  “少商，谢谢你。”

  “这有什么。”

  少商跟皇上提议让他将这件事交给太子也是因为她知道，霍不疑心里一直惦记着先太子。

  虽然知道以三皇子的人品不会对先太子赶尽杀绝，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这样其实也是给先太子一个保障。

  少商能体会到霍不疑的忧虑，霍不疑也能理解少商这样做的用意。

  两人相视而笑，就是幸福的味道。

  之后的几天，文帝叫了少商夫妇，还有先太子，三皇子他们一起商量这件事。

  在把一切计划都商量好之后，一场重要的改革终于拉开了帷幕。

  皇上先后下了两道圣旨，一个是关于书院的，一个是关于继承人的。

  一开始，朝臣也没有太在意此事，以为是皇上要给自己儿子的一个保障。

  等书院建起来后，纸张慢慢流传出去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特别是那些世家，不过一切都已经迟了。

  除了书院外，文帝还下旨在京城建造了一个全国最大的图书馆。

  不仅如此，这个图书馆还是对外开放的。

  所有人都可以进里面借阅书籍。

  为了丰富里面的藏书，先太子还亲自跑了一趟白鹿书院。

  用皇家的藏书跟白鹿书院的书做了交换。

  而为了让书籍更好的传播。

  少商提前把活字印刷术也提前弄出来了。

  有了这两样东西，太子的工作进展的更顺利了。

  随着书院从京城开到州郡，最后开到县城，少商开的书店也辐射全国。

  纸张第一次正式开始面向世人的时候，少商第一件事就是将手里有的一些纸寄了一些给皇甫先生。

  皇甫先生也没想到几年前他当少商随口说的玩笑话也变成了现实。

  而在皇甫先生身边的袁慎看着少商寄来的这些东西，用手细细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甫先生见自家徒弟这样，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皇甫先生也没想到自家徒弟跟自己一样，在情路上这般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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