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倭人靖难 初临王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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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对马岛接到萧震派出的细作,得知朝鲜水师在万历朝平倭后有水兵四万余人,战船80艘,辅助战船190多艘,其他杂船200余艘。
但是随着最后露梁海战,李舜臣战死,其后水军无人统御,二十多年来残破不堪,能用者不过半数。
且天启三年(1623年)三月十二日,朝鲜绫阳君李倧发动政变,废黜其叔叔光海君,夺取王位。并在四月派出使团经海路前往明朝,请求朝廷册封。
现在距离政变不过两个月,朝鲜政局不稳。
得知朝鲜政变的众人商议后,决定放弃从釜山登陆劫掠沿海的计划。
准备打着倭国旗号,直接从靠近京畿道王京的区域登陆,以倭国幕府支持光海君的名义,敲诈朝鲜新君。
随着抵近朝鲜海域,李郑二人返回自家座船,准备指挥战斗。
五月的最后一天,再没有碰到朝鲜水师,只是打翻几艘小巡海船后,众人在京畿道王京南侧近五十里的合适海域登陆。
萧震看着跟自己一块登陆的李郑两千多水兵,心头冒起“联合国军”的念头。
登陆的除了部分闽广水手打扮的汉人,还有扛着铁炮(火铳)、拿着大弓、腰插倭国刀的月代头落魄武士,有拿着三叉鱼叉带着尖头竹斗笠的交趾海盗,有跟黑猴子一样的马尼拉海匪,还有穿着板甲扛着火枪的白人雇佣兵,甚至还有几个欧洲海盗打扮的黑人。
虽然众人打扮的跟马戏团一样,但是萧震看到登陆时颇有章法,而且气息精悍,知道这些都是历经海战冲突活下来的精干好手。
由于没马,在抢掠一个村镇后,萧震不得已将炮营的三十多门火炮都拴在了骡马、毛驴甚至耕牛后边,杂七在八倒是跟李郑的众人不相上下。
众人又是找了抢到的布匹制成各式的倭国幡旗,用倭语写上支持光海君,靖难清君侧的标语,用大竹竿插在大车上。
用门板、铺板在各式大小的大车上弄了临时拼凑的盾车和拒马,驱赶着近千号掳掠的难民,一路招摇着向京畿道的王京奔去。
接到警训的京畿道王京守兵倒是及时关闭城门,守城待敌。
其实在壬辰倭乱后,大明用戚继光的练兵方法帮朝鲜练了一支近两万人的新军,并赠送了各类火炮三百余门,但二十多年下来,除了火炮还在,朝鲜军又恢复到原来样子。
此时王京城头上的守军大部分手持朝鲜特色三叉戟,有不少弓手,还有铳手,城楼可见有八门大炮。
士兵穿的大都是纸甲,几个军官模样的倒是穿了布面甲,还有几个穿的朝鲜特色的链板甲。
六月二日萧震、李郑带领一群人在离城两里开始列阵,不一会儿城门略开,一只五六百人的骑兵队伍出城列阵,除了弓刀,这些骑兵大都用的是棍鞭和月刀(大明关刀)。
见三骑打着旗号出阵,郑芝龙和萧震带了个倭国武士打着幡旗,骑着从镇子上大户人家缴获两匹马和一匹骡子迎了上去。
看着朝鲜骑兵,倭国武士织田本村按照萧震交代的用倭语,大声喊道:“奉幕府关白德川大人令,闻朝鲜国逆党篡君,大倭国当兵临王京,讨伐逆贼,清君侧,正君位!”
朝鲜领军尹辉道:“大君受王命,朝鲜文武皆上表劝进。如今我王已遣使大明,不日将受上国册封。望速速退去,不然天朝册封,见你们倭国陈兵藩属王京,必引大军入朝,再现壬辰之风。”
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天,两下里算是掰扯的差不多了,各自退到本阵,朝鲜骑兵倒是没有进攻,反而返回了城内。
正当萧震指挥炮营将12磅炮推出去,准备炮击城门时,城墙上射下一只文书大箭,萧李郑三人一看,原来是朝鲜说新君继位,不愿擅起刀兵,若愿退兵,可奉上兵资。
萧震看完对二人说道:“不打一下肯定是出不了血,这六门重炮可射二里,破城不是问题。”
李助国却说道:“刚才的五百余骑出城,就是威胁,咱们眼下没有太多长兵,若是敌军结阵冲击,恐伤亡不小。”
郑芝龙却不以为然的道:“大兄不必担心,近两日搜罗的大车,都已插上竹枪木盾,拒马盾车可挡敌锋锐,再者萧大人麾下火炮众多,敌骑结阵必备火炮打散,不足为虑。”
李助国闻言看向萧震,见萧震点头确认,便说道:“若是能炮击破城,洗劫王京,此行必是丰收,那就干了!”
萧震命令火炮和火枪逐次列阵后,青山指挥12磅炮以5度角集中火力准备先打掉城楼朝鲜火炮。
6门火炮开火,第一轮只是将城墙打的砖石碎裂,飞溅的碎石打倒几个朝鲜士兵。炮手调教后,第二轮射击倒是将一门城头的大铁炮砸的飞了起来,落下的铁炮倒是把附近的守兵吓得一哄而散。
城头的铁炮倒是也射了几轮,但都是射程一里多的佛郎机炮和能射三五百步的小铁炮。
一天下来你来我往的倒是虽然没打死几个,毕竟火炮射速在那摆着,没打上八到十炮就得停下,等炮膛冷却再装填发炮。
但是城头的火炮都已被拔除,城墙部分垛口被打的残缺不全,忙活大半天,其实死了不到百人,好在是把守军弄得士气低迷。
其实没等到天黑,差不多中午刚过,留下两人骑马观察敌军后,萧李郑就带队,退到城外的一处小庄子,准备翌日再战。
逼迫着掳掠的近千号人挖壕扎营,倒是弄得像模像样的,庄上各家和的鸡鸭猪狗都是糟了众人的毒手,成为一众人马的晚饭。
当然还有不少人结伙趁着天亮去庄上搜寻地窖的,金银没多少,倒是发现十好几个藏在地窖的大姑娘小媳妇。
萧震约束完自己的队伍,却发现李郑二人的队伍只是有人接收了女眷,并没有看到奸淫之事。
事后才知道,李郑众人虽然是各家拼凑人马,但都在海主号令之下,以军法行事。
怎么抢劫都一条条的弄得明白清楚,抢到的女子,都统一管理,战后或分赏或卖掉都行。还有专门的记录人员,倒是把海盗作业算是弄了个行动指南和操作规范。
萧震震惊之余算是明白为什么李旦、郑芝龙叫做集团了,朝廷上头有人,自己手下有船,抢劫还有规范,确实是正规的抢劫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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