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正专心致志提高温迪好感度时，赞迪克已经带着小九走到了璃月边境，人烟开始变得稀少，各种动植物却越加频繁地出现。

  小九从意识到赞迪克是在把他带的离程言越来越远时便开始变得沉默，接受到让自己打猎的命令时也不再热情高涨，轻松捉到一只飞鸟，却没有同往常那般献宝似的交给赞迪克。

  赞迪克沉着脸看小九对着那只鸟戳来戳去的模样，“我说了，你主人不要你了。”

  小九充耳不闻，手上却把那只可怜小鸟的羽毛揪下来许多。

  冷冰冰……骗人，主人才不会丢下小九，也不会不喜欢冷冰冰。

  眼前小小的机器人倔强的模样让赞迪克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从前与程言相处的种种，耐心耗尽，赞迪克向前一步，故技重施想再次把小九关闭。

  如果不是制作小九的材料强度过高密度又极大，抱起来颇费一番功夫，赞迪克才不想在路上浪费如此多的时间。

  可清醒的小九起了性子，根本不让赞迪克碰自己，一大一小你摸我躲地，像是在玩什么游戏。

  赞迪克失了耐心，斥责的话即将说出口，却突然察觉到一阵强悍的气势。

  浑身陡然警惕起来，可来不及反应，下一瞬就被狠狠扼住了脖子。

  喑哑的男性声音自身后响起，“看你过家家了一路，我着实是累得慌。”

  赞迪克呼吸被扼住，额角青筋突起，抬手掐住自己脖子上那如同铁钳似的手，想要挣脱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你是……谁。”

  咬着牙才能勉强发出声音，赞迪克只觉眼前发黑，快要失去意识。

  皮耶罗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你不必确认我是谁，倒不如先想想你自己，你知道你自己究竟是谁吗？。”

  语气中带着惋惜，皮耶罗以为自己找到了好苗子，眼前的少年那种为了执念与追求不顾生死的态度吸引了他，可随着进一步的观察，他竟发觉自己属意的人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

  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一件即将出世的精美艺术品在问世前突然沾上了污点一样，让他扼腕叹息的同时又忍不住迁怒起来。

  小九早已察觉到异常，此刻正看着那挟制赞迪克的人蓄势待发。

  皮耶罗漫不经心地冲着小九一点，“你轻举妄动一下，我就掐死他。”

  小九心内的愤怒几乎要转化为实质，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化，顷刻间就变为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

  看着下一秒仿佛就会踩死自己的机器人，皮耶罗眼睛都不眨一下，右侧脸颊戴着的面具泛着冷光，掐着赞迪克的脖子面向小九。

  “试试你快，还是他死得快。”

  小九气得巨大的躯体都微微发抖，看到赞迪克因窒息而涨红的脸，努力控制住自己攻击的欲望。

  皮耶罗满意地笑，抬手一挥，一个昏迷中的少女出现在地面。

  偏头对小九开口，“这女孩和我手里的人，你只能选一个，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杀了那女孩。”

  小九巨大的眼睛明显颤抖了一下，脚步都情不自禁地后退。

  不能……伤人。

  小九还记得程言创造他时定下的绝不能违抗的命令，脑袋在赞迪克身上和那奄奄一息的女孩身上转来转去，迷茫无措之意明显。

  赞迪克闭了闭眼，“他不会杀人的。”

  皮耶罗嗤笑，“跟你一样，是吗？”

  他看中的人，心不够狠可不行。

  赞迪克没回应，赤色眼瞳看着小九无处安放的手臂。

  “不一样，我和他，不一样。”

  小九优柔寡断是受程言影响，可自己不是。

  自己与程言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是不是杀了她你就会放了我。”

  赞迪克嗓音沙哑。

  皮耶罗好整以暇，看向赞迪克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我说话算话。”

  “……放我下来。”

  赞迪克眼神冰冷，看着地面上那无辜少女，就像看一块石头。

  接过皮耶罗递来的匕首，赞迪克蹲下，毫不犹豫地捅穿那少女的胸口。

  想象中血液飞溅的场面却并未出现。

  皮耶罗抬手鼓掌，唇角掀起一抹弧度，“不错不错，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赞迪克转身面对他，“你找我的目的。”

  皮耶罗笑容更大，弯身绅士无比地行了一礼。

  “我来邀请你参与一项伟大的事业，本以为计划要落空，没想到，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赞迪克静静站立，“你选择同僚的准则，就是看他会不会杀人吗。”

  皮耶罗轻轻摇头，“不不不，我们又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况且，我也没有逼你杀人。”

  赞迪克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方才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女，已经化成点点光斑消失。

  是幻象吗……赞迪克蹙眉，心内产生被人戏耍的不悦。

  “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皮耶罗抬手重重拍在赞迪克肩膀上，“想了解清楚就跟我来，我保证，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也会……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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