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香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冲着哥哥笑。

  她也很努力，想要射准的，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拉了一会儿弓，就觉得手酸得不得了，根本控制不了方向了。

  “哥哥，是我太弱了，总是学不会。”白疏香讪讪道。

  除开射箭屡屡不得利，这个新年，白疏香过得还是挺幸福的，被家里人热热闹闹地包围着，宠爱着，呵护着。

  沈国公给她的红包里，放着的是一张地契和一千两银票；沈凌风给她的红包里，放着的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白芷萝给的红包里，放着的也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个羊脂玉手镯。

  白疏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幸福，感受到被关心。

  哥哥担心她会遇到危险，耐心地教她射箭，看到她总是学不会，哥哥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白疏香拉着哥哥的袖子，道：“哥哥别生气，我一定能学会的。”

  妹妹说话软软糯糯的，沈凌风就是再生气也消了大半，更何况他生不起气来。

  沈凌风笑着摸摸她的头，用手帕给她擦去汗水，道：“学不会也没关系，你是沈家的女儿，是威武大将军的女儿，是旋风将军的妹妹，自然有我们护着你。”

  白疏香的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沐浴着冬日的暖阳，她抬头看着哥哥，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道：“爹爹和哥哥待我真好！”

  沈凌风爽朗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我是哥哥，自然要对妹妹好。那我们不练了，不练了，换身衣裳，哥哥带你出去玩。”

  白疏香摇摇头，道：“不，我要射箭，我是威武大将军的女儿，旋风将军的妹妹，将门之后，怎么能连射箭都不会呢？”

  沈凌风没想到妹妹会这么说，他给了台阶，一般小姑娘可能就顺着台阶下，丢开箭，高高兴兴地去玩了。

  就像温菁菁，在军中长大，耳濡目染，本来应该会点本事，但是她吃不了苦。

  当时沈凌风让她学射箭，她一会儿喊手酸，一会儿喊弓弦割了手。

  沈凌风一严厉，温菁菁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凌风也只好作罢，再也不管她了。

  白疏香却好像被鼓励了一样，伸展了一下双臂，重新拉弓搭箭，瞄准，然后射出去。

  这一次的箭很给白疏香面子，射在靶上了。

  “哥哥，哥哥，我射到靶上了，射到靶上了。”白疏香叫着跳着，拉着沈凌风看。

  沈凌风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对对对，妹妹真棒！”

  白疏香像个孩子，得到了夸奖，就想表现得更好，叫道：“我要继续射，一定能射中的！”

  说着又搭上一支箭，瞄准靶子。

  沈凌风没想到，妹妹看起来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骨子里却有着不一般的韧性，也难怪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这么多本事。

  不愧是他沈凌风的妹妹！

  “哥哥，我又离靶心近了一点！”白疏香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凌风看见这次的确离靶心更近一点，刚要开口夸奖，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什么又近一点？”

  沈凌风和白疏香转头看去，见慕廷钰笑吟吟地走过来。

  白疏香跑过去，笑着说：“哥哥在教我射箭，我太弱了，总是射不中。”

  慕廷钰自然地拉过她的手，走过去，道：“那肯定是沈大哥不会教，我们疏香多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啊，怎么会学不会呢？”

  沈凌风一听就不乐意了，双手抱臂，斜睨了慕廷钰一眼，道：“什么叫不会教？慕廷钰，你还没把我妹妹娶过门，就对大舅哥这么阴阳怪气，是不是活腻味了？”

  慕廷钰笑道：“实话实说，大舅哥别生气，我今天想带疏香出去骑马。”

  一听到“骑马”，白疏香的眼睛都亮了，充满了期待。

  慕廷钰已经说了很久了，要带她去学骑马，可是两个人都太忙了，一直搁置到现在，没想到他还记得。

  “行啊，你今天要是能教会妹妹射箭，让妹妹射中靶心，你就可以带她出去骑马。”沈凌风挑衅道。

  沈凌风和慕廷钰以前一起在南境的时候，就喜欢较量。慕廷钰说他不会教，他可不服，让慕廷钰来教，他就不信慕廷钰比他厉害。

  “一言为定。”

  慕廷钰点点头，亲身试了试白疏香的弓，确定是适合她的，就开始用他的办法教白疏香射箭。

  “我还在这里呢，慕廷钰，你能不能注意点分寸！”

  沈凌风简直没眼看，好好教不行吗？非得这样贴身教学，这样教，妹妹就能射得准吗？

  还真别说，这样教学，白疏香真的学得还挺快，很快掌握了所有的诀窍，还射得挺准的。

  可是到底是慕廷钰射的，还是白疏香射的，还真不好说。

  “那我们去骑马了，大舅哥，回头见！”慕廷钰嬉笑着把白疏香拉走了。

  沈凌风只能黑着脸，眼睁睁地看着大灰狼慕廷钰把他妹妹这只小白兔带走了。

  “等等，我换身衣服。”白疏香拉住了慕廷钰，回云涧院换了一身飒爽的骑马服，才兴致勃勃地跟着慕廷钰出门去。

  慕廷钰骑马带着白疏香，去到他的别苑里。

  别院在城外，有着一片广阔的马场，马场里有几排马厩，整整齐齐地养着十几匹油光滑亮的骏马。

  “我给你挑一匹乖顺的。”

  慕廷钰从马厩里挑出了一匹白色的母马，体型圆润流畅，稍微小一点，六岁左右的马，很适合用来学骑马。

  看着油光水亮的白马，白疏香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啊！”

  慕廷钰拉着白疏香道：“你来摸一摸它的毛，喂它吃一点草，和它亲近亲近。”

  白疏香点点头，依言照做，白马果然愿意与她亲近。

  “上下马的时候，不要走在马屁股后面，以防被马后脚踢到。骑在马上，缰绳要拉好，不要让马儿脱缰……”

  慕廷钰给白疏香讲解了一些骑马诀窍后，就带着白疏香跃上了他骑过来的枣红马身上，试着走了几圈，就跑起来了。

  跑了几圈，慕廷钰就让白疏香去骑那匹白马，他在前面牵着，白疏香在马上慢慢走着，找找骑马的感觉。

  白疏香感觉到慕廷钰有心事，方才骑马跑起来的时候，他好像把好多郁闷之气都释放出去，现在走在前头，感觉又有点沉郁。

  “你……有心事？”

  慕廷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派去北境的人，没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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