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的老太太在卖纪念品。

  两个人走过去的时候，老太太笑着跟应知还介绍起来，因为周澈听不懂，所以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应知还。

  应知还拿起一个看了一下，做工比较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但是毕竟是在巴黎圣母院这边买，感觉不一样。

  有种莫名的仪式感。

  她拿了两个。

  “送你一个小礼物。”

  应知还递给周澈一个，还有一个她要留给姜若月。

  周澈受宠若惊地接过了。

  他以为应知还只是看看而已，没想到她会买下来送给自己，老太太又笑着说了一句什么，周澈没听懂，但是应知还礼貌地摆摆手，把周澈也拉走了。

  因为周澈在路上时不时就看这个纪念牌，应知还以为他不喜欢，也是，周澈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平日里应该见过不少好东西，这种几欧元的小纪念品，应该没什么意思。

  “不喜欢吗？那我下次送别的给你。”应知还说道。

  周澈连忙摇头，收好纪念牌放进自己的西装内侧。他说：“我喜欢呀，好看。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怎么会是第一次呢？上次生日我也送了啊。”应知还说道。

  周澈摇摇头，说：“那不算，那又不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不知道的以为这是红楼梦现场，“周妹妹”来一句”是单给我的还是大家都有？“

  “腰带确实是独一无二给你一个人的啊。”应知还说道，“不过我没见你用过，那个也是不喜欢吗？”

  “瞎说，我那天看了就收好了。用了不就会坏嘛，我就没用。”周澈得意地说着，他早就把礼物收好藏进保险柜里了，谁都撬不出来。

  “可是，那个本来就是拿来用的啊，你一直不用，还有什么意义？”应知还问。

  周澈说道：“生日礼物诶！我能随便用？我姐给你的手表你也用了吗？”

  “那能一样吗？澄董的手表价值太高了。”应知还说道，那块表她看一眼就知道贵重得不行，财不外露，她收在老房子里了。

  “对啊，你给我的生日礼物也很贵重啊。”周澈说道。

  应知还不和他争辩，扭过头，开始往前走，周澈跟上她的脚步。

  两个人肩并肩，亦步亦趋地走在一群游客之中。行人神态各异，肤色不同，各有自己的事，却因为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相遇于同一时空。

  天上飞过鸽子，熟悉的鸽子，划过一道道白色的弧线，有些暂时停歇在树枝上，有些闯进人群中惊扰了他人，有些大胆地掠夺食物。一切都热闹非凡。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欣赏四周的建筑，这里的建筑都有些年头，墙上的缝隙发灰，生出一些绿苔，有些外表看似陈旧，实则内里翻新过了，灯光明亮。

  太阳已经开始倾斜，黄昏来临，应知还的浅色衬衫上映出黄色，还投上了枝丫的影子。

  “回去了？”应知还问。

  周澈反问她：“卢浮宫不看了？”

  “就一点时间了，感觉进去了也是浪费门票，倒不如后面抽完整的时间再去。”应知还说。

  周澈同意地点点头，两个人掉了头，原路走回去。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Julia等人已经回来了。周澈看大家都在大厅吃晚饭，问：“刘奇遽呢？不下来吃饭吗？”

  亚利一边吃一边说：“我问过了，他说他自己让人送过餐了。”

  “他就这样睡一周？”庾月问。

  亚利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反正刚刚看他精神好多了。明天的派对也不知道他去不去。”

  “你没问吗？”周澈说着，拿出手机，秉着领导的本职，联系了刘奇遽，“我问问吧。”

  收到周澈的消息，刘奇遽也思考了一会，说实话，要是一直这样躺在酒店里确实不是办法，而且下午亚利过来的时候还跟自己说看起来好多了，吓得他又去灌了点冷水。但是一直生病，自己也受不了。

  他想了一会儿，回了一句：“我不清楚，看明天身体会不会好一些。”如果明天去了，回来的晚上再病了也合理得多，这样就能说明自己的身体确实不方便外出。

  周澈看了一眼消息就把手机收好，跟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

  “他说什么？”Julia问。

  “看他身体情况，”周澈看向众人，问，“你们说他明天会不会突然痊愈？”

  应知还说道：“明天可能会回光返照，然后后天又病了。”

  “那他也太离谱了吧。”亚利啧啧两声，不明白大家都是实习生，这个人的花样怎么这么多。

  事实还真的如同应知还所说的那样，第二天大家换好衣服的时候，刘奇遽也起来了，只是脸色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好。

  周测指了指他的衣服，说：“这段时候，法国温差很大，你就穿这么点，晚点回来的话，你又要感冒了。”

  刘奇遽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不会不会，我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Julia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跟众人说可以出发了。

  对方选择的地点还是在对方公司，布置了一个场景，挂了彩花和旗帜。参加这个活动的人有双方一同谈论项目的人，还有对方的领导。

  应知还一如既往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所以她自己拿了盘子装了些吃食就坐在角落。

  奔奔性格内向，因为其他人都在社交，她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就也学着应知还拿着盘子坐在一旁，两个人的角落安安静静。

  不过应知还的目光还是落在Julia那边的，如果他们有需要，她得随时过去当翻译。

  周澈也不想交谈，但是Julia和他是这次项目组的大头，他们两个人必须得和对方交流。

  对方的翻译员还没来，所以只有Julia听得懂日常的对话，周澈听不懂，他只是站在一旁点头yes摇头no。

  “小应姐姐，我可以请问你一些问题吗？”奔奔说道，因为周围嘈杂，她甚至提高了音量。

  “你说。”

  “我想问问你，怎么样在大家都看着你的时候才会不紧张。”奔奔说道。

  她看着应知还做翻译时泰然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算有时候对方的问题没讲清楚，她也不怯场，而是优雅地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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