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咬着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双手紧握成拳，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掌心。

  他心中的恨意如波涛般汹涌。

  身上散发的信息素也愈加狂暴。

  原来...

  为了一个外人，他就能将自己处于这般境地。

  他怒极反笑，他可真是有一个好弟弟啊...

  随后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张开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看着似是绝望般，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中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半个枕头。

  洛子衿看着他情绪的变化，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他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无奈与辛酸，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我如今都这样了，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什么用。”

  洛子衿轻抚着他的头发，“怎么会没用呢？”

  21号缓缓转过头，他淡淡地看着洛子衿。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做些什么？”

  “你说的八阶魔法师...不...就算是一阶，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遥不可及。”

  “我想报仇...”

  “我想听到他向我道歉...”

  “但是我做不到。”

  “他是贵族家的孩子，而我，只是一个从小被关在小楼里，学着各种恶心的技巧长大的垃圾。甚至学的这些技巧对我都没有什么用，若我是个Omega还能想想运用这些技巧去勾引人。”

  “但我只是一个alpha，他们口中残次品，我只配沦为那些有着恶心癖好的贵族的玩物。”

  洛子衿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微微一变，她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就在这时21号的眼神中突然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芒，让人分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他看着洛子衿问道：“前世...那被称为天才魔法师的我，应该是活的很潇洒自在吧？”

  洛子衿顿时就明白了。

  他眼中那情绪...是憧憬。

  洛子衿注视着他看了半晌，随后语气温柔地说着：“也不全是，前半生确实如此，可后半生为了他们两个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你活得很愧疚。”

  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嘴角却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是在自嘲。

  那笑声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和无奈。

  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这其中的滋味。

  “都说环境造就一个人。”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前世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只知道，现在的我，阴暗、卑劣，懦弱，且会的东西就只有如何去勾引别人...”

  “可是...”

  “我好不甘心啊...”

  “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好恨...”

  ...  ...

  “好恨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每一个字都变得艰难而沉重。

  那原本清脆的嗓音在此刻也变得沙哑异常，就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他突然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袭来，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样。

  冷。

  很冷。

  非常冷。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刻，他只觉得无助而又绝望。

  他蜷缩着身子，环抱住自己，试图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他发现效果甚微，于是颤抖得更厉害了。

  洛子衿见到他的反应凑上去紧紧抱住21号，她觉得时机到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蛊惑般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的...你还有我。”

  21号听着他的话很明显地怔了一瞬。

  他哑着嗓子问道：“...你？”

  洛子衿的声音里透着理所当然。

  “嗯，我都把你给睡了，总要为你负责吧？”

  “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你想报仇，那我就帮你报。”

  “你有看不惯的人，那我就帮你杀。”

  “我会成为你手里最锋利的刀。”

  “你只要好好利用我，就可以了。”

  21号突然间觉得喉咙里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干涩难耐。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不劳而获的好事儿。

  任何看似轻易得来的东西背后，往往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代价。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或者说，我需要做什么？”

  洛子衿松开紧紧抱住21号的手，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慢慢地爬上了他纤细的腰肢。

  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轻佻。

  “取悦我。”

  “用你所学的所有东西，使出你浑身的解数，取悦我。”

  “那我便如你所愿。”

  “你想的，你说的，一切...”

  “我都会满足你。”

  洛子衿的话语全然不像是11岁的小女孩儿说出的话。

  她笑得明媚，可21号看着却不觉得好看，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在跟恶魔做交易。

  他轻笑着，也是...

  他拥有的也就这些了，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没由来的他突然感觉一阵反胃，但他忍住了。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看到的一丝希望，也是手中唯一能用的一张牌。

  他暂时...还不能得罪。

  于是他像是妥协了一般。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娆与魅惑。

  那笑容仿佛春花绽放般绚烂夺目，但又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那笑容煞是好看，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心醉神迷。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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