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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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七云龙骑将军奥斯蒙在突如其来的战略决战中输给了斯坦贝克,并死于后者之手,当初作为内鬼的卢卡斯,却在一片混乱中存活了下来。
没有了外力的帮助,‘幸运的卢卡斯’也慢慢变得没有当初那么的神奇,卢卡斯也渐渐接受了自己的平庸,这一场自下而上的,残酷的变革,实在死了太多的人了,能够活下来,卢卡斯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的秘密被特罗洛普发现了,只是特罗洛普并没有选择公开这个秘密,卢卡斯投桃报李之下,也顺理成章地成了特罗洛普的人。
特罗洛普很有能力,也很有野心,所以卢卡斯在短暂的沉寂后,也因为他‘坚定的革M信仰’慢慢走上了高位。
而像卢卡斯这样的人,在特罗洛普周围还有不少,这让卢卡斯有些怀疑,是不是特罗洛普和他一样,一开始根本就不是革M军这边的人,而是像他一样,在阴影中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身份。
不然特罗洛普是从哪里找到那么多像卢卡斯一样的人呢?
当然,这种猜测永远只会被卢卡斯深埋在心底,哪怕它几乎十分符合逻辑,
它注定只能烂在卢卡斯的肚子里,是永远不会被说出去的。
在一天‘繁忙’的工作以后,卢卡斯回到了家里,在被真正的仆人们伺候完了晚饭以后,卢卡斯看到自己年仅18岁的
第九任妻子,谄媚地走向自己,莫名得有些厌烦。
多年的上位生涯让他没有把这份厌烦表现出来,而是在应付了对方之后,琢磨着第十任妻子要娶个什么样儿的。
虽然位高权重,但卢卡斯很小心,他不像其他同志们,动不动就包个二奶,养个情人,因为自身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能力的缘故,卢卡斯总是避免给别人找到把柄或口舌的机会。
这种小心谨慎,也是特罗洛普对卢卡斯看重,并愿意提拔后者的原因。
革M军干部的良好品德不允许我们同志们出去搞包养,却没有规定,不允许我们的干部同志离多少次婚,所以卢卡斯结了九次婚,而且马上要结第十次了。
虽然年老体衰,但处于卢卡斯这个位置,只要他想,他只需要随便勾勾手指头,什么样的女人,他都可以得到。
男人们为什么这么迷恋权力?就是因为别人要死要活,奋斗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拥有权力,那他只需要坐着动动手指头,就有人点头哈腰给他送过来了。
这种迷一样的优越感,是一些追求此道的人,永远无法抗拒的,为了拥有这样的权力和地位,他们是有为此付出生命的觉悟的。
就像当初懦弱成那样,在压力下出卖同胞的的卢卡斯,也不愿意放下这样的权力和地位,哪怕他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卢卡斯最近睡眠有些不好,再加上今天莫名对他的小娇妻有些厌烦,所以他来到了别墅的第九层,选择独自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开始尝试进入睡眠。
对于卧室,卢卡斯不喜欢太大的房间,如果空间太大,卢卡斯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会有些莫名的恐惧,仿佛黑暗里会涌出什么怪兽,把他彻底吞噬一般。
在把卧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后,卢卡斯不知为何,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陷入了沉睡。
在卢卡斯陷入沉睡的同时,卧室的窗外,一双猩红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贴紧了窗户,就这么漠然地看着沉睡中的卢卡斯。
在这双猩红的双眼出现之后,本来在松软的大床上,已经慢慢睡着,面容安详的的卢卡斯,眉头却不自觉慢慢皱了起来,
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昂贵的天鹅绒被褥,露出狰狞的青筋,豆大的汗水不断从他额头上滴落,打湿了下面的枕头。
卢卡斯的嘴就慢慢张开,似乎想要呼喊,但此刻的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扼住了喉咙,一点成型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剩下‘嗬,嗬,嗬’这样不明的嘶鸣声。
卢卡斯昏昏沉沉地从睡眠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扶了扶有些沉重的脑袋,然后看向天花板,在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之后,他看到了破烂的草棚顶,和棚顶上的那个显得有些滑稽的破洞。
柔和的月光从破洞中洒下来,照在卢卡斯有些迷茫的脸上,让他感觉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这....这是......”
卢卡斯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努力地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找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的来源,
很遗憾,现在的他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卢卡斯干脆闭上了眼睛,试着在这个不舒服木架子上,继续睡觉,但这依然是徒劳,
似乎这已经睡了两年多的木床,在今天对于卢卡斯来说,突然就很不习惯了一样。
寂静的夜晚,卢卡斯躺在狭窄的木架床上,辗转反侧,他心跳如鼓,慢慢想起来了白天里斯对矿工们的那些号召。
工棚里,工友们的鼾声此起彼伏,而卢卡斯却睁大着眼睛,盯着棚顶的破洞,他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画面,像是一部恐怖电影,不断循环的播放,铁链、审讯室、子弹、刀子,和大家绝望的哀嚎和泪水。
卢卡斯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并非不知道里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千千万万,像汤姆一样的可怜人,
那又怎样?卢卡斯知道,他没有里斯那样的勇气和决心。
来这里当矿工很辛苦,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换来的只有一份堪称微薄的薪水,还时常被无端克扣。
但他的生活,他的家庭,都需要这份微薄的工作来维持。
卢卡斯害怕失去这一切,更害怕面对死亡的威胁。
最终,恐惧战胜了卢卡斯的理智,卢卡斯做出了决定。
为了麻痹自己,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所有人的生存,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家庭,这不是背叛,而是无奈的选择。
夜深人静,卢卡斯悄悄地从床上爬起,他的动作轻得像是一只偷食的老鼠。
他穿上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工友,月光下,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仿佛是阴影在他身上的延伸。
就在卢卡斯蹑手蹑脚准备离开工棚时,憨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嗨,卢卡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卢卡斯一个激灵,随后转身,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差点把我吓死,汤姆,这么晚不睡觉,你守在门口作甚”
“呵呵,我睡不着嘛,就出来抽支烟”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啊,我也忘记了,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
“我....我出来尿尿...”
“噢,厕所在那边,你是不是走反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有点不清醒....”
卢卡斯的脑袋,确实开始不清醒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在这个时间点,汤姆已经是个死人了,就是因为汤姆的事情发生以后,里斯才决定带领大伙反抗的。
汤姆既然已经死了,那现在站在卢卡斯面前的,究竟是谁呢?
卢卡斯想不起这些,他借口上厕所,敷衍了汤姆几句,随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在卢卡斯离开之后,汤姆发出了一声莫名的笑声,
他把抽掉一半的香烟扔在地上,最后还不忘踩熄地上的烟头,他望了望身后破烂不堪,四处漏风,鼾声四起的工棚,又看看了远处卢卡斯被月光拖得很长很长的背影。
在呼出肺部最后一口香烟以后,汤姆面上原本的憨厚消失不见,只剩一种想要择人而噬的狰狞,
他的淡漠的双眼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猩红一片,再次看向了几乎已经消失在黑暗里的,卢卡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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