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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二合一


从城门[kou]回来后,时归径直闯进了时序的书房里,便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将人堵住。

  好不容易见了人,她的疑问更是一股脑砸了过去。

  “爹,我都看见了!这回陪着茵姐姐去北地的内侍里有司礼监的人是不是?”

  “他们可是茵姐姐的陪侍?可还有机会回来?我好像看见了十九阿兄,应该不是我看错了吧……”

  “茵姐姐还会回来吗?我还能不能跟茵姐姐见面……或者是我到北地去找她也行。”

  “阿爹不是说可以给茵姐姐送东西吗,我什么时候收拾什么时候送去?是不是越快越好!”

  时序被她叽叽喳喳吵得头疼,终忍不住手动消音。

  “唔唔——”时归的嘴巴被捂住,她用力往后挣了两下,没能挣脱,便用那双灵动的眸子表达不满。

  时序嫌弃道:“吵嚷什么!”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叫我先回答哪个是?”

  “唔唔!”时归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知道了,请阿爹放开她。

  时序只得再警告一句:“不许吵闹了。”

  等时归嘴上的掌心移开,她先是埋怨了一句:“阿爹这就嫌我烦了,哼!”

  只因她心里记挂着事,不及与阿爹多计较,赶紧把先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然而便是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提出了,也不见得时序每个都回答,稍有敏感的,全被他含糊了过去。

  “是有司礼监的人随从,是作为大公主的陪侍去的,确实有十九在。”

  “大公主近些年多半是回不来的,至于以后有没有机会,那还说不准,总之不要抱太大希望。”

  “至于你去北地……”时序冷笑一声,“我怕你人还没出京城,先被拍花子拍走了。”

  时归怒目而视:“爹!”

  时序扶额轻笑,挥了挥手:“都告诉你了,自己玩儿去吧。”

  “那阿爹还没说什么时候能给茵姐姐送东西呢!”

  “随便你。”时序敷衍应了一声,着急去处理宫务,驱着时归出了书房,反手落了门闩。

  气得时归在门[kou]又喊又叫,拍了半天门不见开,只能嘟嘟囔囔地离开,跑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是脚步一转,复奔着府上的库房而去。

  一个时辰后,时序从书房出来。

  他听着院里静悄悄的,心中极是疑惑,还是喊来下人,才知原来小主子打早就去了库房,至今没有出来。

  只是听见“库房”一字时,时序就有了猜测。

  他不禁按了按发痛的额角,挥退下人,快步找过去,却不想到底是慢了一步。

  等时序匆匆赶到时,只见库房内外忙得一片热火朝天,少有人踏足的地方如今已被车马和下人占满。

  时归人小力气小,这种时候就果断不往前添乱。

  也不知谁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底下用重物固定好,这样椅子稳

  当了,也好叫她站上去。

  时归瞧着累坏了的模样,解了披风,仍是热得脸颊通红,也不知说了多少话,愣是把嗓子都说哑了。

  她未曾发现时序的到来,正看见有人做活儿不地道,眼睛一圆,赶紧从椅子上跳了下去。

  “诶等等等等,这东西不能直接往箱子里放!这是青冈木,打造时就削了好多回,若直接放进箱子里,路上一磕碰就直接碎掉了,要用软巾包起来才行。”

  [jiao]代完这边,她一转头,又看见打理衣物的婢女,刚瞧上两眼,又快步跑了过去。

  “这是夏衫吗?夏衫就放到最后再收拾吧,眼瞅着就要入冬了,还是多多准备冬衣,我记着去年阿爹是不是带回来几套皮子,也给茵姐姐收拾上吧。”

  “还有还有——”

  时序过来不足半刻钟,就见时归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明明他也没站多远,可时归就跟遭了屏蔽似的,完全不往他这边看一眼。

  有眼尖的下人看见他要见礼,也被时序挥手打断了。

  他倒要看看,时归要多久才能看见他。

  然而。

  时序面[se]越来越黑,到最后周身皆是冷意。

  时一他们刚从司礼监回来,也是受了管家的指引才找到这边来,遥遥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掌印,几人下意识停住脚步,不知谁说了一声:“要不……等下回再过来吧。”此话一出,竟得了众人的一致同意。

  然不等他们转身逃离,就听前面传来淡淡的问询声:“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去哪儿?”

  时序说着话,却未转身看他们一眼。

  这话不仅让时一他们停下脚步,就是在库房内外的下人们也停下手中动作,一齐看过来。

  时归更是惊奇抬头:“阿爹怎么过来了?”

  时序冷笑不已:“我怕我再不来,阿归就要把家里的库房给搬空了。”

  他的目光在院里的车马上扫过,足有十几驾车,如今已装满了一半,虽不知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但能进到掌印私宅库房的,如何也不会是凡物。

  时归嘿嘿一笑,丢下手里的东西,蹦蹦跳跳照过来,先是牵起阿爹的手晃了晃,而后才说:“才没有,我只挑了一点点,还都是阿爹不喜欢的。”

  时序斜眼看她:“阿归是说那几张完整的皮子,还是说今年开[chun]才收进来的青冈石雕?”

  “哎呀。”时归被戳破也不恼,抓了抓脑袋,辩解道,“那可能是谁不小心收进去的吧。”

  “这装都装了,再拿出来也太麻烦,这回就算了,等下回再收拾东西时,我一定叫他们多注意些。”

  “阿爹这是忙完公务了?”

  时序颇有些看着自家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羞恼,若非顾及着许多人在场,怎么也要斥责两句。

  而现在,他也就只能再[yin]阳怪气两声:“就这还有下回呢?照阿归这个搬法儿,只怕用不了两回,咱们家就要被你给搬空了,我看你搬空了再搬什么。”

  本以为时归听了这话,怎么也要收敛一些。()

  谁知时归不仅没有丧气,反而一下子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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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扭头,又看见候在门[kou]踌躇不前的兄长们,顿时更是有了底气:“四兄四兄,你快来!”

  时四无端被叫,猛地绷紧了身子。

  果不其然,来自掌印大人的冷眼只在下一瞬就凝聚在他身上,叫他既不敢答应,也不敢装听不见。

  当然,时归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她仿佛察觉不到阿爹的不悦似的,笑着跑到时四跟前,先是更其余几位兄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拽着时四往前走,一直到了时序旁边才停下。

  时四:“……”

  他实在受不住这种气氛,没话找话道:“啊、啊那个……大人是嫌小妹拿了太多东西哈。”

  “那个我这些年也多少攒了点儿钱,若小妹需要,不妨就给了小妹,大人也就不用心疼了。”

  说完,时序的脸[se]愈发不善了。

  后面的时三一脸的惨不忍睹,也不知时四那一傻子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还说什么不用心疼……大人是会心疼女儿多拿东西的人吗?

  分明是在意被送东西的不是他罢了!

  时序看向时四的目光仿佛淬了冰,在心里挑了好几个贫苦偏远的地方,已经准备好打发他出京办差了。

  好险赶在他开[kou]前,时归欢喜道:“阿爹多虑了,我肯定搬不空家里!”

  “四兄你快跟阿爹说,我这阵子赚了多少银子!”

  自时归开始打理商铺,至今也过了小半年了。

  时序一直为北地来朝和大公主出嫁的事[cao]心,又知家里有时四帮持着,就没怎么过问家里和铺里的情况。

  哪怕是听时归说赚了银子,实际也没多想。

  直到他耳边响起一声拊掌,时四惊叹道:“是了,倒一直忘了跟大人说一声。”

  “从五月到八月,仅这三个月里,拨霞供肆和杂货铺的营收就能覆盖整个时府一季的花销了!”

  “八月到现在的生意较之前有所回落,但同样很不错,虽比不上一些首饰店拍卖行,但在酒楼食馆和杂货店中,绝对能拔得头筹。”

  “我记着上月跟小妹拢账时,还专门算了这半年的总营收,抛去两家店铺的周转开销外,另外还多了近两万两银子,而府上每月的支出在三千两左右,哪怕是减去四个月的府上支出,还能剩至少五千两。”

  尤记得不久前,时归还怀疑她和阿爹的计量单位不同,到了现在,却变成时序质疑了。

  他皱起眉:“你确定说的是银两,不是铜板?”

  不等时四否认,时归先跳了起来:“当然不是!”

  “阿爹你肯定想象不到,夏[ri]的拨霞供肆有多红火,一点不比冬天的时候差!”

  “可锅子这种东西……不多是在冬[ri]里吃吗?”

  时归得意地扬起下巴,故作神秘道:“是这么回事,但现在的拨霞

  ()  供肆,已不是之前的拨霞供肆了。”

  “山人自有妙计。”

  时序忍不住嗤笑一声,戳了戳时归的额头:“几个时辰不见,阿归竟成了世外高人了?”

  “嘿嘿嘿。”时归笑个不停。

  而后从她和时四的描述中,时序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拨霞供肆的生意一到夏天,实在是太差太差。

  百姓们本就苦夏,用不上冰也就罢了,恨不得成[ri]泡在冷水里,哪里会专门去吃热腾腾的锅子。

  眼看着拨霞供肆的生意一[ri]差过一[ri],才着手打理的时归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之前就有去其他酒楼饭馆取经,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这厢铺子里的生意降至冰点,倒给她了变动的契机,索[xing]闭店半月,将铺子里的生意做个大调整。

  等拨霞供肆再开门,里面仍是原来的铜锅。

  但这一回,锅子里不再是让人发汗的热汤,而是换成了铺满碎冰的冷锅,更神奇的是,油水进了冷锅里,既没有出现凝块的现象,也没有改变[kou]感。

  等店里的小一把提早准备好的荤素菜品端上来,只需往冷锅里浸泡一刻钟,再拿出来,无论荤素,皆是酸甜辣爽,搭配着冰冰凉的[kou]感,着实让人胃[kou]大开。

  从拨霞供肆重新开业,到生意重新变得火爆,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店里更常有优惠活动,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普通百姓,把食肆的名声传得更广。

  “便是借着那冷锅的生意,就赚了上万两?”

  这可不怪时序不信,实在是铺子里的菜品要价并不算高,一份荤菜一十文左右,一份素材也就七八文钱,就算每[ri]的客人再多,总接待量总是有限的。

  说到这,时归又兴奋了。

  “当然不只是因为店里的冷锅,我能在半年里赚到这么些银子,主要还是要感谢诸位大人们。”

  “嗯?”时序挑眉。

  时四讪笑两声:“这不,奴婢们常与朝臣打[jiao]道,难得碰上解暑开胃的好东西,就忍不住与大人们分享一一,这一来一去的,好些大人也知道冷锅一说了。”

  不仅如此,考虑到许多富贵人家并不喜当众用膳,拨霞供肆又推出了上|门|服务。

  想要吃冷锅的人家提前三[ri]到食肆里预定,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自有食肆里的师傅到府烹煮。

  既然是有钱有闲的富贵人家了,食材当然也不能跟寻常百姓一样,只一道金丝羊[rou],就要价五两银子。

  羊[rou]还是从农家买来的新鲜羊[rou],只在摆盘和设计上变了形式,撒上些细若青丝的南瓜条,便能做出富贵奢华的模样,无论待客还是自食,都不落俗套。

  通常情况下,食肆接一单上门生意,就能赚大几十两,偶有主人吃欢喜了的,还会多余赏些银子。

  这另外赏赐的银子食肆也不会要回去,任凭做饭的师傅和伙计们自行分配。

  也正是因为有了赏赐的赚头,做饭的师傅们都哞足了劲儿,生怕给贵人们做差

  了,若不小心砸了食肆的招牌,往后可再没有这样好的差使了。

  时归说:“其实那几万两银子里,至少一半都是靠京中的贵人们赚到的。”

  听到这里,时序的脑子已经有些转动不起来了。

  时四在旁找补道:“大人放心,我等也只是提了一嘴,并未胁迫谁必须去,到后面更是连提也不提了。”

  可以说,拨霞供肆的食客中,最有钱最能花的那一批,基本都是靠司礼监的人介绍来的。

  闻言,时序也只能轻叹一声:“从谁手里赚来的都一样,你情我愿的生意,本就没什么好指摘的。”

  “再说吃一次鲜食只几百两,会这样吃的人家也不会在意,在意的人家也不会这样吃。”

  同理,想借几百两银子就得司礼监的人情,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样想。

  无非是给司礼监卖个好,祈求来[ri]犯到他们手里了,或能看在之前照顾生意的份上,给他们一个痛快。

  拨霞供肆说完了,还有另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的营收较食肆稍有逊[se],但因有了和其他商铺的合作,每月下来的赚头也不在少数。

  杂货铺的东西主要讲究一个杂,时归整理了这两年里所售货物的明细,主要选取了排在前十的十种东西。

  其中半数都是各种香料,剩下的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常会用到的家用。

  香料多是从西域走商那里得来的,时归找了时四帮忙,用了两个月时间,找到数十个贩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因她要得多,价格也相对低廉一些。

  之后她再叫人把香料区分出来,普通的就卖给酒楼,珍贵些的就卖给香坊,因她这边的货物齐全,只需走上那么几趟,多数商铺都会愿意与她长期合作。

  到现在为止,需要杂货铺定期运送香料的铺子,已有上百家之多,几乎占了整个京城的三成。

  杂货铺走得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倒也不差。

  听着时归和时四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这半年的变化,时序满目的惊叹,除了称好,已没了其余言语。

  还有时府中,时归已经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这也多亏府上没有太多主子,撑死了也就八人,其中六个还不在府上常住。

  这主子一少,大头的花销也就少了,又因没有女主人,一些耗钱多的金银首饰也少有购入。

  仔细算下来,府上一年里最大的开销,反而是时归和时序的衣裳吃食,其余就只算毛毛雨了。

  说到这里,时归勾了勾时序的小指,嬉笑道:“这半年里,阿爹所有的新衣,都是我出钱置办的,阿爹没想到吧!”

  “我这算不算在养阿爹了?”

  时序哪里还能说不算,迎着众人的忍笑,连声道:“算算,阿归可真是孝顺极了。”

  “那阿爹还怕我把家里搬空吗?”时归哼哼道。

  既已知晓了时归的本事,时序也不好再说她坏话,且一想到他

  近来的所有衣衫,都是用女儿辛苦赚来的钱裁剪的,他心里更是一片熨帖。()

  只要女儿的东西先想着他,其余不知从哪儿来的闲杂,便是都送给旁人,自然也是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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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乐呵呵说道:“阿归尽管去搬,有什么瞧上眼儿的,只管拿走就是。”

  “若是手上的银钱不够了,再来找阿爹要,阿爹有钱,怎么也不能紧了阿归。”

  “那倒也不用。”时归高兴了,“那我先把这些东西给茵姐姐送去,再问问茵姐姐还缺什么,等得了茵姐姐的回信,我再继续填补。”

  “那我接下了的秋衣冬衣……”时序试探道。

  时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气道:“阿爹不用管了,我会给阿爹准备好的!”

  时序心满意足,再没有什么多言的。

  只要阿爹不阻止,这个家就是时归说了算。

  除了从时府库房挑出的那些东西,她还另装了五万两银票,皆是要送去给周兰茵的。

  就在她把所有车驾都装点好,也找好了押送的镖局后,送大公主出关的人们也返回京城。

  此去历时半月,余下更长的路程,就只能留给周兰茵自己走了。

  周璟承回京后,先是来了时府一趟,将周兰茵委托他带回的东西[jiao]给时归,然后才随时序一同入宫。

  周兰茵送回来的是一面福禄锦,锦缎上的每个字,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寄托了她所有情愫。

  这样的福禄锦一共有五面,正好分给时归五人。

  她还托周璟承带了话给时序,只言没能郑重谢过掌印当[ri]搭救之恩,若有归朝之[ri],定当面致谢。

  时归抱着她那面福禄锦呜呜哭,一声声叫着“茵姐姐”,好不容易被哄回闺阁,直到睡[shu]还抱着那面锦。

  而此时的宫里,周璟承和时序一同候在御书房外,很快就被召进去。

  此去北门关,周璟承除了要送大公主出关外,另有其他任务,即接回和曦公主遗躯。

  万俟部落求娶未成,本是恼羞成怒的。

  可那独孤部落也不只寻常小部,哪怕如今幼王当政,可王庭还有摄政王辅佐,倘独孤部落真的发狠,集全族之力,也能跟万俟部落拼个两败俱伤。

  这厢独孤部落又成了大周皇室的新宠,自有见风使舵之辈,早早投靠了过去。

  在独孤部落及周边小族的施压下,万俟部落不得不[jiao]还和曦公主遗首。

  皇帝对和曦公主再是不重视,到底也代表了皇室的脸面,便派了太子去接,回城时直接送去皇陵。

  听太子将这一路的见闻一一道来,皇帝缓缓吐出一[kou]气,如释重负搬靠到龙椅上,半晌只道了一句:“兰茵那丫头……”

  兰茵那丫头,十几年不声不响,临走了临走了,偏给了所有人一个震撼。

  听皇帝提起,底下两人也是沉默。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大公主离京那[ri],按照规矩,公主出嫁当[ri],要跟帝后拜别的。

  周兰茵一丝不苟地走完所有流程,只在最后祈求皇帝挥退了左右,等殿中只余她、皇帝、太子和时序。

  周兰茵长叩首,一字一顿道:“今[ri]儿臣拜别父皇,然终有还朝那[ri],再将北地玉印献于父皇。”

  出嫁的公主还朝,从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公主离世,遗躯归还故土。

  要么便是当地政权颠覆,公主和离得以归朝。

  但显然,周兰茵说的,并非这两种情况。

  尤其是她所提及的北地玉印,从来都只为汗王所掌控,其余无论王后还是王子,皆无权染指。

  甚至就连她最终选定的王夫,那也是经过时序和皇帝再三考量过的。

  独孤部落新王年幼,而年幼,便代表着好拿捏。

  若来[ri]真发生点什么,也算提前为周兰茵除去一大阻碍。

  思绪回转,周璟承抬起头,似是承诺:“皇姐离朝只是一时,终有一[ri],孤将亲赴北地,接皇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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