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水道下面还有一个隐藏的古墓，姜莘莘就打算让姜小官和姜九日下去查探一番，好早做打算。

结果还没行动呢，就迎来了张启山并齐铁嘴和解九三人。

很多时候，做决定的人都是姜莘莘，可她有些懒散，当即就想溜，却被姜小官抢了个先，先走一步出去。姜九日慢了一步被姜莘莘拉住，只能勉强出面来招呼人：“九门中三位联袂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齐铁嘴是大家还没正式见过面的人，他也是个白面小生模样，还是个文弱书生，靠着一手神算的本事立足，笑起来还有一个酒窝，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可姜莘莘跟姜九日都不是普通人，哪怕齐铁嘴笑成了一朵花，也丝毫不为所动。

齐铁嘴寒暄半天了，一个人也说不下去，只能讪讪闭了嘴，张启山见此只能自己开口道明来意：“不请自来，是想要问问姜姑娘是否清楚红夫人的状况。”

“红夫人身负沉疴痛苦不已，我们几个上门，是想请姜姑娘为红夫人诊脉，看看有什么法子能为红夫人减轻痛苦。”

“姜姑娘放心，我们九门在长沙还算有些实力，只要您开口，我们必定不会推辞。”

先前只是给齐铁嘴帮腔的解九也保证道：“姜姑娘，我解家的生意可不止在长沙，在京城和大上海跟杭州也有些人脉，说不定在这古董上面就有用得上我解某人的地方，我解某人必定不会推辞啊。”

姜九日看姜莘莘甚至已经开始神游，只能勉强维持场面：“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我们三人都是闲人，无意中接触了古董这一行，还是靠着姜家有钱有势，旁人不敢过分欺骗，才能勉强入门。”

“要说这看病的本事，浅显的小病小痛和外伤倒是能治，可红夫人的情况我们捕风捉影地听了不少，只觉得十分棘手，万万不敢沾手啊。”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这好赖都说全了，张启山跟解九对视一眼，只觉得姜家人滑不溜秋十分不好接触，解九便直接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对儿前朝御用的粉瓶，“这对粉瓶乃是前朝皇帝御用的物件儿，起居注上还有记录呢，赠予姜姑娘，只想请姜姑娘上门为红夫人诊脉，不管结果如何，事情到此为止。”

前朝那位皇帝的审美的确高级又好看，姜莘莘一眼就能确定是真东西，可正因为如此，反而不好答应了。

姜莘莘伸手合上匣子，说道：“事情在我送还二爷那一半礼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得，张启山跟解九也不好硬逼，只能先退下了，姜九日送人出门的时候顺手将那对粉瓶塞到齐铁嘴怀里，齐铁嘴一点功夫不会，可不就正好被姜九日给拿捏了嘛。

回了张启山的府上，解九便迫不及待问起齐铁嘴相看的情况，齐铁嘴出了一身冷汗，张启山的副官张日山给倒了一壶热茶，才终于让他冷静了些。

齐铁嘴直接哭诉道：“两位爷你们可真身狠呐，那姑娘就不是个简单人物，我打眼只见她一身金光，也不知道是哪个累世的善人投胎而来。”

“那叫姜九日的大姜先生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一身气运比佛爷您只多不少，同样有不少功德在身，幸亏咱们从未想过谋算他们什么，不然今儿非死即伤！”

“就连一晃而过的小姜先生，他身上除了比大姜先生更多的功德，还有大姜先生身上没有的麒麟镇邪之气！”

张启山跟张日山这两个张家人对麒麟镇邪之说十分敏感，或者说对麒麟十分敏感，张日山将信将疑地问齐铁嘴道：“这麒麟镇邪之气又是个什么说法？”

齐铁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只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张日山无语，“八爷您这就没意思了，这麒麟镇邪也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就不知道了？”

齐铁嘴还觉得冤枉呢，“佛爷您会五鬼搬运之术，就该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容许旁人轻易窥探的。我对外号称一声神算，难不成我就真是个神算子，能算天算地，算尽天地万物了？”

张启山解释道：“老八，我跟副官不是怀疑你，而是东北有个十分隐秘却十分了得的家族，我跟副官都算是那个家族出身，而那个家族最大的特点，便是本家人身上有遇热才会显现的麒麟纹身。”

解九眼神闪烁，“所以佛爷这是觉得那位小姜先生跟那个张家有密切的联系了？”

话既然说到这里了，张启山觉得多说一点也没什么，“张家盛行族内通婚，我爹便是因为娶了我娘这个外族女子，所以连带着我爷爷都被逐出家门。所以我对张家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本家人身负镇邪的麒麟血脉，身上有麒麟纹身，下地的时候能避退邪物，算起来这何尝不是麒麟镇邪呢。”

齐铁嘴觉得张启山跟张日山的猜测应该不是真的，“可那三位都是姓姜的，而且明确出自两广那个那个姜，哪怕张姓跟姜姓都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古老姓氏，可到底是两家人啊。”

“而且按照佛爷你所言，张家人应该比常人骄傲些，能让我看到麒麟镇邪的人，想必这血脉不会简单，就更加不会改了姓氏去给辅佐一个姑娘啊。”

也不是说姑娘不能成事，毕竟霍家的例子还摆着呢，可姜小官跟姜九日也不像是入赘了姜家的样子，偏偏他们做事的确是姜姑娘拿主意。

解九不觉得张启山是说玩笑，但也觉得齐铁嘴所言很有道理，但眼下不管那位小姜先生到底是不是张家人出身，都跟他们关系不大，毕竟他们也不能用这个不确定的猜测，去难为姜莘莘三人。

所以解九叹了一口气，说道：“红夫人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吧，我们确实已经想尽办法了。最重要的是，从那三位的态度推测，他们确实对红夫人的病情毫无办法，所以才会连见面都不肯。”

“至于矿山那边，我觉得不如引进日本人先帮着咱们趟雷，或者我们去霍家走一趟，毕竟那矿山是霍家的产业，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张启山眉头紧蹙半分不得松懈，但也不得不承认事情只能如解九所言，红府那边不肯松口，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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