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逸轩，有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真相。”

狐斋宫语气非常严肃，从她直接喊出晨约的大名就能看得出，她待会讲出来的事情有多么沉重。

“我是要死了吗？”

身体微微一震，晨约僵硬的把头转回去，但表情依旧是那熟悉的微笑。“不是这个玩笑，可不好开啊，哈哈哈。你这不活的好好的吗，咋可能死了？”

“别装傻，狐狸的智商可是很高的。”狐斋宫严肃的看着晨约，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你给我写了将近千年的信，即便是影那种呆木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能学会璃月字。”

“那本《秽土转生》里的内容我都看得懂，虽然你屏蔽了很多的敏感词汇，但我还是能看出这是个需要活人当作祭品的术。”

“用尘土覆盖住祭品雕刻出死者的模样，然后通过死者的身体信息召唤出死者的灵魂并附身在祭品上从而达到‘秽土转生’的效果。”

“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呼......这样一来，你收集我的血液和毛发的理由就找到了。再加上你口中那场灾难，不难猜出，我会死在那里，对吧？”

面对狐斋宫的犀利推测，晨约的笑声逐渐低了下来，直至最后变成一声深深的叹息。他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缓缓地将地上的卷轴放回到架子上，仿佛那卷轴有着千斤之重一般。

“你……都知道了。”晨约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狐斋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被识破后的惊讶，也有对狐斋宫智慧的赞赏，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知道的不多，但‘我会死亡’这一点我非常确认。而且你教我这个术法的目的，恐怕也没有这么纯粹吧。”狐斋宫没有退缩，她直视着晨约的眼睛，声音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

晨约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狐斋宫的问题。他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其实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狐斋宫打断了。狐斋宫抬起手，示意晨约先不要说话。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说：“让我猜猜，你的目的是什么？”

晨约看着狐斋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原本以为狐斋宫会惊慌失措或者愤怒地质问自己，却没想到她如此冷静，甚至还主动猜测自己的目的。他点了点头，默许了狐斋宫的请求。

狐斋宫闭上双眼，开始沉思起来。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既然我会死，而且你又研发出了这个术，那就代表着不止我一个人会死，至少真、影和千代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命运。”

“可是这里面有个自相矛盾的地方啊！如果我死了，那肯定就没办法发动这个术法了；但你却还是把它教给了我，那就说明我以后肯定会用得到它。要知道，在整个稻妻，可没人比我更擅长法术了。”

“这样想来，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就是咱俩都不会死，还能继续好好活下去。然后呢，你会用“秽土转生”的方式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到这儿，事情的真相差不多就清楚了：《秽土转生》，其实本来是个禁术，你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在咱们身上。你一定会用尽所有力量，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得改变这个早就注定好的结局，只为了能让我，或者说让我们可以活下来。”

“所以说，你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让我学会这个禁术后，等你死了，再用它把你从地府召唤回来跟我们团聚，对吧？”

狐斋宫的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晨约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赞许。他确实没有想到，狐斋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仅凭他的一些零碎信息和自己的直觉，就推断出晨约规划出的计划。

沉默良久后，晨约才开口解释。“你的智慧真是令人钦佩，这就是白辰一族的智慧吗？”

“是的，正确，完全正确，你仅仅只用了几条线索就将我的所有计划推测了出来，看来我这个人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呀！”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强迫你，只是未来太过沉重了，我不得已才诞生了这个想法。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你们能有一个选择。”

“你这是在亵渎生命！”狐斋宫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和无奈，她轻轻摇头，仿佛想把心中的沉重都摇散。

“你以为‘秽土转生’是什么？是简单的召唤术吗？那是违背生死之道的禁术，即使真的成功，被召唤回来的也不过是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记忆，更没有情感。那样的我，还是我吗？那样的团聚，又有何意义？”

“再者说，你的生命那么宝贵，怎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就轻易放弃？你要想想，如果你不在了，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会伤心，会难过？你的帝君，你的朋友，还有......真和我。”狐斋宫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眶也开始泛红。

“而且这个玩意也需要活人当祭品，召唤出来的人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只能短暂的停留在人间，到了规定时日灵魂还是会回归地脉。难道你要为了自己的私心，每隔一段时间杀一次人，从而达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吗？”

面对着狐斋宫的责备，晨约默默的转过身去，随后闭上眼睛，语气变得坚定。

“我很抱歉，但这一点我不打算退步，你可以不使用它，不过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要是我的死能拯救你们的话，我倒觉得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好了，遊びはここまでだ，今天这里的事情没必要跟任何人讲，既然你能猜到这么多，那么，其他人恐怕也不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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