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杨铁钢按揉着自己的眉心，办公室桌上放着一份笔录，是关于何雨柱剽窃厂里的物资，自述的口供，上头有他的签名跟手印。

  一想到这茬，他就有些头疼起来，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傻柱子，胆子还能这么大呢？

  “哎。”深深地叹口气，杨铁钢听见敲门声开口道：“进来。”

  李新民一脸高兴地走了进来，看见杨铁钢这副满脸愁容的模样，顿时心情更好了：“杨厂长，愁着呢？因为何雨柱同志？”

  杨铁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一直知道李新民跟何雨柱两个人不对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厂里的秦淮茹同志，可是，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幸灾乐祸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手敲了敲桌子：“李副厂长，国有物资被人盗窃，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跟上头汇报。”

  李新民脸上的笑一瞬间僵住，保卫科说是厂里的，但是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杨铁钢根本就没有管理的权限。

  他们的能耐，比公安所也差不多了多少，要是他们执意要向上汇报，不光是杨铁钢讨不了好，自己这个管理后勤的副厂长，也得跟着吃挂落。

  “他们怎么说？”李新民在杨铁钢对面坐了下来。

  “能怎么说？把笔录送到了我这里，说是让我看看，说白了不还是要我给个交代吗？”

  李新民闻言嗤笑了一声：“那还不是怪你？你从前什么都由着何雨柱的性子来，他在厂里树敌无数，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栽到了保卫科的手里，还想讨着好？”

  说到这里，李新民也来了火气：“随便你吧。”他站起身来，也是他多事了，虽说何雨柱这个事情是出在自己管辖内，但是说到底，自己讨不着好，难道杨铁钢就能了吗？

  大不了鱼死网破呗，谁都别想好。

  他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杨铁钢怔愣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没想到，李新民居然也撒手不管了。

  这下子可有点麻烦，李新民跟保卫科的关系要比自己好得多，他要是愿意帮忙说上几句好话，这事说不准就能好办不少。

  这下子可真是……

  “傻柱啊，傻柱。”杨铁钢再次叹了口气。

  今日的四合院内，大家的气氛都很是低沉，如今院子里内出了这种事情，无论是谁脸上都少了笑模样。

  就连雨水，今日没瞧见哥哥能回来，也不再去找易中海询问了。

  后院的聋老太家被贴了封条，按照从前贾张氏的心思，聋老太都被封了，她指定要去搜刮一番，找到东西拿回家的，只是也不知道今日她在外头听了什么风声。

  连三位大爷被处理的事情，都没露头出来看热闹。

  秦淮茹惴惴不安，不时从家中探头出来，又很快关上了家门，从前院子里有事情，她可以去找柱子询问，甚至于找老太太做主。

  但是如今老太太没了，整个院子里的众人，一下子就慌了神。

  江川推着自行车，上头挂了个饭盒，看上去沉甸甸的，平日里第一个冲上来的秦淮茹，此刻却没见人。

  整个院子从前院到中院，居然一个人都没外头露面，江川歪了歪头，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终于，院子变成了他喜欢的模样。

  大家都安安静静，即便有什么小心思，也不会展露出来，这多好啊，看上去甚至都干净了不少。

  他快步走进后院，就看见了聋老太的家门口贴上了白底黑字的X字封条，心满意足颔首，将自行车停好后，朝着家里走去。

  刘海中站在自家门口等了江川许久，如今看见人回来了，却是站在原地没敢动。

  二大妈有些奇怪地看了窗外一眼：“你不是要去找江川吗？人都回来了，你怎么不过去？”

  刘海中表情微僵，转身叹口气重新坐回桌前：“我想着，要不再等等，老易跟老阎不都还没有动静吗？等等他们的情况再说吧。”

  今天王主任说要他们集体下位，但是寻找下一个大爷的事情，却交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之前就琢磨着跟江川交好，总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但是一想到，拱手将职位让给江川，刘海中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的很。

  毕竟从前他还想着，靠着江川的身份，让自己当上四合院的一大爷呢，如今却连个二大爷都当不上了，他心里就只剩下难受了。

  何雨柱眼中无光，满身都是馊味，从前养出来的满脸肥膘，此刻也消减了下去，甚至连下颌都有些轮廓。

  他颤颤悠悠走到四合院的门口，抬头看向门上方，心中满是惨然，从前对他照顾有加的易中海，却劝说自己自首。

  从前说什么把自己当亲孙子对待的聋老太，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甚至连面都没露过。

  他就不信，以老太太那把年纪了，去厂里闹一闹，吵一吵，为自己争上一争，会叫他受这么大的侮辱才能安全回来。

  至于杨铁钢，想到他，何雨柱嘲讽一笑，哼，说什么指望自己的这种骗人的话，也就是从前他傻，居然信以为真了。

  自己跟保卫科的人有仇，他们针对自己是正常的，但是杨铁钢，却是受了自己的恩情！若不是他的手艺好，杨铁钢又怎么能攀上大领导？

  他迈步跨进四合院，突然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安静，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从前最爱在院子里闲聊的人，如今一个没瞧见，甚至于，自己如今已经进了中院，居然都没有人发现？

  何雨柱朝着雨水住的小屋子里走去，说起来，最叫她伤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妹妹了，他跟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雨水居然没有为自己奔走。

  面前的门敞开，露出了满脸泪水的雨水，何雨柱身子一僵，雨水就猛地扑了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哥！哥！老太太，老太太出事了！”

  这么多天了，雨水终于又见到了哥哥，她心中的情绪，猛地宣泄而出，抱着何雨柱嚎啕大哭，院子里的聋老太都出事了，她哥以后能不能别再招惹江川了。

  “老太太？出事了？”何雨柱闻言瞪大了眼睛，推开何雨水，死死盯着她的脸，而后迅速转身，拿起屋门口的斧头，朝着后院大步迈去。

  “杀了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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