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刚出38楼的电梯，朱迪就带着几个男保安等在了电梯口，看着林烟从电梯里出来，朱迪嫌弃的冷哼一声，便招呼着保安进了电梯。

  林烟看着逐渐下降的数字，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林烟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心里的情绪才迈步走到池慕办公室门前，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一个冷淡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池…总。”

  林烟推开门刚踏进去，便看到背靠在办公桌边上的柳怡依，此刻她正与池慕面对面，四目相对的说着什么，柳怡依俯身靠近池慕，池慕并未表现出不适，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看上去很亲密，而池慕眼尾带着微微的笑意。

  林烟一下晃了神，她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池慕这般温柔的对她笑过了，而昨天下午池慕还在酒店跟她抵死缠绵，但到了晚上，他却跟另外一个女人订了婚，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夫，她其实很想问问池慕，在池慕心里，她跟他的这五年算什么，而她在池慕的心里，又究竟算什么。

  林烟垂下眼睑，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她忍不住扯起一抹嘲讽的笑，现在想来，就算她已经跟在池慕身边5年已久，但池慕根本没有公开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喜欢她，或者是他们要在一起的话。

  就算林烟跟在池慕身边出席各式各样的场合，池慕跟其他人对她的介绍，也永远都是风领市场部的经理林烟，池慕在外对她，永远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未对她表现过任何一丝的偏袒，就算在公司也是，池慕看重林烟的能力，也愿意教她，但却从来都是十分严厉的，而林烟如果出了纰漏，池慕也从来没有帮她解决过，更不曾出面帮她兜底，如今林烟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不能说全部，但百分之九十以上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想起以前的那些种种，林烟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十分的可笑，可以说是可笑至极，原来在她和池慕的这段感情里，主动付出的永远都是她，看重这段感情的也都只有她，她曾经幻想的那些和池慕结婚生子的场景，现在想来，真的是痴心妄想。

  林烟突然想到了秦海洋之前说过她的一句话，那次林烟跟着池慕、秦海洋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出海，大家一起在船舱喝酒聊天，秦海洋鄙夷的看了林烟一眼，他转头毫不避讳的问池慕，“池慕，林烟跟你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给她一个名分呢，是不是你也觉得她见不得人啊。”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偷笑着看向林烟，只有林烟在一旁不说话，她也想听听，在池慕心里，她究竟算什么。

  池慕抿了一口红酒，伸手将林烟的手握在了手里，林烟能感受到来自池慕手心的温度，可池慕却用37度的嘴，说出了最让林烟寒心的话，“玩玩儿而已。”

  林烟定定的看了池慕两眼，池慕对他浅浅勾了勾唇角，林烟便收回了视线，习惯性的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而秦海洋听到这话却大笑出口，“既然是这样，不如让给哥儿们几个一起玩玩儿。”

  秦海洋不怀好意的打量了林烟一番，“林烟的身材是出了名的好，我们哥们儿几个早就对她有想法了，只是一直碍于你的面子，所以不敢说，既然你说只是玩玩儿，不如…”

  林烟表面平静，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发抖一般，她没有抬眼看向池慕，但她又想知道池慕会怎么回答，可偏偏，池慕就一直不开口，不拒绝，也不答应。

  秦海洋往池慕身边凑了凑，“怎么样，舍不得？”

  池慕淡淡哼了哼，侧头看向秦海洋，“你也不嫌脏。”

  林烟低垂着眼睑，她看不到池慕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只觉得，心里有块地方正在渐渐破碎，林烟不知道池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更不知道池慕说嫌脏，是嫌弃自己脏，还是说她被秦海洋他们玩完以后会变脏，他不会再要她了。

  林烟想把自己的手从池慕手里挣脱出来，可池慕不肯，他反而将林烟的手握得更紧了。

  秦海洋听到池慕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确实脏，哥们儿也没这癖好。”

  秦海洋看向林烟的眼神更嫌弃，更鄙夷了，甚至带着嫌恶，“所以说啊，为了钱跟你上床的女人啊，真的挺脏的，不管是思想还是身体，咦，越说越恶心。”

  秦海洋的话，连带着其他的人看林烟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嫌恶，好像她就真的是从什么垃圾堆里出来的人一般，身上带着恶臭和满身污秽，她只要站在这里就会污染他们的空气一般，可明明林烟从来都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就算身上的衣服算不得什么名牌，但也至少干干净净，而且，她林烟从来都不是什么喜欢利用姿色的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努力得来的，就算她没有跟池慕以前，她也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牵扯，直到今天，她都只有池慕一个男人，而且，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池慕，她这么看重的感情在池慕眼里，却也只是玩玩儿而已。

  秦海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招呼大家玩游戏去了，可池慕依旧紧握着林烟的手，林烟依旧能感受到来自池慕手心的温度，但低垂着眼睑，她以为她会哭，可是她却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原来被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伤害是这种感觉啊，原来，心真的也是会痛的。

  那天剩下的时间林烟是怎么过的，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秦海洋说她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怎么也挥之不去。

  秦海洋是怎么说她的来着，哦，对了，秦海洋说她是为了钱主动爬上池慕床的女人，不仅思想肮脏，连身体也是脏的，此刻的林烟，真的觉得自己是有些脏，因为她竟然幻想着要跟池慕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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