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透亮，淮王妃就悄悄进了宫，直奔皇后寝殿。

  皇后一脸倦容，只着便衣和淮王妃在内室说话。

  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两个女人愁容满面，昨晚淮王回去后，把大概的情况跟淮王妃透了个底，叫她心里有个准备。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来求皇后，看皇后这边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虽说是嫁娶，但到底是嫁还是娶，到现在都没摸透他们的真正来意，耶律宏德看起来憨憨傻傻，但精明的跟王八池子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滑，嘴里也没一句真话。”

  “还有那个阿古公主，怎么就非要站在风口浪尖上呢？”

  皇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所以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太子和慎之如果都不松口，她如果要嫁，也只能嫁到沾亲的侯爷家里，和她的地位不符。”

  “又或者...”皇后担忧的说：“他们就是冲着明珠来的？就是想让明珠嫁过去？”

  “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来叨扰娘娘”淮王妃很是气闷：“如果他们是存心的，事先又打探了一番，估计...就是冲着明珠。”

  “嫁太子不行，嫁慎之不行，所以他们提出娶明珠。”皇后挪了挪身子：“横竖是跟淮王府杠上了。”

  长长的叹息后，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没一会儿，皇后的贴身女官就来送药，淮王妃关切的问：“娘娘最近身体不适？”

  皇后端着碗咕嘟咕嘟一口气闷完，然后快速往嘴里塞了颗蜜枣，等缓过来才开口：“老毛病，晚上睡不好，第二天就恶心想吐。”

  看到皇后如此关心此事，淮王妃有一瞬间的感动，又看了看发白的天，咬了咬牙：“要不，实在不行，就把苏婉婉顶上去？”

  皇后吃了一惊：“你真要这么做？”

  淮王妃好似苍老了许多：“他们这次真的真的是卡住了我的命门，我赌不起。”

  “陈坚再混账，但是在利弊得失、成败利钝方面，他比任何人都算的清楚。”

  “陛下可以暂时压住，但是一旦利害关系摆在明面上，我相信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会支持牺牲掉明珠，来换得边境和平。”

  “更别说那些将丈夫、儿子送到边境打仗的平民百姓。”淮王妃目光死寂：“如果我没有将明珠养大，我怕也是会支持这个选择。”

  “其实明珠心里也很清楚，所以，她昨晚回去之后一直没睡好，反反复复的折腾。”

  “如果他们非要娶，我就想办法把苏婉婉推出去，如果他们非要嫁，那我...我可能会把慎之推出去。”

  “如果把明珠推出去，我怕我们百年后见了谢家的人，会被他们追着问，为什么不保护他们的明珠...”淮王妃捂着脸：“到时候，我该怎么回答他们？”

  “是告诉他们，牺牲了明珠一人就能换得边境太平？”

  “还是说，明珠在朝廷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皇后听着听着就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给推到了地上，喘着气看着淮王妃：“你这是在戳我的肺管子啊！”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把苏婉婉推出去，那陈明慧必须要放出来，而且也要给她这些年的囚禁有一个漂亮的说法。”

  “陈明轩在中秋宫宴上被明珠当众扎针的事情，他们一打听就知道。”

  “还有陈坚，他愿不愿意配合这一次，都是个问题。”

  淮王妃擦了擦眼角的泪：“只要能确定把明珠留下，剩下的事情来我来办！”

  皇后无奈的闭眼：“如果你能说服陈坚入局，那我和陛下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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