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部门那么多，都是吃干饭的。”放下电话的洪炳遥还在嘟嘟嘟囔囔的发着牢骚，“事故出在我们乡辖区内，叫我们第一时间上报，什么意思嘛，谁都不是傻子。”

  “怎么了？”文汉亭走过去问道。

  洪炳遥：“县上的意思是叫我们上报交通事故给县上，县上再往上报。十几条人命呢，这是要干什么？车辆又不归我们管？”

  “事情不是还没有完全清楚吗，我们还是赶紧组织救援吧，”文汉亭劝了一句，回头对李夏道，“我们去派出所，你通知李书记，王书记，刘乡长，刘部长，还有朱家河村的支书，主任，马上赶过来。”

  李夏站在一旁去通知人，洪炳遥和文汉亭便紧走几步，来到派出所。

  “洪书记，现在怎么办？”刚坐下，所长王文轩也不多话，拿出两张还是温热的传真纸来，放在桌面上，“这是十八名司乘人员的身份信息，刚传上来的。”

  “不看了，你简单说一下吧。”洪炳遥摆摆手。

  “车上一共十八人，都是我们朱家河乡的。司机赵海，就在朱家河小街西头住，前年买的车，挂靠在县公交公司，营运线路就是汉朱路。其余十七人，十二男五女，年纪最大的七十岁，最小的十三岁。”

  这个时候，李夏跟着刚才打电话通知的几个人走了进来。

  李富贵：“车上都是哪些人，有名单了吗？”

  王洪财：“余家梁上的雪肯定一点没化，这赵海也太胆大了吧。”

  刘军：“车在下余家梁的时候出事，怕是凶多吉少。”

  “行了，都别说了，”洪炳遥也被这闹哄哄的声音给吵的烦了，“挣钱不要命的东西，大家赶紧说说看咋弄呀？”

  大家听了，噤了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其实脑子里都映像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扭曲变形的车体在山崖下正在熊熊燃烧着，浓浓的黑烟滚滚；而沿着车辆翻落的沿途山坡上，到处散落着各色行李和……

  “是这样吧，”见没有人说话，文汉亭实在等不下去了，便直接安排：“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现在分一下功，按照救援和善后两个部分头行动。我，王书记，刘乡长，刘部长带乡机关干部，先行一步，赶往出事地点。朱家河村马上就近组织更多的村民，多带绳索，棍棒等救援物资，随后赶来。至于善后事宜，请洪书记，李书记和王所长尽快安排，做好最坏的准备。如果洪书记没有别的补充，马上分头行动吧。”

  “那我去通知机关干部，”李夏答应一声，便往出走，刚迈出门楣，又转身问：“咋上去呀，只有乡上一辆车？”

  “有摩托车的都骑摩托车，每辆车去给取一套防滑链。”文汉亭又转头对刘军说：“刘部长，你也骑车，带领骑车的人先往上走，路上还有雪，要特别注意安全。让乡上的车在下面等着。”

  李夏和刘军答应一声便一同出了门。

  随即文汉亭也起身，和王洪财，刘伟明边往外走，边拿出手机打给马乐平。

  电话响了十多声，马乐平估计是走到屋外，才接起电话：“喂，文乡长，有什么事吗？”

  文汉亭简单说了一声刚发生的事，才说道：“招标的事你全权负责，我把李夏和赵小梅留给你。你那里没有什么事吧？”

  马乐平：“没有，都在按程序正常进行。”还要说什么，却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文汉亭刚来到街上，机关干部骑着十多辆摩托车，都先后停在了马乐平家的货栈前，取配着防滑链。

  平常看着，永远是一副懒洋洋的小街，像忽然睡醒了似的，这时也闹热了起来，女人们相互咬着耳朵，男人们纷纷推出自己的摩托车，往大桥上集合。

  “李夏去找马乡长，女同志都留下，去找洪书记和李书记领取工作任务，”文汉亭走过去，对机关干部说：“刘部长，你带好队，同志们骑车时注意安全。”说完便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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