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汉亭一脸的疑惑。

  “你们班子的运行，你认为怎么样？”柳鸣华道。

  文汉亭：“我觉得没有什么呀，还是比较平稳的。”

  柳鸣华：“是吗？”

  文汉亭懵逼：“是呀，莫非？”

  “前两天，有个领导，特意和我聊起朱家河的班子，很是担忧的样子。”柳鸣华顿了许久，才接着说：“还特别提到两件事，一件是通村路的招标，一件是这次的雪灾，你和洪炳遥的分歧很大，到底是咋回事？”

  “通村路的招标是在十月初进行的，那时我刚去才几天。招标前我既不了解具体情况也没有人和我通报相关内容，即便是招标的当天，也没有人告知我。”文汉亭据实说道：“所以，当天的招标我拒绝参加。但是，招标没有成功，发生了流标，主要的原因与我参加没参加无关，是因为报价太过离谱，每公里要自筹近十万元，全段村自筹接近二百万元，村民人均集资近四千元，合同出来村上不敢签字，才导致的流标。”

  柳鸣华：“离谱？有依据吗？”

  文汉亭：“比如路面的平整夯实，在招标的文件里，每公里3万元，这一项就是五十多万。之后我们对这条路的路况重新进行了一次评测，达到铺设水泥面板的路基标准，主要动用本村的劳力，全段只用不到3万元就够了。”

  柳鸣华瞪大了双眼：“你确定？”

  文汉亭：“大雪前，三条即将实施的通村路，各村动用劳力，人均集资不超过二百元，路面基本都已经整夯完毕。”

  柳鸣华轻轻的吮茶，又是良久，才问道：“这次的雪灾，你怎么漠不关心？”

  文汉亭：“漠不关心？”

  柳鸣华：“对报告灾情你持保留意见，而且还反对机关干部下乡了解灾情。”

  文汉亭：“这些都属实。灾情是有，但当时我认为，都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截止到现在，压损房子264间，其中压塌87间，全都是偏卅子，就这点灾情。之于阻止机关干部下村查灾，一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二是条件不允许。村组干部更方便，电话也畅通。加之当时路上的积雪，厚达三十公分左右，干部们去下乡查灾，也太不安全了。”

  柳鸣华听到这，就笑了起来：“领导也是出于关心，说到我这就行了，你也别有什么负担，更不要萌生不好的念头。”

  文汉亭：“不会的，谢谢领导的关心。”

  “这红红跑哪去了？”柳鸣华边说边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不一会，诸葛红就端着两盘子小点心走了进来。

  “你不是和文乡长有事要谈吗？”柳鸣华笑着道：“说来我也听听。”

  诸葛红又将茶煮起，才说道：“我准备投资开发’三大碗’，二位官老爷给点建议？”

  文汉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诸葛红：“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文汉亭：“我倒是觉得不错，想法应该很好，但就是你会做吗？”

  诸葛红：“我不会，王巧云会呀。”

  文汉亭：“你是说，你投资给王巧云？”

  诸葛红：“差不多吧，具体的还没有细说。”

  柳鸣华这时也接话道：“你们看着办吧，这些我也不懂。不过，要是真把朱家河的三大碗做好了，你老舅就做你的第一食客。”

  诸葛红：“你还是别，你要做我的食客，我还不陪死。叫人喝个茶，都还要薅我的茶叶。”

  “对了，”柳鸣华像是忽然想起，转头问文汉亭：“赵院长的葬礼你咋没去？”

  文汉亭疑惑：“赵院长，我不认识呀？”

  “市委党校常务副院长赵一凡。”

  这一消息，不啻一声惊雷，在文汉亭的头顶炸响！学生时代和赵老师亦师亦友的点点滴滴和临走出校门前的殷殷叮嘱，晃如咋日，如今……

  “什么时候的事？”良久，文汉亭愧疚的道。

  “昨年十月，胃癌。”

  “我不知道，我愧对赵老师的期望。”

  “我们是大学同学，”柳鸣华像是自言自语：“天不佑英才，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孑然一身，匆匆地来，又匆匆的去。”

  文汉亭：“……”

  柳鸣华：“在医院里，我去看望他，他二次提到你，只是感叹，但愿你的天赋不要被时代彻底泯灭。”

  “不论世事如何，切记笔耕不辍。”言犹在耳，那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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