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染扫了霖哲一眼，像是都对陌生人的眼神一样，转身骑上了妖凤的背，冷声扔下一句“是代理境主”，就从屋顶飞了出去，本就摇摇欲坠的屋子，又晃晃悠悠了起来。

  霖哲望天许久，何曾见过如此无赖之人，气得是一咬牙一跺脚，出门就去了文诗烨那，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他。

  文诗烨听后，眉头紧皱了起来，难道她这么排斥自己，是因为那个华陆人？

  他必须要让夜语染意识到，以她的身份，绝不可能被允许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外来人在一起。

  但夜语染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个上锁的大门终日不开，或是三天两头不在自己屋里，行踪不定的，文诗烨感觉自己好像好久没见过她了。

  直到有一天，文诗烨发现到了仙境的大日子——祭玄庆，每年仙凡境都要组织一次所有神使的聚会，向上天献出自己的诚意，以保整个仙凡境的平安。

  而作为境主之女的夜语染，必须到场。

  文诗烨不急了，静静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与此同时，云念已经开始筹备了。

  自从夜以湛消失后，每年的祭玄庆都是她来操办，今年文诗烨竟一反常态来求自己想亲自操持祭玄庆，她几句话便挡了过去，文诗烨倒也没说什么，被回绝了也就算了。

  云念虽是疑惑，可终究没细问，心里一个想法也渐渐坚定了起来。

  夜语染一日从天泉回来，就看到了“高牢”的锁被打开，云念端端正正坐在里面，见她回来，眉眼都带上了笑。

  “我这锁看来是白买了。”夜语染摆弄了一下门上挂着的锁，冷笑一声。

  云念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压了下来，上前轻声笑笑：“你别多想，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说一下祭玄庆的事。”

  夜语染看了她一眼，绕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没听过这什么庆，但是仙凡境里的这些个事，想来也少不了。

  “您说。”

  云念便开始说起了往年的安排，流程很像祭祀，过程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境主敬香三拜这一环节由文诗烨替换了夜以湛，但今年云念想让夜语染上。

  对于这件事，云念是这么解释的，“你是境主的直系血脉，还是天选之子，你理应比他更合适。”

  夜语染没急着回应，缓缓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副市井小民的样子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没问题，但我有个条件。”

  云念含着笑点了点头，“你说。”

  夜语染把手里的瓜子皮一扔，拍了拍手，直视着云念，一字一顿说道：“以后，监视我的人撤了，随便进我屋子的人，格杀勿论，你不同意，我就不去。

  她猜云念应该是有什么必要的需求，才让她去代替文诗烨。

  云念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也没拒绝，算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夜语染就去问了夜严，他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每次祭玄庆，敬香的人必须是仙凡境中最有资格的那个人，要不然就会招来天神降怒。”

  夜语染嗑瓜子的手微微一顿，提问道：“那她自己去不行吗。”

  夜严喝了一大口酒，摇摇头，“境之当然是最有威严的，但你是天选之子，你回来了自然要你去。”

  听他说完，夜语染翻了个白眼，“我总感觉她不安好心。”这不是感觉，是直觉。

  但夜严立马否认了她这一观点，“她是你亲生母亲，怎么会害你，更何况，自以湛失踪后，她一个人顶着压力让文诗烨还孩子上位，若不是为了你父亲，她大可不必管这些。”

  夜语染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文诗烨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她难道一直在等她父亲回来？

  她为文诗烨默哀三秒。

  不过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咽了口水才试探地问道：“您觉得，我父亲的失踪和文诗烨有没有联系。”

  夜严沉默了片刻，看向夜语染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想过，可是没有证据。”

  夜语染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我去查。”

  去叶先生那打了个招呼以后，夜语染就驾着妖凤去了凡境，找到了岚鸿。

  “您来了。”岚鸿的小屋还是绿意盎然，藤蔓亲切地给她盛了一杯花蜜，亲昵地围绕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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