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娃唾沫星乱飞的一通吹牛，吸引了周边的众多村民围观。他口若悬河和绘声绘色地讲解，不仅让周边的娃娃们乐得前仰后合和花枝乱颤，大人们也咧嘴一笑。

  “切！也不知道谁尿了裤子。”白水娃怒怼一声。

  他狠狠地剜了白山娃一眼，不甘示弱地说道，“大战野猪的是人家翰哥，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白山娃的思路根本不受影响。

  他的头脑灵活，伶牙俐齿，大言不惭地说道，“如果不是我喊加油，翰哥能有那么大威力，野猪会吓成那样？”

  “你……？”白水娃无语了。他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时之间脸上涨得通红。

  萧戎翰坐在篝火旁，瞅着几位村干部和老人，思忖一会，明知故问地说道，“白村长，这里几乎与世隔绝，你们为什么不搬到山下去住，而选择住在这里呢？”

  他的问话非常讲究，并没有直接提到政府的移民村，而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当作一个旁观者。这样做的好处是，避免给人以说教的印象，便于进退，容易沟通。

  “唉，说来话长……！”白念祖果然没有半点抵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对于搬迁不搬迁这个问题，不仅政府感到头痛，就苦聪村的村民们也经历无数次的争论。40岁以下的人愿意搬迁，40岁以上的人却固守传统，不愿意搬迁。

  即便如此，绝大多数村民还是在政府工作人员的再三动员，并给予了大量优惠政策的鼓励下，纷纷搬离。剩下的这些人也不是不想搬，而是在固守和坚持。

  白念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遥望着远方，语气认真地说道，“这里是我们苦聪人的祖地，我们有责任守护他们。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享受，而悖逆祖先呢！”

  萧戎翰闻言，没有反驳。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琢磨一会，欲言又止。总之，他的故作姿态，举止怪异，似笑非笑，其目的就是唤起人们的好奇心。

  白念祖及周边村民们见状，本以为萧戎翰会像政府人员那样，借此机会发表一阵长篇大论，来鼓吹搬迁的好处和必要性，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根本一言不发。

  “萧同志，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同意我的观念啊？”白念祖质疑一声。

  他果然被萧戎翰的表情所吸引，勾起了好奇之心。他含蓄地说道，“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没有没有！”萧戎翰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

  他偷偷瞄了眼朝自己聚集而来的期待目光，心里乐了！他略微停顿，憨态可掬地问道，“白村长，听你介绍，苦聪人是因为躲避战乱，逃到这里定居的吧？”

  “正是如此！”白念祖点了点头，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扬着脑袋，自豪地说道，“我们苦聪人的祖辈，经过千难万险，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作为后辈，不仅要守护，还要繁衍子孙，发扬光大。”

  “哦！”萧戎翰闻言，发现了对方口中的破绽。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然后，他看似不解，却自言自语地说道，“糊涂，好糊涂啊！”

  他的似是而非，东扯西拉，不明不白的一番话，让渐渐靠拢来的村民们不解，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好奇心驱使，纷纷竖起了耳朵。

  “你……这……什么糊涂？”白念祖摸了摸脑袋，一时语塞。

  他朝四周的乡亲们望了一眼，脸色通红地质疑道，“你是说我们糊涂，还是说我们的祖先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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