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沙很简单：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雪砖，放着碎冰机里打碎，挖到瓷碗里三分之二，上面放上水果，再浇上调制好的牛奶。

  调制牛奶的方法很简单，就上冰糖和干花、茶叶煮热，凉透之后就可以做了。

  有了具体的分工，四个女服务员也开始忙了起来。

  张宁把价格单贴到了店里的墙上。

  普通冰沙二个贡献点一碗，加水果的是八个贡献点一碗，带走需要另加一个贡献点的打包费。

  至于制作成本为0，人工费、水电费、租房费是主要的消耗。

  所有东西准备好后，离欢也开始了她的随心随意售卖法，让张宁特意去做了个海报。

  蓝色为底的海报上面，写着：万物可换不可卖。

  桌面上放着十盒套套，这正是离欢出去出任务的时候，去套套加工厂拿来了。

  一大箱子里有100小盒，每一小盒里有10个，离欢就在桌子上摆了10盒，南可可一个古穿的没见过这东西，开始还开开心心的帮离欢摆好东西，最近她一直在学简体字，学的时间太短，但是看上面的小字也是一知半解，就直接拿着一盒悄悄的去找张宁问什么字。

  张宁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开始南可可还有点生气，这粗使小子张宁真不好，跟他学个字还支支吾吾不想讲的样子，直到张宁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眼神漂移，不敢看她，南可可才觉得手里应该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跑到离欢身边问。

  “主子，这个是什么？我刚刚去找张宁问，他脸红的像虾子，半天也没有说明白。”

  看着爬在自己腿边，给自己捶腿的南可可，原来骨瘦如柴的样子，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最近被离欢养的白白胖胖的，撑着小脸，一脸正经的问着手里是什么东西之后，离欢有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听着这小丫头心里还吐槽张宁这个心机狗，就是不想让自己得到主子宠爱等等恶行。

  离欢有点沉默，这个东西她也不太好解释。

  现在普通的网络已经停了，打算却有国家高级网络，卫星网，她出门去隔壁买了个卫星网，基地是有网，但很贵，一万贡献度一个月，只能简单的上网那种，离欢回来之后，找了个手机，连上了卫星网，打开了秒懂百科。

  递给了南可可。

  南可可没有用过手机，但是每次看见离欢用，她也大概知道怎么操作。

  点开秒懂百科后，她脸越来越红，现在不是张宁是虾子了，两个人脸红的都像个虾子。

  而离欢却瓷白的小脸正常的不得了。

  就像是动物世界间的繁衍，有什么值得她害羞的呢？

  她的情绪从来都是伪装出来的，每次心理的一点起伏，她都会尽可能的展现自己脸上，让自己看似像个正常人。

  但她知道，自己早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就如同杀人，她已经掀不起波澜了。

  但对于身体感官给自己反应出来的劳累、虚弱、炎热、寒冷，又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正常人。

  她知道自己魔障了，心理疾病似乎已经被她很好的控制了，而非治愈。

  下午一开业离欢拿出了四支鞭炮让张宁去放的，很多人慕名而来。

  推开店门，东侧就是一块15平米的离欢专属地。

  倒是很多人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有些人露出了羞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淫邪的表情，有些人漠不关心……

  看到以物换物的牌子，大都没有人理会。

  鉴于昨日离欢的宣传，一开业店里就来了很多人。

  大部分人对于两个贡献点一碗的冰沙，感觉不错。

  因为他们尝出来了，这个冰不似是基地自来水冻出来的冰块，带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气息，这个冰没有任何怪味，只有牛奶淡淡的甜和微微的花香味。

  有钱一些的点了水果碗，三分之一的水果摆在上面的时候，他们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不是那便宜的雪果，也不是基地商店里廉价的转基因水果，那些没有味道，只为了补充维生素。

  而现在她们碗里的是，大小合适的芒果丁，苹果丁，西瓜丁……可以选择三种水果进行拼凑。

  她们眼里闪过赚到了的情绪。

  因为商店里有新鲜的大棚水果，但是价格昂贵，比如一个芒果大概30个贡献点，只提供给上层人士食用。

  普通人偶尔买点转基因的，还要隔好几天才买一次，而贫困区而言，吃饱已经是很难了，更何况是水果呢。

  在此刻，人被这个大环境分成的三六九等出现了具象化。

  但对于昂贵的雪糕，奢侈的纯净水，在这外面中午已经接近五十度的温度下，一碗冰沙简直就是酷暑中的一抹甜。

  店铺里人来人往，四个女服务员忙的团团转，店铺里的空调一直开着。

  很多人都进来吃一碗冰沙的同时，顺便蹭个空调。

  离欢那一块地方，成了真空带，中央广场的大厅上还循环放映着离欢杀人*之后带着温柔的笑，让人毛骨生寒，枪也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

  根本没人敢招惹和闹事。

  而离欢的面前似乎也出现了一份生意。

  “喂，你这个怎么换？”江小白伸手拿起一盒套套，看了看。

  发现不是自己的型号，太大了，又放下，拿起来旁边的一盒。

  正在接受南可可脸部面膜SUPA的离欢睁开眼，就看到了这群小子。

  上次要抢狗的东西不是？

  她脸上是黑色的提拉紧致修复面膜，其实她现在的皮肤被灵泉水改造的很好，但是挨不住南可可的手法好，一整套下来，特别的舒服。

  “你用什么换？”

  江小白开始还没认出离欢，毕竟身为基地长的儿子有什么都有人汇报给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收集消息。

  而旁边的瘦削的男孩，目光紧紧黏在离欢的脸上，看到离欢身边的狗，猛然惊醒。

  “是她！”他小声的嘟囔，被江小白收个正着，江小白不满的看着徐肖。

  “什么是不是她的？”

  最近徐肖的老爹徐之洲办了一次坏事，但是责任不完全在徐之洲身上，加上江小白的爹力保，才被进行调职，但是经常被政方这边的人排挤。

  所以连带着江小白对徐肖也没什么好脸色。

  徐肖也知道自己最近的地位直线下降，但是他很沉住气。

  将自己发现的事，和江小白说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就是之前那个我没弄到手的？”

  徐肖指着旁边的安安说道：“狗在那呢！”

  安安的体积更大了些，懒懒散散的一团，人家富贵花的江小少爷也不会低头看。

  江小白这下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谁了。

  面对这群青年的窃窃私语，不回答离欢的话，南可可的脸蛋鼓鼓的。

  离欢伸出白皙水润的手指，指尖泛着粉色，在南可可气鼓鼓的脸蛋上，轻轻一戳，便戳破了。

  小丫头雾眼迷蒙的看着自己，离欢不自觉的偏过了头，有些心虚。

  她漫不经心的抬起头：“还换吗？”

  江小白一愣，接着连声说道：“换！”

  毕竟这玩意的确稀缺，自己只能去黑市上买，基地商店倒是有卖的，但是不敢去，怕被自己的爹打断腿。

  江小白伸手就要拿身份卡付账，南可可上前一步：“抱歉！我们是以物换物！”

  离欢想以物换物主要图就一乐子，又或许换取一些将要淹没于历史长河中间的东西。

  江小白看到那海报上的字，面色难看的样子，而旁边的徐肖也卡壳了。

  不用贡献点，用啥，他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随身带在身上。

  江小白的神色阴沉下来，旁边的徐肖把自己戴在脖子上的一个小玻璃瓶子拿了下来：“我用这个和你换！”

  小小的玻璃瓶中，装着一颗黑色的石头，他放在桌子上：“用这个换！”

  旁边的第一嘴替南可可，掐着腰站了出来：“你用一块石头，就要换我们一盒！你怎么想的那么美！”

  徐肖涨红了脸：“这不是普通石头！是天外陨石！我父亲从拍卖行上拍卖下来的！花了三百万！”

  南可可拿起来东看西看就觉得这是个普通的石头，然后看向离欢。

  而离欢沉默着揉捏着，手腕上的小黑，因为这小东西一直在自己识海里，出现了非常欢快且迫切的情绪。

  麻麻～

  饿饿～

  小黑不停的在手腕上游走，但碍于离欢的吩咐，平日里伪装镯子在麻麻的手腕上，现在第一次它感受到了一股金属气息，非常吸引着它。

  离欢和南可可对视一眼，南可可秒懂。

  南可可一抬自己的下巴，紧绷着一张小脸：“换了。”

  徐肖把小玻璃瓶子给了南可可，江小白也把一盒套套放入了口袋之中。

  然后一群少年就去吃冰沙去了，而离欢捏着手心里小小的瓶子端详着，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

  而手腕上这小东西不停的跟自己撒娇着，在自己手腕上游走着。

  南可可看着在主子手腕上不停游动的藤蔓，白眼一翻又想晕，树妖！

  但是强行忍住这股想晕过去的感觉，腿打颤的侧了侧身子，将离欢的手腕挡的严严实实。

  离欢碍于这个小家伙的太会撒娇，把玻璃瓶拧开后，把黑色的小石头放在手心里，这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喊：“麻麻，要吃～要吃～”

  好家伙！平时两个字两个字才往外蹦的小黑，现在极其迫切想想要离欢手心的东西。

  但是乖巧的在手腕上打圈，却没有强行抢夺。

  离欢捏了捏，这东西坚硬程度有点强，在手心里反复端详一番，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看着小黑如同激动的样子，她猜测这小黑石头，应该是个不错的东西。

  把手心的小黑石头递给了藤蔓，它开开心心的在手腕上扭扭捏捏。

  然后一端覆盖在小石头上，然后就没了。

  离欢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伸手在小黑身上捏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小黑吃到哪里了。

  但是离欢却清晰在自己识海之中，听见了小黑的饱腹感。

  麻麻～

  嗝～

  嘻嘻～

  小黑，有些害羞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对自己刚刚的贪吃有些害羞。

  麻麻～

  睡睡～

  然后离欢就感觉这个小东西不动了，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手腕上，没有一丝游动的意思，离欢伸手捏了捏，还是软塌塌的感觉，但是没有那种害羞的意思了，只有像一个Q版的黑色镯子，带在她的雪白的皓腕之上。

  这边离欢的生意红红火火。

  来的人一批接着一批，离欢悠闲的待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旁边的小嬷嬷尽心尽力的给自己捶腿。

  店里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许多慕名的人前来尝一尝。

  毕竟吃不起带水果的，可以吃低配版的冰沙，带上牛奶的香和冰糖与茶叶的香甜，2个贡献点，真的是物美价廉了。

  人多了，也喧闹起来，排着队伍嘴里谈天说地的，很多人都是打着一碗冰沙，蹲在门口，吹着店里的空调，在店铺的阴影笼罩下，干了这碗冰沙。

  “你说，这离老板买的这么便宜，赚钱吗？就买纯净水的钱都不够吧？”

  旁边一个大姐，用勺子挖了大块先给自己的儿子吃了一口：“管她呢！赚不赚钱的关咱啥事！咱吃就行！”

  旁边的人听着，更是白了一眼：“无奸不成商？懂不懂？可能赚的少，但绝对不会亏钱的。”

  旁边的人点点头：“确实是，要是亏钱，离老板也不会干了，就是不知道成本怎么样？我都想找个小买卖干了。在基地卖苦力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端着一碗冰沙的大哥，一脸苦相的看着说话的人，咬了一口冰沙：“那有什么办法？先歇歇吧，过会还要去搬石头呢，不去干，一家老小吃什么啊？”

  看着周围一张张晒的黝黑的脸颊，众人也是无奈的一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然后都默默吃了冰沙。

  “妹子，你倒是好享受！”牛二虎响亮的的大嗓门，一下子把有些昏昏欲睡的离欢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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