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等一分钟看看。”

  冻肉扔出去，姚玉忠就挡在门口防止有人不识趣闯进去，他心里默数时间，不远处的冻肉滚了半圈灰尘不再有其他动静。

  “安全的。”

  姚玉忠吐了口气缓缓说，“我们就踩在在冻肉上。”

  姚玉忠每走一步扔出一块冻肉，他身后跟接长龙似的走了一行人。

  大家每踩下去一脚，地面的灰尘就被脚下带出的风卷出小旋风又旋即落下薄薄地盖住一层鞋面。

  陈温和疑惑：“这么扔，肉也不够用吧？”

  姚玉忠认真答起来：“一般刚进古墓和靠近主墓、陪葬品墓的时候会设有暗器，我带的肉应该够用。”

  林清河点头，姚玉忠这也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来推断的。

  也真如他的推测，地道一路前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地面上的灰尘越朝里走越厚，最厚时候可以没过半只脚，一路上倒没什么危险，就是走起路来林清河总感觉脚下踩着碎石子有点硌脚。

  “哎呦！”

  “小心点。”

  “我好像被什么绊倒一下。”

  走在林清河前头的秦朗脚下一崴差点跌倒，林清河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林清河说：“应该是土块石子。”

  “注意点就好了。”

  这小道是在土里强行挖出来的，有的地方一铲平有的地方铲到石块就不得已打转，因此小道壁并不平整。

  跟在最后的武警，其中一人走到秦朗差点绊倒的地方就随意用脚驱了一下，直接带起一截断骨，断骨被尘土掩埋，他那一脚将被尘土埋着的一部分从灰里带出来，扬起一片灰的同时也让他清晰看到骨头。

  武警沉声道：“是骨头。”

  他这话引起其他人的警觉，大家连忙顿下步伐，手电筒纷纷打在地上，一层厚厚的土层下或多或少冒出骨头状的小尖顶。

  苏建蹲下身子用手扑开旁边的一层鼓包，一具完整的头骨暴露眼前，头骨因为水分蒸发且时间太久已经干枯钙化，但凡轻轻触碰到就会脆掉。

  陈温和开口：“这道路边口也有枯骨。”

  “是人骨。”

  林清河手电对准通道两边，果真看到一些零散的骨头，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腐蚀的差不多，偶有碎布条系在身上。

  这些骨头七倒八歪靠在墙边，林清河手电筒从照着洞口前后方向，她才发现每一堆鼓起来的灰尘下就是一具枯骨，甚至有的鼓成小土丘，那更说明下面被埋着的是大批尸体。

  “这都是什么人？”

  “只怕是殉葬的白莲教徒。”

  苏建手上带着手套，拨开小土丘，从里面妄图找出蛛丝马迹，那座土丘下边有一块发黄的破布，只能依稀分辨出是白莲花。

  那破布经到苏建的手瞬间消散。

  “没了？”

  “文物保护工作实在艰难，不能见光不能经氧气甚至有的太脆了不能经受一丝一毫挤压，否则就会像这块破布一样瞬间被分解。”

  大家继续前行，小道也不过二十米长。走到尽头大家的心脏都感觉要憋出事来。

  前头是一方石室，直对林清河等人的是一副占了半间石室墙壁的白莲墙雕，石室内又前后左右以半真高的石墙隔开，总共横四条竖四条。

  每个交叉口内又有一座人形小石雕，石雕比例与真人无异，人形石雕各个高鼻大眼，头戴毗卢帽，身披袈裟，上有精细的笑脸露肚皮的弥勒佛以及莲花图案，一副慈眉善目。

  “都是白莲教徒。”

  整个石室不过四十来平，周遭环境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一览无余。

  “这是外室。”

  “姚师傅，还须探一下前路吗？”

  众人站在石室门口不敢随意踏前半步。

  姚玉忠手里瓶子已经没有肉块，他将圆瓶横放地面，手上用劲一推，玻璃瓶子就在石室内滚动起来，所到一处滚滚浓烟。

  瓶子从门口滚到最里侧墙壁，碰到墙壁回弹了一下就不动了。

  周遭环境没有任何变化。

  姚玉忠手一挥：“我们继续前行。”

  “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将这些东西碰坏掉。”

  这座石室是进入古墓遇到的第一座完整的雕塑，苏建心里不禁欣喜。

  他跟在姚玉忠身后，却不像姚玉忠那样大步流星，他是拿出显微镜细细地钻研人形石像的模样，每看一下他都满意的发出“啧啧”声。

  “这雕刻实在精细。”

  “这眉眼好像真人一样。”

  苏建感叹：“这是你们苏北第一座大墓，如若我们挖掘到最后里头东西依旧完好如初，那么你们苏北也就有一座像样的地标建筑了。”

  苏建又补充：“准确说应该说是意南市，苏北最大的地级市可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那地方早就发掘不少好东西了。”

  林清河也不在意这些，倒是姚玉忠笑笑不说话。

  秦朗虽然也参与过不少古墓挖掘，但每次都是属于记录工作，鲜少能有机会直接实地考察。

  他盯着这些造工非凡的石雕入神。

  “这值什么钱？”

  “瓷器玉块才值钱，要是能有青铜器更是发达了。”

  姚玉忠浮想联翩，苏建心里不乐意了，立马反驳。

  苏建怒斥：“这便是文物，几千年人民的血汗结晶，怎能用金钱衡量？”

  “况且这顶多明末清初墓，再往后去的也不过汉代将军墓，何来青铜器？”

  姚玉忠“呵呵一笑”说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温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黄老三却与姚玉忠凑上前交谈几句。

  林清河看苏建与秦朗看到这方小小石室就已经挪不动步子。

  她心想这要是往后挖掘出好东西那岂不是直接不走了。

  秦朗手上谨慎地带着无尘手套，他伸手触摸石像，那手碰到石像瞬间，被触碰的地方石块自动脱落。

  秦朗心下一惊，回头看看苏教授，又看看其他人，才发觉没人注意到自己，于是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朝前挪步。

  “咦？这里头好像是真人干尸？”

  秦朗步伐还没离开，就被其中一名武警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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