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目的来，就不许我早就猜到？”陆明川一脸坦然。

  程珞犹豫了一下，陆明川作势又要拿走纸。

  程珞赶紧按住，狠了狠心，按上了手印。

  陆明川拿起纸吹了吹，满意地说道：“很好。”

  然后就去锁在保险柜里了。

  “不对，陆明川，被你烦的忘了写期限。你拿过来，我写上。”程珞突然想起来最关键的点之一。

  忙跑陆明川身旁，鞋都没穿。

  还好地上暖暖的。

  陆明川快她一步关上保险柜。

  挡住她：“你想写的期限是多久？”

  “你本来计划的是多久？”程珞反问道。

  “我啊，可以很久啊，你不是体验过了吗？”陆明川颇为好心情。

  “你！就这个礼拜。把事情快一点解决掉，不能拖下去了。”程珞说道。

  “哈哈哈，”陆明川笑了，“协议，无限期。”

  “你疯了！”程珞急了，“你拿出来！不能这样！要害死我啊！”

  “我现在要去处理事情了。人啊，得讲信用！”陆明川说着便去换衣服。

  “你回来，先让我改改，不能那样！”程珞一步一步跟着他，拽着他。

  陆明川干脆一弯腰把她整个儿扛到肩上，一起去了衣帽间。

  程珞一声惊呼。

  “再来一次？那就明天再办你朋友的事吧。”他边走边说。

  “不行，你现在去，你先放我下来啊。我头晕。”程珞捶了捶陆明川的背，又蹬了蹬腿儿，表示抗议。

  陆明川把她轻轻放下来，牵着她进到衣帽间。

  换完了自己的衣服，陆明川发现程珞还傻呆呆地站在那，而且开始走神儿，便拿出几件衣服要给她换。

  程珞拍掉陆明川的手，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女装，拿过来看了看尺码，是自己的码数。

  于是她也没矫情，很快换上了。

  昨天的衣服实在是不能穿了，满是酒气。自己还在公共卫生间跌倒过过，肯定沾了很多不明细菌，搞不好还溅上了呕吐物啥的。

  想想就恶寒。

  换好衣服，程珞从旧衣服口袋里找手机，懊恼地说了一声：“糟糕，晚上忘记给张潇报平安了。”

  翻了半天，却没翻到手机。

  陆明川从身后把手机递给她：“你手机掉出来了。”

  她接过，快速解锁手机。

  发现页面停在对话框，最后一条文字信息是“她本人”回复张潇：“没事，不用担心，晚上不回去了。”

  然后张潇没回复，直接是视频通话，视频通话的状态是已结束，通话时长20秒。

  程珞回头直直撞在了陆明川胸前。

  “小心撞塌鼻子。”陆明川及时撑住她双臂，“不过你是天然的，不怕撞。”

  “你！你！是不是你！”程珞满是羞愤地瞪着陆明川。

  陆明川不在意地点点头：“是我啊，要不然她怎么放心。”

  “你！你！陆明川！！！”程珞喊道。

  “怎么了，又没看到什么，就是给她证实了一下你和我在一起，并且很安全。”陆明川耸耸肩，“快点，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我先送你回去。”

  还在羞愤的程珞被陆明川半拉半抱地带出了别墅。

  程珞下车前，又确认道：“你一定今天给我结果，一定要办好。你答应过的。”

  “嗯。”陆明川点点头，“快回去吧，外面很冷，你要是感冒了很快会传染我的。”

  程珞跺了跺脚：“你保证。”

  “我保证，安安没事。好不好？”陆明川举起手说道。

  程珞点点头，方肯关上车门，陆明川笑了下，开车离去。

  程珞走到门口，总觉得哪里奇怪，于是站在门外发起了呆：“陆明川刚才说保证安安没事，他怎么保证，难道他有把握找到最好的医生？还是治疗办法？有可能，毕竟他那么有钱有势。”

  想到这，程珞稍微安了安心。

  她推开门，张潇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脸色铁青。

  “你回来了。”她沉着声音道。

  “嗯。”程珞有些心虚和不好意思。

  “珞珞，你为了我，都没底线了么？那我还活着有什么用。正好我明天就带着安安出院了，我打算先回老家。“张潇一脸坚定。

  “你有病啊张潇。你真能给你自己脸上贴金！而且你现在搬出去是打算让安安跟着你遭罪吗？”程珞听到后直接骂她，“我又不是被逼的，陆明川长相和身材都不错，我解决正常生理需求怎么了？”

  “你几十年都熬过来了，偏要在这时候解决？”张潇回怼。

  “你内涵谁呢？我怎么了，我又不是什么无能，难道还要熬到老？”程珞差点气笑，“再说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嘛，他给办事，我也咳咳，满意了，不是很好吗。陆明川比外面的干净多了。”

  “程珞，你才是有病。”张潇气得直跺脚。

  程珞拉过张潇的手，张潇甩开。

  程珞就一直看着张潇，张潇把脸别到另一边。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躲，你看我再躲的，来回十来遍。

  程珞本来就没休息好，这会儿更是返上来疲劲儿，她坐回椅子，说道：“潇潇，我，说实话，你别嘲笑我。”

  张潇这才看向程珞。

  程珞顿了一下，说道：“怎么开口呢，我一直也在矛盾，挣扎，疑惑。我、坦白，我不排斥陆明川的，我排斥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我对他的感觉很微妙，心跳会加速，脸会红，他拥抱我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抵抗力。”

  张潇便过去坐下，认真听程珞说。

  “我之前看到他表现出对我的好感和亲近地时候，是开心的，尽管我不想承认，尽管我很克制，但是我那段时间心情就是很好又很差。很矛盾很痛苦。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们之间打破不了那种天生的壁垒。我一想到我高攀人家会遭遇的各色眼光、嘲讽，还有比较，我就恐慌。”

  “我也不想做人家后妈，你知道肉包是真的很好的小孩子，我很喜欢小肉包。但是我不能、不敢、不想做人家后妈。如果我当了人家后妈，我真的有压力，会做噩梦的，我那时候考虑过这个问题，然后没多久就连着做噩梦。我不敢，害怕，自私。”

  “而且，再撕开人性来讲，我、我特别自私，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洁癖，就是我想我丈夫的孩子都是我生的，孩子们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血液和基因，没有别人的。”

  “你知道吗，我还自顾自怜地想过，我要是跟陆明川那种人有一天吵架了或者撕破脸了，我身边连个真正能帮上忙的人都没有。我父母帮不上，也没有厉害的朋友帮忙，我自己孤立无援。一想到这些，我更加抵触。”

  张潇默默听完，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珞珞，你觉得陆明川喜欢你吗？还，还是只是玩玩？”

  “我也不知道，谁能看透他啊。年纪没有多大，心机特别深。不过也没所谓，喜不喜欢、玩不玩的，一样的，反正最后没有结果。我昨晚甚至今天早晨，写、还在想，开心几日也好，也好呢。所以张潇，我虽然有目的地又接近了他，但里面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我自己，真的。以后有一段时间，我还会和他继续相处。”

  程珞终是没敢说协议的事情。

  “可是，之前你不是说他有女朋友了吗？”张潇又仔细问道。

  “他不承认。”程珞答道

  “你还是别陷得深了，他这么说很像是个渣男啊，对了，基因，他哥那个样子，陆明川能正常吗？”张潇做局外人的时候，很清醒。

  “我也没当真啊，就当图个开心了。”程珞笑道，“免费的也安全，不好吗？”

  张潇推了她一把。

  两人又说了很多，这就和好了。

  但张潇情绪依旧不高，她愧对程珞，哪里是程珞哄她两句她就能信的。

  “我看看安安。”程珞起身到安安身旁。

  “你吃饭了吗？我还热的包子。”张潇也起身。

  “吃过了。”程珞答道。

  安安看见程珞，摇着小手呵呵呵地乐着，仿佛在同程珞问好。

  程珞过去摇了摇他的小手，又想起陆明川说的那句安安肯定没事，心里祈祷陆明川的嘴这次最好开过光，安安一定没事。

  吃过午饭，程珞躺在折叠床上休息，她的身体很乏，筋骨都疼。却朦胧中听到开门的动静和张潇惊讶的声音：“是你啊？”

  程珞撑起身子，看到陆明川走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陆明川说着长臂一挥把程珞扯进了怀里，一同坐在折叠床上抱着她。

  张潇连忙转身拿起一把水壶道：“我去打壶热水。”迅速闪了出去。

  程珞挣扎了一下，朝陆明川使眼色，可陆明川根本不管。

  “你都、弄好了吗？”程珞犹豫了下问道。

  “目的性太强，你求人也得哄着点人家才对啊，你就欺负我好脾气。”陆明川嘟嘟嘴，扮委屈。

  程珞见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自己，她咳嗽了几下，陆明川忙给她顺背。

  “你，咳咳，到底好了吗？”程珞才不管，还是一股脑追问。

  “嗯。”陆明川点点头，没继续逗她。

  “真的？这么快？”程珞听到答案有点吃惊，她仰起头细细看着陆明川的表情。

  陆明川看着她闪亮亮的眼睛，真像童话里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她。程珞使了好大劲也无法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要天旋地转了，陆明川才放开程珞：“你这水平还得在我这多练练。”

  程珞急忙微喘了几口气，小声道：“你干嘛？”说完紧张地看看门口那边。

  陆明川轻轻拽了拽她的头发。

  程珞打掉他的手：“给你倒点热水喝。”

  “乖。”陆明川拍拍已站起身的程珞的臀部。又被程珞瞪了一眼。

  剩下一把暖壶里的水是满的。程珞拿出备用的一次性纸杯倒了半杯热水给陆明川。

  陆明川接过，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程珞还想追问时，门口响起了张潇地声音：“洛洛！”

  门被推开，张潇呲着个牙花子扑过来把程珞拉倒门外：“安安的检查结果不是白血病，不是白血病，太好了！”

  激动喜悦之际，张潇抱着程珞连着蹦跳了几下。

  “啊！太好了。”程珞也高兴极了！

  “就是血小板还是不高，需要做好疗养。”张潇平复了下继续说道，“我都记下来了。”

  程珞用力点头：“我去买点水果牛奶什么的给医生表示点心意，其他的也送不了。”

  “我去买！”张潇忙抢话，“还有，安安健康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了！”

  她示意了下房间里面。

  程珞这才想起来陆明川还坐在屋内呢。

  她走进去，站在陆明川前面，居高临下、颇有点趾高气昂地说道：“安安好好的呢，其他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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