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恩斯没心情去安慰一个巨大身躯里的幼小心灵，放任海格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管，取出自带的肘子喂了牙牙之后就离开了。

  后续的日子，他的又恢复了平静。

  “麦格教授，您有时间吗？”

  “来吧，奥特姆，你又有什么新发现吗？”麦格教授从手中的《今日变形术》上抬起头。

  “教授，我来向您请教一点关于消失咒的事情，依纹斯勾（消影无踪）。”

  “哦，奥特姆，那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都算最难的一部分。”

  不可否认，麦格教授是一个变形术大师，但是也要承认，她有时候会有些教条地固执己见。

  这一点从原轨迹中可以看出来，哈利波特有好几次有重要事情向她汇报，她要么非常专断地没有听，要么认为哈利等人作为一个孩子处理不来，要求他们回自己宿舍。

  救世主后来有很多东西都憋在心里不说，未尝没有成年人们不愿倾听的行为造成的影响。

  在这一点上，老邓头就做的非常好，对其他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他是很能静下来认真听哈利说话的。

  这是很多其他成年人——特别是有本事的成年人——不具备的对孩子的尊重，这未尝不是哈利最终成为“坚定的邓布利多党”的原因之一。

  若是以前，听到赛恩斯的话，麦格教授有很大可能会让他不要着急，等高年级的时候再研究这些也不迟。

  但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水平，麦格教授容忍度的阈值显然提高了不少。

  “教授，被消失咒消失掉的物品，都去哪里了？”

  “奥特姆，这应该不是你的疑问吧。

  那些被消失咒击中的东西都化作了虚无。”

  “教授，我能不能这样理解您的意思，被消失咒击中的物品会化作虚无，永远也找不到了？”

  “我想是的，奥特姆，除非用你的沙漏去前一刻去找它，其他的情况，我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咒语可以把它找回来。”

  “那么教授，假设我用一密封的玻璃罩子把自己和一个苹果罩在里面，这时候我对苹果使用消失咒，那么它会永远的消失不见吗？并且不会再回来了？”

  “我想这没什么区别，奥特姆，被消失咒击中的物品并不会来回来了。”

  “教授，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个苹果被击中之后化作了虚无，那么它化成的虚无，是在这个玻璃罩子里面呢，还是在玻璃罩子外面呢？”

  “……我想，它那片虚无应该是在玻璃柜子里面，但是我不确定。”

  赛恩斯见她来了兴趣，趁热打铁，“教授，有没有兴趣做个实验。”

  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学术交流，麦格教授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你想怎么做……这个实验？”

  “教授，就用刚才说的方法，把我和一个苹果装在一个密封的玻璃柜子里面，这个罩子我想请您来制作。”

  只有亲自参与的实验，才更有说服力。

  麦格教授依言变出一个占地一平方米，高两米的全封闭玻璃柜子，又召唤出好几个苹果。

  “教授，还需要一个巨大的天平，需要能放下的下这个玻璃柜子。”

  麦格教授又变出一个大天平，玻璃柜子被放在天平的一端。

  赛恩斯拿起一个苹果，走到玻璃柜子面前，麦格教授在柜子上开了个门，待他进去之后，又密封起来。

  “教授，请您把天平调平。”

  等天平恢复了平稳之后，赛恩斯说：“教授，我接下来将要对着苹果施展消失咒了。”

  麦格教授神情严肃地抿着嘴对他点点头。

  赛恩斯没有废话，对着脚下的苹果念咒，“依纹斯勾（消影无踪）”苹果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最为关切的天平指针，却没有任何变化。

  麦格教授眼神里露出了笑意。

  赛恩斯并不满足，“教授，一个苹果相对于我的体重来说，太轻了，也许并不能这么快的下定论。”

  事实上，为了不让人察觉异常，他日常踩着漂浮咒来使自己的体重表现在一个常人的范畴里。

  麦格认同了他的观点。

  “教授，一会儿还请您给玻璃柜再施加一个坚固咒。”

  这次他搬了一枚十公斤重的砝码进去，结果仍然和前面一样，被施了消失咒之后，天平的指针仍然定定地维持在正中间，并没有偏移。

  赛恩斯能感觉到玻璃柜里骤然增加的气压！

  这个实验说明，被消失咒击中的物品，并不是变成什么也不存在的“真正的虚无。”

  麦格教授欣喜地说：“奥特姆，你这个方法证明了我以前的一个观点，被消失咒击中的物品，看似化作了虚无，但其实是化作了万物。

  我以前一直找不到一个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观点，你证明了它，孩子。”

  赛恩斯做这个不是为了说服谁的，巫师们普遍以感性认知看待世界，这样实验拿出去，还真不一定能说服谁。

  好在麦格教授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她的理性思维在灵魂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她立刻就发现了实验中表露出来的一些内容。

  “教授，我还有一点有趣的想法没有说完，请让我继续进行。”

  “好的，奥特姆，你继续。”

  已经证明了被消失咒击中的物品并非是完全化成真空，剩下的实验就可以继续使用苹果了。

  这次赛恩斯让教授把玻璃柜子变成全黑的，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

  他在里面说：“教授，现在你觉得我手中的苹果，是消失了，还是就在原处？”

  他没有听到外面的回答。

  麦格教授语滞了。

  “教授，您看，现在想要知道苹果还在不在，您就必须把箱子打开看看才行了，教授，在开启箱子之前，它既可能是存在的，也可能是被我消失掉的。”

  麦格显然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看着从里面出来的赛恩斯，喃喃地自语：“既是存在的，又是消失的？”

  “教授，我今天想说的是，既然被消失咒击中的物品并不是化作了真正的虚无，那么他们就还存在于空气中。

  理由您看到了，在玻璃柜里，只有我、苹果，和空气。

  当苹果被消失后，只剩下了我和空气。

  而我没有感觉有一个苹果进入身体，那么它只能是和空气搅合在一起了。

  并且验证这一点并不困难。”

  验证这个确实不困难，只需在一个类似气球的软质密封器具里施咒就行了，骤然增多的气体肯定会让气球体积膨胀的。

  关于这一点其实赛恩斯并没有什么疑问，他有疑问的是，为什么一个铁质砝码这样的金属单质，最后怎么也会变成空气？

  这，这，这也太魔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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