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奉诏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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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得几日,燕王府上下决心举事起兵,暗地里准备多已停当。张昺、谢贵这厢捕杀燕王一党的圣旨传到,亦将北平城内外兵马暗中聚揽调齐。
七月五日拂晓天光乍明,北平城里呼喝嘈杂金锣鸣响。街面上各处要道涌出如潮甲兵往复奔走,将个偌大的燕邸前前后后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乃是领了圣旨调动精兵清晨猝袭而来,要擒戮燕王府门客官属再押解朱棣入京问罪。
这边厢查抄王府的消息,张信早在前日便已暗地传禀。朱棣得讯便在厅殿两侧廊下暗伏好手数百,自带道衍、张玉、柳少阳等人在堂内摆宴静候。
挨到巳牌时分,守御外宅的朱能、莫凌涛等入报里进殿上,言道谢贵、张昺携兵府外严阵以待,声称奉旨要擒拿王府官属及来召朱棣入京。
朱棣冷笑一声,环顾左右道:“奸臣当道蒙蔽圣听,想要害本王却也没那么容易,你们谁愿出府将这二贼赚来?”
话音方落有一身材高大的少年闪将出来,粗声粗气道:“父王且管自在安坐,看孩儿如何将那两个狗官手到擒来!”众人瞧时却是朱棣的第二个儿子,高阳郡王朱高煦。
朱棣眉宇微拧摇了摇头,沉声道:“你这孩子生性急躁鲁莽,如何能将那张、谢二人骗入府来?再说你前日里奔回北平之时,沿途杀了不少追赶你的吏卒禁差。已有朝旨严责你擅杀之罪,孤王在此回护于你这才无碍。如今贸然出府只怕还未分辨,就要被人一拥而上失手擒了去!”
朱高煦神情不甘还欲辩解,柳少阳已知朱棣心意从旁请命。朱棣深知柳少阳之能顿觉安心,欣然笑道:“那便有劳贤弟了!”
柳少阳独自一人出得燕王府正门外,但见府前十余丈处统列着官兵结阵如林衣甲鲜明,阵前一名儒官身着团领朝袍,正是布政使张昺。身旁一名武将披穿甲胄,须发黑白糅杂面色冷峻,乃是都指挥使谢贵。
要知燕王府乃旧都大藩千岁府邸,朱棣又是威震北疆英雄了得。张、谢二人虽是奉诏办差,却难免心中暗怀忌惮未敢擅闯。
此刻逡巡良久正感不耐,蓦而见府中门启之处有人出来。尽皆赶忙抬眼瞧过,却见是个容貌俊朗的中年男子立于阶前。
那北平布政使张昺怔然之下,踏上半步喝问:“你是什么人?燕王为何还不出府接旨?”
柳少阳装作害怕团团一揖,恭敬连声道:“燕王今日大疾初愈,听闻两位大人传讯诚惶诚恐。只说朝廷传旨不敢违抗,府内上下都已静候收逮。燕王也道自当向圣上负荆请罪,还请两位大人入府宣旨!”
这几句话缓缓道出说得明白,府前的一众官兵听了尽都惊疑。都指挥使谢贵闻言白眉微挑,冷哼一声道:“你是说燕王及众亲眷,并上王府内的数百官属,都已齐聚听候发落了么?这等鬼话唬得谁来!”
这谢贵行伍数十载曾南征北讨立下大功,手头武功之强勇冠三军,凭功绩做到了都指挥使加广威将军。此刻起疑存心将柳少阳擒住问个究竟,说罢身形倏晃遽然间朝前滑出十丈,劈空一爪径朝柳少阳胸前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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