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看着慕中山突然加速，感到疑惑。但还是紧跟在身后。他隐约感觉到慕中山有些气愤，以为还在为谢顺的事而生气。便想着转移话题。

  “明天新刺史就上任，希望是个廉官。”

  “这旧刺史一走，就开始期待新刺史？一点都不可惜旧刺史？”慕中山冷不丁提问。

  王然看着慕中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细心解释道:“对百姓来说，只要不压榨他们，对他们好，刺史是谁都一样。”

  慕中山听后，陷入了沉思。但脑海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让他嘴角挂起一抹坏笑。

  夜，晚风拂过白日的炎热。知了的叫声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直至竹院入侵了三人，才彻底压过知了的叫声，打破了夜晚寂静。

  慕中山看着那三人，他愿称之为……

  “真想让我教？”慕中山观察着谢顺的表情，“教也可以，于我有什么好处？”

  谢顺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他现在身无分文，哪能给慕中山好处呢？

  慕中山看了眼王然的祈求，和谢顺的垂头丧气。他开口:“以后我让你干啥就干啥，”慕中山停顿，伸出三根手指，和谢顺对视，“不多，就帮我干三次。”

  得到的回复是三个整齐地点头。

  慕中山嘴角上扬，和王然相视一笑。

  紧接着，竹院内传来一声声的惨叫。让慕中山没想到的是，王然和谢顺两人短板全然不同。王然不够灵活，眼高手低。要练反应力。谢顺则是蓄力不够，要练力量。

  这两个大少爷，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嘴里喊累。而陈睿文则是他俩的“绊脚石”。他拿着水和手帕，主动给俩人又擦又喂。

  慕中山实在受不了，狠狠瞪着他。陈睿文只是乖乖坐在一旁。

  “腿摆好，”慕中山拿着竹竿敲着王然的腿，又回头看着想偷懒的谢顺，“你也一样。”

  两人东倒西歪，嘴里“哎哎呦呦”的，完全没了开始的斗志。

  最后那一声“结束”，才拯救了两人。陈睿文像个保姆一样，健步上前递上水和手帕。

  王然累得直接躺在地上，摆出一个大字，喘着气。

  “累死我了。不过好久没这么运动了。”

  “现在才想着练武，年幼时怎得不练？”慕中山也在他一旁坐下。

  王然似乎没想到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嗯……这个要从我爹说起。”

  “我爹是个文官，在朝廷当个小官。在他认知里，学武打打杀杀，太粗鲁。学文是最好的出路，也是我的不二人选。”

  “但是呢，我不喜欢。表面依附他学文，还试图赢得夫子的赞同依此迷惑父亲，偷偷学武。可还是被他发现，就将我禁足。甚至还不让人教我。”他说着才洋装委屈，看着慕中山。

  慕中山抬着头，王然看不到他苦笑的表情。

  虽然他王然父亲在阻挠，但至少还是一种父亲的关心。

  “文官？”慕中山反应过来，略待疑惑而又嘲讽道。毕竟他的存在，让这些文官们面目狰狞。

  王然听着嘲讽，回答道:“嗯对，怎么了？”

  “不怎么，几品官职，我让姜横多留意留意。”

  “嗯……”王然讪讪一笑，“小官小官，上朝都看不清皇上脸。我爹心脏不好，可受不了关照。”

  慕中山“哦”了一声，便不在说话。闭上眼，感受着风拂过脸庞。

  而王然捏了把汗，他暂时还不想让慕中山知道自己是丞相之子。毕竟出门在外，任何身份都不如普通百姓来的自由。

  最后三人缓过劲，道别后准备离开。

  慕中山看着三人，最后喊了句“明天晚上继续。”引得两人发牢骚。

  第二天清晨，慕中山醒了个大早。毕竟今天可是要来一个重要的人物。他早早便来到城门口等候。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门口也越来越多人。直到一声声的骚动，才让慕中山睁开眼。

  “快看快看……”

  “那估计就是咱的新刺史了。”

  他站在城楼上，俯视着远处的马车，嘴角才微微扯出一丝笑。手上拿着石子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城墙。

  那一声声清脆“嘭嘭”随着马车走来的声音而停下。“咻”的一声，石子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打在马的腿上。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马疼得起扬，发出嘶鸣声。马车也整个向后翻去，里面也发出恐惧的声音。

  城门口的百姓看到后，都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

  慕中山内心很满意现在的状况，这就是给新刺史一个下马威，更是给姜横一个提醒。

  慕中山一飞身，麻利地站在马车前。行礼道:“恭迎新刺史。”还着重加重了“新”字。

  而新刺史头发凌乱，脸上还是惊恐未定的从马车窗爬出来。他咽了咽口水，狼狈地起身，随意地拍着衣摆的灰，嘴里哆嗦着:“客……客气。”

  “你……想必就是慕大人吧。小的李文杰见过大人。”

  “李大人不要紧吧，我只是想打个招呼，没想到成这个样子。”

  李文杰连连摆手，他打量着慕中山那不怀好意的笑，内心很紧张。他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那前刺史就是他陷害的，还说这祖宗可得罪不得，来了果然如此。

  马车坏了，李文杰只好跟在慕中山的马后面走。

  没错，慕中山一早起来，就顺路在王然家里“借”了个马。

  一刻钟，一群人来到刺史府。慕中山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文杰，作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进。

  可这大门紧闭，要是李文杰前去敲门，那不行了仆人，伺候了主人进门嘛。

  李文杰也不傻，站在那彬彬有礼道:“慕大人，您是客，先入为客嘛。再说，小的只是一个新官，还望大人领路呢。”

  慕中山冷哼一声，大喊:“新刺史到！”

  不过几秒，大门缓缓敞开，刺史府内部呈现在眼前。开门的两人站立在门两侧。

  慕中山这才下马，出声:“李刺史，让我带你逛逛。”

  两人很客套地逛着了刺史府，慕中山觉得甚是无趣，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道:“李刺史，不如咱去衙门一趟吧。毕竟荒废很久，您也应该整改整改。”

  李文杰点着头，跟在慕中山身后，却面露苦涩。

  慕中山也很收到李文杰的情绪，面露喜悦。他知李文杰连夜赶往此地，已是舟车劳顿，本应该休息，却被带着走了一路。

  “李刺史，看你有些劳累，不如骑我这马吧？”慕中山提议。

  “小的还能撑，大人不必客气。”

  慕中山酿他也不敢，就只是为了“欺负”他。

  衙门外——

  依旧是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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