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贵么？”九娘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眉头微蹙，一脸不解地继续道：“我细细打量过，那摊子上的饰品，论起工艺精细度，顶多算个中等偏上，唯独那设计，嘿，还真是别出心裁，让人眼前一亮。所以说，就算价格不菲，也高得有限，不至于让人望而却步啊……”

芸娘一听，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双手一摊，做了个“算了”的手势，叹道：“唉，这年头，啥都讲究个新鲜劲儿，实用不实用先放一边。我呢，也就图个乐呵，没必要为了个装饰玩意儿伤筋动骨。咱们还是回归现实，面包牛奶才是真，对吧？”

“哈哈，芸娘这话深得我心！”九娘拍着手笑道，随即拉着芸娘往桌边一坐，“来来来，尝尝这茶楼的招牌糕点，软糯香甜，保证让你忘了那些俗物。我刚才可是‘以身试毒’，亲测好评哦！”

戚少陌在一旁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他大手一挥，豪迈地对茶楼小二说：“好嘞，既然嫂子喜欢，那就再来四份，两份打包带走，两份咱们现场享用，算是给今日的小聚添个彩头！”

……

离开茶楼，一行人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左瞧瞧右看看，恨不得把整个集市搬回家。瓜子糖果买了一堆，还顺道去了那家糕点铺，预订了九月初九重阳佳节的全套点心，打算到时候一边登高望远，一边享受这份甜蜜。

转眼间，日头偏西，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众人一拍即合，直奔镇上最负盛名的酒楼而去。

孟林瑞真是贴心到家了，早早派人通知，在酒楼最大的两个雅间里备下了宴席，就等着他们这群“吃货联盟”的大驾光临。

刚靠近酒楼，一个机灵的小二便眼尖地认出了他们，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哟，几位可是孟老板特意吩咐要好好招待的贵客？请随小的上楼，孟老板已经在二楼雅间恭候多时了！”

随着小二引领，一行人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踏着期待。到了雅间门口，小二轻轻叩门，里面传来孟林瑞爽朗的笑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小二恭敬地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东阳当仁不让，走在最前头，九娘紧随其后，心里莫名有点小激动，毕竟，这可是孟林瑞精心准备的一场聚会呢。可刚跨过门槛，九娘的脸色就变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的气氛，微妙得有些不对劲。

九娘下意识地握紧了楚东阳的手，眼睛四处扫视，就像是进入了丛林探险的勇士，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猛兽”。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这里没有伏击，没有暗杀，只有……

“天哪！”九娘心里惊呼，眼睛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那不是……皇上吗？！”

没错，坐在孟林瑞对面，正与他谈笑风生的，正是当今圣上。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九娘的小心脏差点没承受住，心想：这孟林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皇上微服私访，竟然还跟她这个小老百姓的聚会撞上了？

一时间，九娘心里五味杂陈，既有见到皇上的紧张，又有对这场聚会充满好奇和期待。这顿饭，注定不平凡啊！

九娘的眼睛倏地瞪得滚圆，紧盯着坐在孟林瑞身旁的那位男子，一时间竟有些发呆。随后，她迅速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楚东阳的身上。

楚东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淡然。他轻轻牵着九娘的手，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草民参见……”楚东阳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爽朗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笑声打断了。皇上转向孟林瑞，说道：“孟老板，这就是你要介绍给我的人吗？嗯，看他们年纪轻轻，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大的能耐？”

皇上说完，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同时借着喝酒的动作，朝楚东阳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楚东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捏了捏九娘的手心，仿佛是在告诉她别乱说话。

九娘微微点头，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几分。

这皇上难道是微服私访？脱下龙袍，换上便装，打扮成富商的模样与孟林瑞结交，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孟林瑞哈哈一笑，说道：“黄老板，看来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你可别看他们年纪小，本事可大着呢。那马车就是她造的，而且她可不止会造马车，还会造很多新奇玩意儿。嗯，不如你再猜猜看，这几个人里面，哪个是精通木工的。”

皇上眸光闪烁，眯着眼睛打量着楚东阳和九娘。

九娘心头一紧，孟老板跟皇上聊这个做什么？难道他和扮成富商的皇上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再瞅瞅皇上那眯着眼睛、一脸精明狡诈的样子，九娘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自己要掉进坑里了。

“哦？”皇上脸上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他轻轻摸着下巴，如同品鉴珍宝般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几人，随后目光一凝，正色对孟林瑞说道：“要不，咱们来一场有趣的赌局吧！若是我能准确猜中那位精通木工的手艺人，你那批珍贵的木材就以最低价转让给我，如何？”

孟林瑞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仿佛胜券在握。他心中暗笑，这位“黄老板”怎么可能猜得出那位木工高手其实是九娘呢？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成交！如果你猜对了，木材按最低价归你。不过嘛，要是你猜错了……你那颗价值连城的南海夜明珠，是不是可以考虑割爱转让给我呢？我绝不会占你便宜，价格由你定，只要你愿意出手。”

九娘在一旁低着头，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这个孟林瑞，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和皇上讨价还价，还想从皇上手里买下他心爱之物。这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吗？而且，他口气还不小，让皇上随便开价，这简直是在皇上面前赤裸裸地炫富啊……

九娘在心里为孟林瑞暗暗捏了一把汗，万一皇上不高兴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治他的罪，那可就惨了！

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皇上的回应。而孟林瑞却浑然不知危险临近，依旧笑得开朗豪爽。

皇上突然一拍大腿，笑声爽朗地大声道：“好！就这么定了！”

如果九娘和楚东阳之前没进过京，也没见过皇上，那皇上自然很难猜出真相。但现在，他已经知道那些精巧的玩意儿都是九娘制作的，因此很乐意和孟林瑞打这个赌，毕竟他稳操胜券。而且，那批木材极为罕见，他本打算用来修建西山别苑。虽然他可以凭借皇权强行夺取，但他对这种以权压人的行为不屑一顾。更何况，这是他用“黄老板”这个身份修建的西山别苑，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地让朝廷派人强抢。因此，如果能通过赌局赢来这批木材，他会更加高兴。

“我猜……”皇上伸手指向九娘，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就是她！”

这一刻，除了九娘和楚东阳，在场的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在大多数人的刻板印象里，木工活儿似乎总是男人的领地，九娘那纤细柔弱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驾驭刨子、锯子的人。然而，这位自称为“黄老板”的神秘人物，却仿佛拥有洞察人心的慧眼，竟一眼就看穿了真相，让人不禁揣测，这是机缘巧合下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他确有真才实学？

孟林瑞一脸愕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黄老板，您这是怎么瞧出来的？”

“黄老板”轻轻抚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在楚东阳和九娘之间流转，随后缓缓坐直了身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吧，我纯粹是猜的。呵，只能说是我今儿个运气好吧！还得多谢孟老板慷慨割爱，将那批木材转让给我，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说到那批木材，孟林瑞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那可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的宝贝，银子花了不少，人情也欠了一大堆，结果一时冲动，就以白菜价拱手让给了这位“黄老板”，简直是肉疼得要命！

一个念头在孟林瑞脑海中一闪而过——反正木材还在自己手里，反悔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念头刚冒头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了。作为商人，诚信是立足之本，更何况这位“黄老板”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说不定是哪个皇商微服私访，或是朝中哪位大佬的亲属，这样的角色，可不是他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孟林瑞虽然心有不甘，但面上还得强颜欢笑，故作大方地说：“黄老板客气了，区区一批木材，能结交到您这样的朋友，那才是我孟某的荣幸！哈哈，值了！”

坐在一旁的皇上，看着孟林瑞那故作轻松的模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此刻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由得笑得更加灿烂了。

而孟林瑞看着“黄老板”那愈发灿烂的笑容，只觉得心口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多看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于是连忙起身，热情地招呼楚东阳和九娘：“今日难得你们来镇上，我必须得请你们吃顿饭。来来来，快请入座！隔壁雅间我也已经包下了，你们的人可以去那边坐。”

黄老板这话音刚落，九娘差点儿就要拔腿往隔壁雅间跑了。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当今圣上！就算他穿着便装，伪装成普通百姓，但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跟皇上同桌吃饭，压力山大啊！

然而，楚东阳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九娘，轻笑一声，说道：“别麻烦了，咱们就在这儿坐吧。”

毕竟，这整个酒楼都是皇上的人，孟林瑞包下两个雅间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在这酒楼里吃饭，就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与其躲躲闪闪地跑到隔壁，惹皇上不高兴，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跟皇上同桌共饮。反正皇上现在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又不希望暴露身份，那不如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对待，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娘抿了抿嘴唇，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儿忐忑，但还是跟着楚东阳一起坐了下来。

“绝杀”的几位小兄弟紧随楚东阳的脚步，留在了那间装饰雅致的包间内，而铁柱与惠芬则带着几分笑意，转身迈向了隔壁的另一间包间，准备享受他们的私人时光。

戚少陌与楚磬，这对年轻的小情侣，早在皇上踏入包间的那一刻便眼尖地认出了他。他们机敏地挤入人群后方，企图避开皇上的视线，以免被突如其来的皇室光环打扰。原本计划着随众人悄悄转移到隔壁更为隐蔽的包间，却不料，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他们的身影还是不经意间映入了皇上的眼帘。

“哎，那边包间虽也别致，但论起宽敞来，还是这里更胜一筹。人多了，那边可就显得拥挤了。”皇上的话语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戚少陌和楚磬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两人面面相觑，一脸无奈，只好转身回到了原位。

走在前面的铁柱，半搂着惠芬的肩膀，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还不忘回头朝这边投来一抹好奇的目光，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嘿，你看戚少陌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急着把媳妇娶进门了？有个当丞相的老爹，这人生路啊，就是不一样地顺畅。”

惠芬闻言，轻轻瞪了铁柱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嗔怪：“你这呆子，你这是在羡慕人家有个位高权重的老爹呢，还是嫉妒人家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铁柱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在为戚少陌的未来担忧：“都不是，我是真心替他发愁。你想啊，他这么年轻就当了人家的丈夫，自己还是个没玩够的孩子呢，就急着想当爹了。将来要是有了小娃娃，他懂得怎么体贴媳妇，怎么照顾孩子吗？”

惠芬一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睨了铁柱一眼，打趣道：“你呀，真是憨得可爱。人家丞相府里，丫鬟婆子多得是，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别说娶一个媳妇，就算是娶上十个八个，再生上一窝小崽子，那些丫鬟婆子也能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操哪门子的心啊！”

铁柱一听，憨憨地挠了挠头，咧嘴笑了两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呢！”

铁柱和惠芬这对直肠子的夫妻，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毫无顾忌，加之他们距离戚少陌和楚磬并不远，这番对话不仅被这对小情侣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坐在不远处的皇上也隐约捕捉到了几句。

毕竟，一个是朝中重臣的心头肉，一个是皇上的至亲堂妹，皇上心中自然有着一把偏心的秤，暗暗地为自家堂妹撑腰。

铁柱的话语刚如落叶般轻轻落地，皇上的脸色便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他手中的茶杯，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怒火，被猛地拍击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吓得在场众人皆是一颤，心脏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戚少陌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他连忙低下头，摆出一副标准的认错姿态，脚步匆匆地朝着皇上挪去，膝盖弯曲，正欲跪下请罪，却听皇上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不悦与不耐：“怎么，朕在这坐了这么久，连道菜都没见着？光喝这寡淡无味的茶水，朕的肚子都快被灌饱了，你们还打算让朕饿着肚子不成？！”

九娘和楚东阳对视一眼，两人嘴角不约而同地狠狠抽搐了两下，心里暗自嘀咕：这皇上的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比翻书还快。

楚磬见状，也慌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皇上面前，刚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被楚东阳那冷静而淡然的声音给打断了：“既然黄老板饿了，那咱们也别耽误了，孟老板，赶紧吩咐伙计上菜吧。”楚东阳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股清风，吹散了雅间内紧张压抑的氛围。

孟林瑞一听，连忙点头哈腰，一边高声呼唤着酒楼的伙计进来，一边满脸歉意地望着皇上，连声道：“黄老板，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都是我们疏忽，怠慢了您，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皇上听着这些赔罪的话，牙齿紧咬着下唇，内心的怒火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脸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众人一同围坐在桌旁，准备用餐。

然而，这顿饭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无异于一场煎熬。大家的眼神不时地在皇上和彼此间游离，生怕哪个举动不小心触动了皇上的逆鳞，让这顿饭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这一顿饭，气氛沉闷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饭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吃得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九娘本就食量不大，再加上此刻是与皇上同桌共餐，皇上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筷子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锋利的剑，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碗里的菜肴，将它们戳得稀烂，仿佛那些菜肴就是戚少陌或者楚东阳，成了他愤怒的宣泄口。九娘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可规矩摆在那里，她不能贸然离席，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干巴巴地等着。

终于，皇上放下了筷子，表示他已经用餐完毕。大家这才如释重负地跟着放下了筷子，心中暗自庆幸这一餐终于结束了。

饭后，楚东阳不顾“黄老板”和孟林瑞脸上复杂的表情，牵起九娘的手，便自顾自地往雅间外走去。九娘被楚东阳牵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皇上，只见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低声对楚东阳道：“相公，‘黄老板’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咱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问题吗？万一他怪罪下来……”

楚东阳闻言，轻轻捏了捏九娘的手心，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他耸了耸肩，轻笑一声，用只有九娘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管他，他现在越是不高兴，咱们就越是安全。他若是高兴了，咱们反而得小心提防。”

九娘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楚东阳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从容不迫地往外走。

她心里明白，既然这家酒楼里布满了皇上的人，那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下。如果他们想要离开，皇上必然会派人阻拦。但如果他们能够顺利无阻地走出酒楼，并且没有人跟踪，那就说明皇上无意为难他们。

不过，这种妄自揣测圣意、大胆试探的行为，确实有些冒险。九娘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离开这个地方。

与此同时，楚磬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皇上一眼。她心里既害怕又着急，看着楚东阳和九娘已经走出了雅间，“绝杀”的人也紧随其后，她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用脚在桌下轻轻地踹了踹身边的戚少陌，偷偷地朝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快点想办法离开。

戚少陌接收到楚磬的信号，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朝着皇上和孟林瑞拱了拱手，笑道：“黄老板、孟老板，二位慢聊，我们先走一步了，告辞！”

说罢，他也学着楚东阳的样子，牵起了楚磬的手，没有去看皇上那张阴沉如水的脸，甚至连孟林瑞连声的挽留也没有搭理，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皇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直咬牙。可顾忌着孟林瑞还在这里，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这场饭局，最终以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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