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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他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楚东阳在那个叫做御书房的地方坐了老半天,整整差不多半小时,皇上终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皇上一进门,就直接问他:“你到底想清楚没啊?”之前皇上让他有两个刻钟的时间考虑,结果他因为要等太医院那边的消息,所以等到现在才进屋来。虽然太医院传来的情况一直不容乐观,但皇上总不能一直躲着不给楚东阳答复。

楚东阳仍旧摇了摇头,回答说:“皇上,我还是那个决定,把那份设计图交出来,然后我和九娘回老家去种田。”

听到他这样说,皇上简直气疯了,但又想到封九娘现在还生死未卜,立马强压住怒火说道:“楚东阳,你这人怎么这样……”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接着说:“你不会真的打算带着‘绝杀’一辈子种地吧?既然你的腿已经好了,就应该为国家出力才是……”他忍住怒火连连指责楚东阳。

楚东阳抿了抿嘴唇,突然说:“皇上不是说九娘已经进宫了吗?您见过她了吗?皇上应该没有强迫她留下吧?毕竟她的胆子那么小,很容易被吓到的!而且她还怀孕了,更是经不起惊吓。”

皇上听完后,心里不禁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骂楚东阳:“放肆!朕可是九五至尊,哪有什么宝座阎王能比肩于我?朕只是请她入宫交流一番,怎能用‘吓’这个字眼形容?”

楚东阳皱起眉头,看着皇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觉得皇上出去了半个小时再回来,似乎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因此心里越发感到不安。

皇上心里一紧,脸上却依然保持严肃的表情:“当然有事情瞒着你!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事事都要向你禀报不成?”他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戏谑的味道。

楚东阳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一字一句地道:"皇上,敢问九娘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一下子感到非常内疚和羞愧,忍不住转身背对着楚东阳说:"九娘好好的待在我们大周皇宫里,身边这么多宫女太监照顾着,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呢?"

皇上心里都快急死了,只希望太医院里的大夫们医术要高超些,还有那个神医谷的殷漓能把封九娘和她肚里的孩子都救回来。要不然的话,他真怕楚东阳抓狂起来,把整个皇宫给拆了。

"皇上应该明白九娘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如果她平安无事自然是最好不过,但若她遭遇不幸..."楚东阳眼神阴郁,闪烁着寒芒,说道:"我真的无法想象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楚东阳这个姿态和语气对皇上来说太过冒犯了,平时的话,皇上早就抄起砚台往他头上砸过去了。但是皇上看着楚东阳那张跟善亲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还有他生气时候的表情,简直就是善亲王的翻版...他心里开始慌了,害怕了!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九娘出事的。等过了中秋节,你们要是想回到杏花村种田,就回去吧!"

停顿了一下,皇上又加了一句:"不过那图纸尽量画得详细点,我怕工部的人做不出来。"

楚东阳紧紧攥着拳头,整颗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牢牢抓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他咬紧牙关,用力闭上眼睛,喉咙有些嘶哑地问道:"皇上,请问我能否去探望九娘?"

楚东阳从皇上的反应中看出九娘肯定是出事了,否则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他的请求。

皇上身体猛地一颤,突然回过身来看向楚东阳,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后的痛苦与无奈。

过了好久,皇上才朝着楚东阳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就在太医院那里。"

一听到九娘在太医院,楚东阳手指瞬间冰冷,受伤了吗?

来不及多想,楚东阳立刻奔出御书房,朝着太医院飞速走去。

因为从来没来过大周皇宫,再加上此刻心中焦急如焚,楚东阳就像是失去方向的苍蝇一样在皇宫里四处乱撞,只差没把整个皇宫内院都找个遍,还是始终找不到太医院在哪儿,使得内心越发焦躁不安。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楚东阳正巧碰到了一个小太监,只见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出于救人心切,楚东阳立刻闪身挡在了这个小太监前面,一把抓住他的领结,提高嗓门问道:“我问你,太医院在哪儿呢?”

那个小太监被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吓坏了,吓得惊呼出声,瞬间被楚东阳捏住了脖子,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只得痛苦地张开嘴巴,无声地说道:“咿呀啊……”,同时两只手不停挣扎着。

楚东阳紧盯着这个胆怯的小太监,浑身散发出冰冷而严厉的气息,严肃地质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太医院到底在哪里?”他愤怒地威胁:“如果你敢再多喊一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完,他把手从小太监的脖子上移开,让他得以喘息和说话。

得到释放的小太监喘了几十秒钟的粗气,接着用手指向南边,艰涩地开口:“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到头,再向右转,大约再走上三四百米就能看到太医院了。”

小太监的话音刚落,楚东阳就松开了抓着他领结的手,他整个人瘫倒在地面上。

……

此刻的太医院内,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包括医术精湛的于老太医也都被紧急召入宫中。

于老太医为九娘把了脉,他的眉头紧锁,过了好一阵子,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九娘的脉象微弱,失血过多,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另一位稍微年长一点的太医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焦虑不安,他恳求道:“于老太医,请再检查一番,您的医术如此高超,总该有办法救活她的。皇上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如果我们真没能力去挽救九娘,那么我们所有太医院的人都会受到牵连,面临砍头的惩罚!请您想尽一切办法,再试一次吧!”

于老太医无奈地点点头,再次握住九娘的手腕,最终还是绝望地摇了摇头,口中溢出一声叹息,道:“我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另寻办法了。”

“即使您也无能为力,其他人还有谁能帮我们?”在场的每位太医面色凝重,其中一部分人甚至失去勇气,瘫倒在地,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太医院的氛围瞬间陷入悲凉凄惨的哀怨之中,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刻,却有一人独坐一角落,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

他就是殷漓。

他独自一人大快朵颐地喝完整壶优质茶水之后,掏了掏耳朵,对着那些正在痛哭流涕的太医们大声喊道:“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哭得像死了爹妈似的,吵得人心烦意乱。”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这里可是太医院,岂容你在此撒野?”那些止住哭泣的太医们纷纷指责殷漓。

殷漓微笑着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得意洋洋地答道:“我啊?嘿嘿,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

话音未落,殷漓便径直走向床榻上躺着的九娘,傲慢地宣布:“既然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救不活人,那就让我亲自出手吧!”

"哪儿冒出来的江湖医生啊?"太医院的一名资深大夫皱起眉头打量着殷漓,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冷冷地嘲讽道:"小毛孩,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界吗?这儿不管哪位大夫都比你年长,医术也比你强,经验更丰富!你这孩子还没长大呢,胆子却不小,居然敢在这儿自称神医?哼!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混进来了,总之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儿捣乱!"

殷漓微微一笑,瞥了那位大夫一眼,淡淡地道:"医术好坏跟年龄大小无关,你瞧你头发都白了,也不见得就能救活人。再说,这神医的称号也不是我自己封的,都是人家叫的。"

殷漓这话,气得那位大夫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小子,真是太嚣张了!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医,那就让你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我们这么多人都诊过脉了都没法子把人救回来,你这个毛头孩子还能有啥办法!"大夫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喊着让开位子,让殷漓走近床前给九娘号脉。

另一位太医站在床边,看着殷漓随意地把手放在九娘的脉搏上,忍不住冷笑:"小兄弟,你还是赶紧走吧!这人是救不活了,整个太医院都会跟着遭殃的。你又不是我们太医院的,别来趟这滩浑水,年纪轻轻的,小心丢了性命!"

于老太医悄悄后退,示意其他人安静下来,他紧盯住殷漓的手,先默默在九娘的腕部摸索了片刻,接着突然伸出手去掀开九娘的衣服,修长的手指轻轻贴在九娘白皙细腻的颈部......

于老太医突然转头看着殷漓的脸,严肃地问道:"年轻人,请问你家师何人?"

殷漓冰冷的指尖轻轻按住九娘颈部右方,沉思了一会儿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取自己的药箱,找到需要的药物后,才回答道:"神医谷,绝影!"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是来自鼎鼎有名的神医谷,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是被称为妙手回春的医圣绝影大师的弟子,怪不得敢自称为神医呢。

于老太医更是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泪花,急切地问道:"年轻人,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殷漓眉头微皱,疑惑地看了看于老太医,似乎觉得他话太多了,就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清水,拿着药瓶走到九娘身边。

于老太医想要开口说话,但嘴唇不停地颤抖,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紧紧跟在殷漓身后,希望能亲眼看一下他究竟如何妙手回春,救人性命。

“你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药啊?”刚忙活完的那个院长大人突如其来地挡在了殷漓面前,神色凝重地看着殷漓手中的那瓶药,语气严肃地说:“皇上已经下达指令,让我们太医院全力以赴救治这位夫人,绝对不能让她随意服用那些不知名的药物。万一她吃药死了,然后你把责任全都推给我们太医院,那该怎么办呢?”

“闪开!这就是用来救她的药,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这药是我自己带来的,当然我会负全责,用不着你操心。但是你要是拦着我,不让我赶紧给她喂药,导致治疗延误,那么她真的救不过来了的话,那可不止是我们太医院倒霉,还有很多人都得跟着受牵连。”殷漓面色阴沉地说完这些话,然后一把推开了院长大人,准备给九娘喂药。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楚东阳像阵风一样跑了进来,看见殷漓一只胳膊搂着九娘后颈,把她半个身子托了起来,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大嘴巴……九娘看起来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任人摆弄。

“九娘!”楚东阳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呼吸都变得疼痛。他跑到床前,想要从殷漓那里把九娘抢回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殷漓说道:“她流了好多血,身体非常虚弱,不能随便乱动,否则会撕裂伤口,再次出血的。”

殷漓说完这话,抬头瞟了楚东阳一眼,又加了一句,“我只是给她喂药而已,你别想太多。”

流了好多血?

楚东阳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脸上一片空白,心里却疼得厉害。

九娘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她的伤口在哪儿?”楚东阳紧闭双唇,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嘶哑且颤抖地问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又是被谁伤害的?”

“伤口在下体,失血过多。”殷漓耸了耸肩膀,说道:“听说她是从高处摔下来的,至于具体是谁害她摔下去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是治病救人的。”

太医院的医生们其实并没有详细查看过九娘的伤口,可能连伤口在哪个位置都不太清楚。九娘被送到这里的时候,身上沾满了鲜血,连裙子都被浸湿了,他们通过脉搏诊断出她已有身孕,而且体内的血液正在逐渐流失,所以他们认为这八成是流产的迹象了,加上太医院里没有女大夫,也找不到合适的嬷嬷或有经验的宫女来为九娘进行身体检查,所以他们也就不再深究了。

一般的人如果流了这么多血,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是一个孕妇下体大量出血……肯定是母子俱亡的结局。

殷漓也没有仔细检查过九娘的伤口,只是简单地把了把脉,因此他现在回答楚东阳的话,比如“伤口在下体,失血过多”,这种含糊不清的表述,医生们也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或者产生任何疑虑。

而楚东阳也确实是顺着大家的思维方式误解了,以为九娘是因为摔了一跤,孩子没了,心中既痛苦又愤怒,几乎快要发狂了。

楚东阳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那位身穿着亮黄色龙袍的男人的面孔,他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愤怒在不断地燃烧,仿佛火焰越烧越猛烈。他狠狠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要将胸腔中的郁闷之气排出体外,可是无论他如何深呼吸,胸口仍然感到闷痛无比。

楚东阳缓缓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握住九娘的手掌,发现她的双手冰冷至极,几乎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不禁握紧了几分,希望能够通过传递体温的方式为九娘带来一丝温暖。

姑娘,姑娘,孩子还活着吗?

尽管这句话在楚东阳心中翻滚了无数次,但他始终不敢问出口,生怕得到的答案会让他心碎欲绝,因此他选择了沉默,仿佛只要不说出口,事情就不会变得更糟。

殷漓瞟了楚东阳一眼,看着他满脸悲伤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语气不善地说道:“人还活着呢,你摆出这么一副苦瓜脸干什么?”

楚东阳内心的痛苦如同刀割,抬起头来看向殷漓,似乎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殷漓你这是这个意思吧?

殷漓微微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刹那间,楚东阳眼中再次闪烁出光芒,兴奋地抓紧九娘的手,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连忙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脸色又重新回归到悲愤交加的状态。

可皇宫内的众多太医们经过号脉诊断之后,看见这么多的鲜血流出,即使再请来神仙也无法挽救孩子的生命,所以他们误以为殷漓的话是指大人还活着。

对于他们而言,能够救活一条命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且现在他们的命已经捡回来了。

所以他们都放松了一口气。

殷漓把药递到九娘口中,说道:“这是用来补气血的药,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就能发挥效果。我们得赶紧趁药效还未消退前把她送回家,我再帮她配几服药,不然等到她体内的气都流失掉了,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楚东阳目光扫视着旁边那几个一直守护在旁的小太监,眼中的寒芒越来越强烈。刚刚在御书房的时候,皇帝还说今晚要留他和九娘在宫里面过夜,然后明天才能参加中秋节的宫廷宴会...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只是担心他得知九娘受伤会引起骚动,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

楚东阳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紧握着九娘的手,语气坚决地承诺道:“我们马上就回去!”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离开皇宫了,如果有人胆敢阻拦他,那么他就会带着九娘一起闯出去!

殷漓痛苦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禁祈祷起来,愿皇上千万别叫人把楚东阳挡下来,否则他可就要硬着头皮跟他们杀出去了。

皇上指派了几个小太监在太医院守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跑去向皇上报告情况,殷漓的话自然也就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此刻正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他心里既焦虑又烦闷,无比忐忑。

听到小太监过来跪禀说大人的性命应该能保住,皇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紧绷的那颗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皇上叹了口长气,缓缓说道:"既然他要把人带走,就让他带吧!告诉向南,不用拦他。"

小太监恭敬地答应了一声。

就在小太监准备退出房间的时候,皇上突然停了下来,又问道:"他去太医院的途中,有没有伤害别人?"

"启禀皇上,楚将尉去太医院的路上并未伤及他人!"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通往太医院的道路,于是便抓住了小瓜子询问方向……小瓜子虽然没有受重伤,但却被吓得不轻。”

小瓜子正是被楚东阳死劲揪住衣服脖领问路的那个小太监。

这名小太监与小瓜子平时颇为亲近,得知他竟无故遭了楚东阳的无礼,便想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告上楚东阳一状,为小瓜子讨个公道。

皇上听完之后,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嗯。"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个小太监实在是不懂察言观色,看到皇上对此毫无反应,他不由自主地鼓足勇气继续说道:"皇上恕罪,楚将尉在太医院虽然没有害人性命,可是他看上去非常愤怒。他的双眼瞪着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把我撕成碎片呢……"

既然他现在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儿向皇上禀报,那就说明楚东阳并没有真的把这个小太监撕碎呀!看来他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完全失控。

"皇上……"

那小太监还想再说点什么,皇上立刻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真是吵闹!来人,把他拖下去,割掉舌头!"

别以为朕不清楚你这狗奴才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居然敢跑到朕面前告状,胆子不小啊!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小太监吓得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然后挣扎着爬过去想要抱住皇上的大腿求饶,门口的侍卫闻讯赶来,两人一左一右地架住此人,毫不客气地将其架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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