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高玲带着一对60左右的夫妻走了过来。

  “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下。”高玲说。

  肖开云伸出手：“高教授，还记得我吗？”

  高教授一愣：“Steven！”

  肖开云：“高老还是喜欢叫我的英文名字啊！”

  高玲吃惊地来回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高教授笑道：“我们是忘年交了！”

  “爸爸，怎么都没听您提起过？”高玲嗔怪着对着袁雅兰，“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们也是到了才知道，原来你父亲就是高鹤年，高老啊！”袁雅兰说，

  “别站着了！坐下好好说！”高玲招呼众人落座。”

  “你们怎么认识的？”高玲好奇。

  高教授摸着额头思索：“是四年还是五年前？”

  肖开云：“五年前，大都会博物馆里的敦煌特展。”

  高教授：“对对对！那几个佛像壁画的翻译可是折腾了我们好久。”

  肖开云：“主要是还涉及了古梵文！多亏了高老在，展览才能顺利完成。您还记得当年我们还出过一本书？”

  高教授笑着：“《中西方工艺美术对比》。”

  肖开云：“您的记性真好！！”

  高教授：“你们现在还在国外定居吗？”

  袁雅兰：“回来了！开云在杭州美院，做博士生导师。主要是落叶归根，在外这么多年，还是回国舒服。”

  高玲：“等书俊的合同结束后，我也让他回国！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好！”

  袁雅兰点头同意。

  高教授拿起一瓶法国干邑，向肖开云示意。高教授和易老、肖开云相谈甚欢。

  一旁的高玲凑近了袁雅兰低语。

  高玲：“你儿子……”

  袁雅兰：“一会就到！我骗他开云的糖尿病药忘带了，让他送。“

  高玲刚想说什么时，谭莎莎走了过来，告诉她厨房那边都没问题了，而后落座，对袁雅兰打招呼示意。

  袁雅兰打量着谭莎莎。

  高玲：“你觉得怎么样？两人合适吗？”

  袁雅兰看着谭莎莎：“我觉得可以，蛮文静的。”

  高玲对着袁雅兰：“你儿子现在做什么？”

  袁雅兰：“开了家公司，做翻译机什么的。”

  谭莎莎迟疑着：“翻译机？是不是语译？”

  袁雅兰：“是啊！你知道？”

  谭莎莎：“您儿子不会是肖一成，肖总吧？”

  袁雅兰吃惊：“你认识？”

  谭莎莎点头：“是我们华声客户。”

  袁雅兰和高玲激动的对视着，谭莎莎有点预感不妙。

  这时赵姨拿来药递给高教授，把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

  赵姨回来落座：“你们猜，那几个位子是给谁的？”

  林西闷声不响吃东西。

  林大勇好奇心起：“谁？”

  赵姨：“高玲的一对夫妻朋友带着儿子，来给谭莎莎相亲。好像是搞艺术的。”

  林大勇：“门当户对！”

  赵姨点头附和。

  林西看着主桌方向，嗤笑一声。

  *

  老洋房对面停车位，车驶来，停下。肖一成下车走进了洋房。

  不远处的马路边，高文丽正默默地注视着三楼窗户。

  肖一成走进去把药递给了袁雅兰：“药拿来了，我先走了。”

  袁雅兰一把拉住肖一成：“等等。今天给你介绍个女孩子……”

  肖一成扭头就走：“不用了。”

  “我还没说完呢。”袁雅兰冲着肖一成背影：“高教授的外孙女，真的不错诶！”

  肖一成突然停止了脚步，他向四处张望，看到了门口的易拉宝，上面写着：“恭祝高鹤年教授八十寿诞。”

  肖一成转身面向肖母：“你说的是翻译家高老的外孙女？”

  “对啊！”

  “哪一个？”

  “还能是哪一个？在华声做翻译的！”袁雅兰回答。

  肖一成嘴角开始上扬。

  “人家还说认识你呢！”袁雅兰注意到肖一成的神色，调侃，“你是不是也想起什么来了？我可不会乱点鸳鸯谱！”

  肖一成抿着嘴角，但笑意从眼角眉梢不住地往外冒：“你……觉得她怎么样？”

  袁雅兰：“当然好啊！”

  肖一成咧嘴一笑，随即又马上收起了笑容。

  *

  宴会厅内，林西给林大勇夹菜，二人认真低头吃菜。

  “诶，那不是肖总嘛！”赵姨惊喜地发现。

  林大勇看到肖一成走进来：“他怎么来了？你叫来的？”

  “没有啊！他说在公司加班啊！”林西也觉得纳闷。

  两人看着肖一成挽着袁雅兰走到了主桌。

  “我去叫他过来。”林大勇准备站起。

  林西一把拦住：“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只见主桌上的高玲满脸笑容地站起，热情洋溢地迎上前去。

  赵姨：“肖总怎么和高玲的朋友一起进来？”

  林西看手机。

  肖一成走到主桌旁，扫了一圈，虽没看见林西他们，但还空着三个位子。

  “高教授，祝您松鹤长春、春秋不老。”肖一成对高教授说道。

  “肖总？”高教授转身对着肖父：“他就是你儿子？”

  肖开云：“你们也认识？”

  高玲：“爸爸，您怎么谁都认识啊！”

  高教授：“AI新贵，谁人不知啊！”

  “小姑娘呢？”袁雅兰低声问高玲

  “接电话去了。”高玲答。

  袁雅兰点了点头，指着谭莎莎旁的位子：“一成，你就坐这。”

  肖一成看了眼旁边座位上的女士包，以为是林西的包，随后坐了下来，肖一成给林西发信息：“你不会无聊了。”

  “肖总，你是在国外留学？”高玲问道。

  肖一成放下手机：“是的！”

  “那和我们家还真是相得益彰啊！我们家莎莎也刚从国外留学回来。”高玲说。

  “我记得你说过，学校那就在一成学校的隔壁啊！”袁雅兰附和。

  肖一成听到莎莎的名字，眉头渐渐皱起，他拉着袁雅兰耳语：“妈，你说的到底是高教授的哪个外孙女？”

  袁雅兰还没说话，肖一成就觉察到旁边有人坐下，是谭莎莎。

  “诶，你们认识啊。既然都认识，那么客气干嘛？莎莎，你叫他一成就行了。”袁雅兰为俩人张罗。

  “妈，什么情况？”谭莎莎不明所以。

  “别问这么多，你先坐下。”高玲把谭莎莎按坐在椅子上。

  肖一成急忙拿起手机给林西发微信：“你在哪里？”

  *

  不远处，林大勇望着主桌发生的事情，一脸纳闷：“哎，这是个什么安排？”

  林西也回头看着。手机亮起。林西瞄了一眼肖一成发出的信息。

  “哎呀我想起来了，原来肖总是来和莎莎相亲的！”赵姨说。

  “不会吧，赵姨，你是不是搞错了？”林大勇不敢相信。

  “前几天，高玲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父母在国外，儿子搞高科技公司，没想到说的就是肖总啊！”赵姨终于捋顺了事件逻辑。

  “西西，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大勇问林西。

  林西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小排，放到了林大勇的碗里：“老爸，沉住气。”

  “来点肉，我又不是属羊的。”

  “下下火。”

  盯着手机，久等不到回复的肖一成，神情焦急。随即，他站起身来四处观望。终于发现了林家父女。肖一成走到他们跟前，跟父女俩打招呼。

  “我问你，你和那边是几个意思？”林大勇立刻质问道。

  肖一成拉开林西身旁的位子，刚想坐下：“叔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肖一成坐在林西身边。

  “肖总，你的座位不在这里。”林西没好气地说。

  “西西……  我是真的不知道。”肖一成解释。

  “一成，快来。过来呀。”袁雅兰给肖一成招手。

  “马上，马上。”肖一成有些为难，只好起身，“叔叔，我晚点跟您解释。西西，我马上回来。”

  肖一成只能转身向主桌走去。他坐回原位后，就拿出手机低头操作。微信界面上，他正在给林西不停地发消息解释情况。

  “西西…我是来给我爸送药的……他们应该是搞错了……西西……？？？”肖一成连发数条，林西一个都不回复，肖一成只能拨通林西电话，却发现对方已关机。

  他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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