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欣一个急刹：“想通了？上车。”

  程耀不回话，站在原地不动，掏出了手机，开始搜索。

  佟欣疑惑：“你在干嘛？”

  程耀疯狂在手机上搜索，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回答佟欣的话。

  佟欣俯身出去，看程耀的手机屏幕，他正在携程订酒店。佟欣问：“你今晚没地方住？

  程耀身体一闪，不想让她看。程耀继续划着手机屏幕，附近每家酒店今夜都是售罄状态，订酒店的按钮都是灰色的。程耀更为不爽，用力划拉的样子仿佛快把屏幕戳破。

  佟欣无奈：“上车。我有住的地方。“

  程耀：“你一直帮肖一成，现在那么好心？“

  “那你露宿吧。”说罢，佟欣重新发动车子。

  程耀四顾，小区的灯都已经暗了，有些动摇。

  佟欣看到程耀的动摇：“你尾椎骨受伤，我儿子也有责任。再不上车，我就走了。”

  程耀急忙扬了扬手中的滑板：“我没有不上车，你倒是开个后备箱啊。”

  佟欣笑。

  *

  佟欣的酒店式公寓，程耀拖着行李，佟欣拿着门卡，开灯。

  程耀打量着精致的酒店式公寓。

  皮特悄悄地：“妈妈，这不是干爹……”佟欣用眼色暗示儿子不要说出来。

  程耀：“这么好的员工宿舍，语译待遇可真不错。”

  佟欣微笑，没有接话。

  程耀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先说好了，我只是给你个机会，让你对我负责。没有丝毫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佟欣微笑点头：“明白。那你有需要叫我。”

  程耀点头。佟欣离开。

  *

  肖一成家露台，肖一成黑着脸在看白天程耀表白的视频，程耀的声音传来：“林西，你刚刚说要答应给我一个礼物，我想要的奖励是，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

  在场的人哗然，纷纷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这时候，佟欣进电话。肖一成接起电话：“有事？”

  佟欣：“有个事情，跟你报备一下——”

  佟欣三言两语汇报完毕，最后再强调自己这样做的原因：“皮特害得他受伤，我得对人家负责。”

  “你让我的情敌住我的房间？”肖一成听完，只捕捉到最在意的那一句。

  “老肖，你都搬空了，大气点。”佟欣劝她。

  肖一成看着视频：“我对一个当众对我女人表白的男人大气不起来。”

  “呃，你都知道了？”

  “视频我看到了。”

  “据我所知，林西拒绝了。”

  “烈女怕郎缠。一次拒绝，两次犹豫，三次就说不定接受了。”

  “那只能怪你自己不给力咯。”佟欣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佟、欣！你哪边的？”肖一成审问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

  肖一成恢复理智：“等等。月底的团建改地方。”

  “你是说和华声的联合团建么？好啊，改哪里？”

  “方特！”

  佟欣疑惑地表情：“为什么？”

  肖一成：“我自有我的用意。”

  佟欣还想说什么，隔壁传来了声响，“我不跟你说了，挂了啊。”佟欣循声出。

  *

  酒店公寓主卧，佟欣推门而入，就看到程耀趴在凳子上，疼得龇牙咧嘴。佟欣注意到一旁滚落在地的云南白药喷雾，了然。

  “皮特！皮特过来一下。”佟欣喊皮特。

  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佟欣招招手，皮特进门。佟欣把云南白药喷雾递给皮特：“给哥哥喷药。”

  皮特不接，显然还跟程耀不对付。

  程耀继续趴着：“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可以，不过，今天是皮特害你受伤的，你是否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呢？”佟欣没戳穿他，程耀有些意外。

  佟欣又对皮特说：“今天是因为你，哥哥才会受伤的，你能不能将功补过一下啊。”

  皮特踌躇不前。

  佟欣补充：“除非你想永远吃不到冰激凌。”

  皮特一口答应：“行，我喷我喷！”

  佟欣转过身，离开。

  皮特小心翼翼地掀开毛毯，点了点他的后腰：“哪儿疼啊？是这里吗？”

  “你是嫌我不够疼吧？”程耀没好气地说。皮特不知所措。

  程耀指着后腰一个位置，皮特打开瓶盖，喷药，程耀忍不住“嘶”一声。

  皮特慌了：“很疼吗？”

  “你摔一下试试？”程耀在皮特面前显摆：“嗐，你摔肯定疼，我是谁啊？耀哥！我当然扛得住。”

  皮特为程耀盖上毛毯：“妈咪，我喷好了。”

  佟欣转过身：“你还有一句话没跟哥哥说呢。”

  皮特看着程耀：“对……对不起。”

  “也不是你的错。”程耀不忍心让皮特愧疚。

  佟欣：“那之后哥哥喷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OK？”

  皮特：“Yes  Madam。”佟欣牵着皮特离开。

  程耀看到杂乱无章的行李已经被整齐地归置好，放在沙发上，他心里嘀咕道，没想到肖一成的人还有上道的。

  *

  楼梯走廊，林西拿钥匙准备开门，肖一成的房门打开。

  林西：“嗯？还不睡？”

  “给你看个东西。”肖一成示意她进屋，林西跟着入内。

  林西面前的电脑上，播放着一段段滑板摔伤的视频集锦——一个男孩在U型板上脱板，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个男孩在街道上滑板，被一辆电动车给撞飞。两个男孩双人花式滑板，配合出现纰漏，两人撞在一起，各自弹飞。

  林西越看越莫名，按下暂停键：“什么意思？”

  “滑板看起来帅气追风，其实非常危险，它伤亡的概率是飞机失事的120倍。”肖一成说道。

  林西满脸问号，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肖一成：“所以，不要被表面噱头迷惑了。”

  林西：“我？被滑板迷惑？”

  肖一成不说话，紧盯着她。

  林西懒得理他，拿起包就要走。

  肖一成拉住她的手腕：“他跟你告白了？”

  “肖总，我的私事，没必要事无巨细向您汇报？”

  “只会耍帅的小屁孩，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你跟程耀真的是绝配。你说他是只会耍帅的小屁孩，他觉得你是厚颜无耻的老男人。你俩组CP算了。”林西看了他会儿，哑然失笑。

  “他这么说我？那你觉得呢？”

  林西挑眉：“我觉得……”

  肖一成的心提到嗓子眼。

  “我觉得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林西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肖一成吃痛的声音。回头，肖一成捂着自己的左肩，神色痛苦。

  林西：“怎么了？”

  肖一成委屈：“疼。”

  林西不解。

  “湄岛那晚，给你枕了一夜，这几天一直疼。”肖一成假装若无其事地说。

  林西有些怀疑的表情。

  肖一成背过身去，挥挥手：“算了算了，你去睡觉吧。”

  林西有些过意不去，看了下手表：“我认识一个很好的推拿师，明天让他来帮你捏捏。”

  “没事，你别管我了，早点回去休息。”肖一成神色痛苦地揉着肩。

  林西终究还是不忍，走到肖一成身后，为他推拿左肩：“我记得这几个穴位能缓解疼痛。”

  肖一成露出得逞的笑意。

  “有没有好点？”林西问道。

  “唔，还行吧。”

  “是酸还是疼？”

  肖一成脱口：“甜。”

  林西无言以对。

  肖一成：“不不，又酸又疼。”

  林西绕到前面，看到肖一成一副享受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

  林西：“肖一成！”

  肖一成一脸无辜：“你手艺真好，我已经不疼了。”

  林西白眼，拿着包离开。

  “林西！我是第一个享受你推拿手艺的人吧。”

  “并不是！”

  “第一个是谁！不说出来你别想走！”

  “第一个是我老爹！”门砰地一声关上。

  肖一成笑，继续播放滑板摔倒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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