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西犹豫。

  “李奶奶不是不方便养宠物吗？”

  “我把它关在我的房间。”

  “小狗，也是有自由的，你这么对它，公平吗？”肖一成忽然蹲下看着狗：“三公主，你好可怜哦。”

  三公主瞪着无辜的双眼。

  林西看着狗，一脸无奈：“那……就麻烦肖总了。”

  肖一成把门露一个缝儿，林西抱着狗走进去。关门的时候，肖一成嘴角一抹笑。

  林西把狗窝安顿好，四处打量。

  肖一成：“找什么？”

  “有毯子吗？给它稍微盖一下。”

  “我去拿。”

  肖一成拿回来，林西刚好站起身想接过来，二人撞到一起，有些尴尬。

  林西赶紧逃跑：“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早上八点，晚上十点，你可以来？”肖一成抱着狗问林西，“我只答应让它住进来，但，照顾它的那些事儿，得你来。”

  “应该的，应该的，早点休息。”林西说罢离开。

  肖一成玩味的笑着，对着狗：“三公主，好好表现有骨头吃哦。”

  *

  床头闹铃响起，肖一成睁眼按掉了闹铃，翻身起床。

  肖一成站在洗漱台前，有条不紊的刷牙、刮胡子、洗脸、梳头……

  肖一成穿着家居服站在厨房，按下咖啡机。在一杯咖啡即将装满之时，一旁的面包机叮的一声，跳出两片加热好的吐司。

  肖一成将吐司放入盘中，打开空气炸锅，夹出刚烤好的鸡蛋和培根。再从旁边洗好的果蔬篮中拿出几片生菜，将生菜、鸡蛋和培根夹在面包之中，用刀一切两半，一份新鲜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肖一成满意地表情。

  肖一成站在衣帽间，戴起手表，捋顺领带、袖口，逆着晨光走向门口。

  *

  隔壁林西的房间，林西躺在床上，手机闹铃响起，林西摘下眼罩，迷迷糊糊的按下“十分钟后再响”，翻个身子继续睡。

  林西的闹铃再一次响起，林西暴躁的摘下眼罩，猛地坐起。

  林西叼着牙刷，满口泡沫的站在衣柜前选衣服。林西的手指在衣服前划过，最终选定了一套，然后转身急匆匆地跑去卫生间漱口。

  林西同样换好了衣服，拎上包站在镜子前，有些着急，转头走向门口。

  “别急匆匆的，生煎做好了在桌上，吃了再走。”李奶奶提醒道。

  林西又调头回来，抓起生煎。

  *

  林西和肖一成同时推门而出，四目相对

  “要不要一起上班？顺路。”肖一成邀请。

  “……不需要，我有车。”林西拒绝。

  肖一成跟在林西身后，嘴里隐藏不住笑意。

  *

  语译办公大楼  日  外

  肖一成带着林西为首的一群人四处参观。

  技术部，众人围着电脑，欣赏一段段代码构建的模型；

  产品展示厅里，林西尝试着AI医疗问诊，众人一脸惊叹。

  肖一成正在对众人介绍：“……这里是语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产品。大家可以自由参观，希望对你们之后的工作有帮助。”

  众人在偌大的空间里，面对着一项项高新产品发出了赞叹声。

  陈列室参观中，一张旧照片引起了林西的注意。

  肖一成举着奖杯，和一群高大白人大学生合影，样貌青涩、拘谨。

  肖一成走到林西身边：“当年我代表帕肯迪理工大学参加大学生智能编程比赛，是我获得的第一桶金。”

  “出国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也是最痛苦。”肖一成话中有话。

  林西盯着照片，不敢转头直视肖一成的双眼。

  突然，毛毛的一声呼喊，打断了几人的思绪：“各位，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所有语译的产品都有一个神秘代码。”

  众人的好奇心被吊起。

  毛毛开机，语译娃娃说用英文说道：“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语译天下。”

  毛毛随手拿起一个语音娃娃，塞给了陈雯：“试着对它说‘语译’。”

  陈雯照做。原本说着英语的语音娃娃发出清晰的中文声音：“让世界听见中国。”

  众人惊呼。

  “是的，让世界听见中国，这就是我们语译的slogan！也是我们公司的理想！”毛毛解释道。

  林西看着一旁的肖一成，他脸上有着自豪的微笑。

  程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

  毛毛在台上演示着网站的各项功能：“如其他上市公司的英文网站一样，语译的英文网站也需要公司概况、公司公告、财务数据、行情走势和股东股本等最基础的构成……资料已经分发到各位的手上，大家可以先了解一下。”

  台下，林西的下属们交头接耳。

  程耀提出质疑：“不是说合作IPO项目吗？怎么变成配合建立英文网站了？”

  “这就是合作项目里的工作啊，IPO合作案本来就是一个系统工程啊！”王强解答道，“IPO，Initial  public  offering，也就是公司首次向社会公众公开招募股票。”

  程耀点头：“这我懂。”

  王强继续解释：“按照IPO程序，语译必须向证监会提交一份招股说明书，只有招股说明书通过了审核，语译才能继续被允许公开募股。”

  程耀问：“那我们就是翻译招股说明书？”

  “没这么简单。接下来，语译还需要向公众宣传自己、挑选承销商、通过估值模型和市场供求进行定价……”王强摇头。

  谭莎莎和陈雯也小心地靠近了些，听王强解释。

  王强耐心地答疑解惑：“整个过程涉及大量的文件，包含了公司概况、专业知识、专利、财务、金融、商业贸易、合同协议、公司章程、法律法规等等内容。我们的工作，就是整理翻译IPO进程中的所有文件和资料。”

  程耀：“了解了，所以今天的这个网站任务只是其中的小case！”

  王强点头。

  陈雯环顾了周围团队成员：“就我们这几个人做的过来吗？”

  “所以说，我们大活部就是这个！”王强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林西姐带着我们可完成了不止一个IPO合作项目了！”

  程耀钦佩爱慕的目光投向了林西的背影。

  大约半小时后，毛毛介绍结束。

  “针对我们第一阶段——语译多语种网站的建设，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肖一成问道。

  华声众人看着林西。

  林西想了想：“目前没有。”

  肖一成点头：“合作愉快。”

  林西笑着和肖一成握手。

  肖一成：“期待你们的完美方案。”

  林西：“保证让甲方满意！”

  *

  程耀房间里，他一边在电脑上搜索着IPO的流程，一边记着笔记。

  程耀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么复杂啊……”

  程耀伸了个懒腰，看看窗外的夜色，拿起手边的水杯却发现已经空了。

  程耀从屋子里走出来，给自己倒杯水，发现林西卧室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

  林西卧室，书桌上摊满了字典和文件，林西正在埋头搜索着资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程耀轻声地喊道：“林西。”

  林西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和桌子：“来了。”林西起身打开门发现程耀站在门口，举着两杯咖啡。

  “要不要休息一会？”程耀问。

  林西接过咖啡，二人走到露台上，靠着栏杆，林西烦躁地喝着咖啡。

  程耀问她怎么了，林西说语译的slogan怎么翻译都觉得不到位，查了很多资料，依然无解。

  “之前大家头脑风暴的那些词也都不行？”程耀问。

  林西疲倦地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觉得是肖一成那家伙在存心整你？”程耀提出一种可能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你服软，和他破镜重圆啊！”

  “如果你是肖一成，你会这样吗？”

  “我当然不会！”

  “那他也不会。”

  “那你呢？是不是还对他……”程耀话到半截，不说了。

  “说！”

  “想着重温旧梦啊？所以这么努力表现？”程耀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林西冷笑起来。

  “你……别这样好不好，好可怕……”

  “翻译注定是一门遗憾的艺术。我希望五年十年过去后，回想起这个项目，遗憾少一些。”林西非常严肃地诉说着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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