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肖一成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

  毛毛扒住肖一成的胳膊：“老大，千万别吃回头草哦！”

  “回头草有什么不好，人家当初跟你分手，说不定是有难言之隐呢！”程耀揣测着。

  肖一成噙着笑：“哦？会吗？”

  程耀狂点头：“会会会，肖总赶紧去追回前女友，说不定她也在等你呢。”

  佟欣一脸同情地看着程耀，叹气摇头。

  肖一成瞄了林西一眼：“哦？她真的会等我？”

  林西感受到肖一成的目光，打嗝的声音怎么也止不住。

  陈雯也顺着程耀的话：“有可能哦，你有没有打听过，她现在是不是单身？”

  肖一成：“据我所知，是。”

  程耀击节叫好：“那就错不了了，分开八年，她还单身，肯定就等着你回头了，别犹豫了，勇敢地去吃回头草吧。”

  林西拼命喝水，压抑自己的打嗝。

  肖一成故作为难：“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追回她？”

  “老大，虽然她当年甩了你，我很不爽。但如果你真的要追爱，我一定挺你的。”毛毛不愧是肖一成头号粉丝。

  “送花！写信！逛街！看电影！”程耀热情地提建议。

  “程耀，闭嘴。”林西没好气地制止。

  程耀不明所以：“怎么了嘛，肖总要追爱是好事啊，我帮他出出主意。”

  “肖总的感情生活，我们外人不予置喙。”林西说。

  “我们之后要进行深度合作，也算不得是外人。”肖一成对林西露出营业微笑。

  林西拿起空的餐盘走向食物区，落荒而逃。

  肖一成看着她慌不择路的样子，忍笑。

  “行了老肖，见好就收吧。”佟欣低语，朝林西的方向走去。

  来到食物区，林西远离战火，微微松了口气。

  “没事吧？”佟欣关心道。

  林西摇头。

  身后传来程耀和毛毛聒噪的声音：“女人都喜欢浪漫，故地重游比较好。”

  程耀不同意：“不对，时隔八年，你要给她新鲜感才行。”

  两人无奈一笑，各自拿菜。

  *

  饭局结束，餐厅门口，众人各自回家。

  林西正在等泊车小弟把自己的车开过来。不一会儿，车到了，泊车小弟把钥匙交给林西，然而钥匙却被人半路劫走了。林西转头，是肖一成。

  “我顺路，送你们吧。”肖一成说。

  林西和程耀都疑惑不解。

  “你们不是喝了果酒么？”肖一成问。

  程耀狐疑：“你没喝？”

  “我没喝！”肖一成看向其他人：“要不要一起？”

  众人都集体摆手。

  肖一成眼神示意林西和程耀上车，二人坐上后排。

  车在行驶途中，林西看着窗外，一语不发。

  “晚上出去玩滑板？我给六六他们打电话。”程耀问林西。

  肖一成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林西：“我倒是觉得倒立比较解压。”

  林西睫毛微动。

  程耀惊讶地：“呃，你也喜欢倒立？”

  肖一成故意问道：“也？”

  “林西也喜欢，不过倒立要脑充血，不好。”程耀对林西说，“以后别倒立了，太老派了。”

  “林西，你觉得呢？”肖一成问。

  林西睁开眼睛，发现一前一旁两个男人都等着她回答，仿佛这个问题，代表了她对两个人的态度。

  林西含糊其辞：“还、还行吧……”

  肖一成笑笑：“也不怪程耀觉得老派，想想我教前女友倒立解压，都快十年过去了……十年前，程耀，你还在中考吧？”

  “肖总，我发现你很喜欢提你的前女友啊。”程耀故意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有吗？”肖一成装傻。

  林西赶紧打断：“没有啦。”

  “怎么没有？！  这会儿都主动Q两次了。”程耀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肖一成哈哈大笑，林西尴尬不已。

  “程耀，刚才你说的对，我应该勇敢一点。说不定我们可以破镜重圆。”肖一成继续说。

  “你明白就好。”程耀没好气地。

  “林西，你觉得呢？”肖一成从后视镜中看着林西。

  林西板着脸：“我不想参与假设性问题的讨论。”

  “这是假设性问题吗？”肖一成问。

  “是。”林西肯定。

  肖一成笑而不语。

  程耀总觉得两个人有点奇怪。

  车到了林西家门口，肖一成下车，把车钥匙归还给林西。

  林西拿过车钥匙：“肖总，借一步说话？”

  肖一成点头。

  两人走到一旁，程耀探究的目光。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你的言论自由，但希望你不要说一些引起大家误会的话。”林西表情十分严肃。

  肖一成见她神色不悦，立刻服软：“抱歉。”

  林西见他道歉，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之前我的拒绝对你造成伤害，我跟你道歉。但我希望……”

  “我知道，我私下追你，不让别人知道。”肖一成立刻解读。

  林西咋舌，她根本不是这意思。

  “还有别的事儿么？没有的话就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肖一成笑笑，转身离开。

  程耀赶紧走到林西身边，看着肖一成离开。

  程耀问林西：“你觉不觉得这个肖总有点奇怪？”

  “什么？”

  “他一直在我们面前提他的前女友，他是不是想通过我的嘴把话传到他前女友的那边知道，被啪啪打脸。”

  林西忍无可忍，闭了闭眼：“程耀，我就是肖一成的前女友！”说完，林西进屋。

  程耀受到巨大冲击，独自站在原地，仰天长叹。

  *

  肖一成回到家中，磨着咖啡，心不在焉。

  佟欣凑过来：“老肖，你这手冲都磨了快十分钟了，再磨下去就成渣渣了。”

  肖一成这才回过神，赶紧补救。

  “怎么了？”佟欣关心道。

  “上次你说，成功的女性更容易对年下男动心？”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着这句话呢？”

  “展开说说。”

  “说什么？”

  “你没见今天程耀的表现吗？”

  “你不是一直很自信，没把他当对手吗？”佟欣忍不住嘲笑他。

  肖一成一摸鼻子，掩饰：“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我该怎么办？”

  “向我求助？”

  “你帮不帮吧？”

  佟欣伸出手指着肖一成的咖啡。

  肖一成赶紧双手递上咖啡：“佟总，请指教。”

  “你的优势在于你们有过去，有回忆，有前史，但程耀现在占着最重要的优势，距离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佟欣军师身份上线。

  “是啊，而且八年过去了，除了魏天，她周围的人换了一遍了，我连个帮手都没有。”

  “没有帮手，那就再重新培养一个帮手啊。”

  “说下去。”

  “我说什么啊，你得先跟我说说，和林西走的比较近的都有谁？”

  肖一成拿出纸和笔：“我给你画个人物关系图……”

  肖一成很快便画好。佟欣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图，思考起来，目光停留在李奶奶的名字上。

  *

  几百公里之外，农贸会展厅，现场展台林立，人头攒动。

  谭莎莎随着一队外国人在各处参观。

  一个摆满了黑色果子的展位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摊主是当地的农民，打扮质朴，见来了客户，十分热情地用广西客家口音介绍着：“这是我们当地的特产，黑柿子。”

  外国客户Charlie看向谭莎莎，示意她翻译。

  谭莎莎却一脸茫然，她对老农说：“请问您会普通话吗？”

  “我说的就是普通话啊！”老农依然客家口音。

  谭莎莎露出为难的表情。

  老农意识到她没听懂，于是切开果子，榨成汁，示意谭莎莎品尝。看着玻璃杯中的褐色液体，谭莎莎皱眉犹豫。周围的外国客户们期待地盯着她。

  正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black  persimmon，a  delicious  tasting  fruit.”  原来是魏天，正在隔壁展位带队参观。他又用中文对谭莎莎复述了一遍：“这是黑柿子，滋阴润肺的。”

  魏天把一份宣传资料塞进了谭莎莎的手里，页面上正是黑柿子的简介。谭莎莎眼神感激，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继续工作。谭莎莎端起果汁先抿了一口，然后面向客户，进行翻译工作。

  谭莎莎用英文介绍这是黑柿子果汁，黑柿子又叫巧克力柿子，它的维生素C含量是其他品种的两倍多。

  客户们纷纷兴趣盎然地品尝了起来。

  老农热络地边比划边介绍。

  谭莎莎微笑着应对，忽然她眉心一皱，揉了揉肚子，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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