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江南家出来，程耀还沉浸在激动中：“许老师这个词用得太精准了！真正的大神，醍醐灌顶啊！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小渣渣，小辣鸡。”

  林西被程耀的孩子气逗笑了：“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小辣鸡了？你真是自大到自卑切换自如。”

  “那得看对谁，对你，我肯定得自大啊。”

  “好吧，看在我刚才误会你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程先生，对不起啊，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不起了。”

  “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

  “但是吧，我也希望你从这次事件中吸取到一些教训。Done  is  better  than  perfect，完成比完美更重要，希望你牢记。”

  “对语言来说，没有美感就没有生命，没有生命的翻译，我宁愿不翻。”

  “你的观点呢，我同意。但是曾经你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什么事情呢都自己扛，现在你有了华声，会有整个团队和你一起扛。”

  “今天是个意外！嗯，意外！你不许说出去！”

  林西做出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

  林西和程耀回到住所，林西从随身包里摸出安神药，准备就水服下。

  程耀要夺，林西早有防备，缩回了手。程耀又再次伸出手。

  林西解释道：“白天拜访了一天客户，晚上又陪你弄稿子，这会儿都十一点了，我躺在床上，平复情绪起码要两三点才能睡着。第二天又是一天的工作……我必须保持一个好的状态。你还小，不懂。”

  “赞同，但好的状态不是用它，而是用好的生活作息来维持，从今天开始，你得习惯不吃药的睡眠……  ”

  “上价值的话，我也会说，但……哎你还小，不懂。”

  “你也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别倚老卖老，早点去酝酿睡意吧，有什么想不通的，再找我。”

  林西看着程耀，无奈地回自己房间。

  关门的时候她轻声嘀咕了一句：“小屁孩。”

  *

  林西卧室，她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脑子里闪过白天发生的一幕幕：肖一成脸上手上都是水，示意让林西给自己擦脸；林西脚受伤，肖一成抱起了林西往场外走。

  以及肖一成的提问：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两人对视，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林西忽然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自己在做梦，她深吸一口气，幸好是虚惊一场。她翻个身，更吓了一大跳——肖一成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林西大吃一惊，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担心你的脚，来看看你好点没。”肖一成俯身温柔道。

  肖一成打量着穿睡衣的林西，林西赶紧把被子拉拉紧：“你来很久了？”

  “坐了一会了，刚才梦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林西赶紧掩饰。林西看着肖一成，狐疑道：“不对，我不会是又在做梦吧？”

  林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肖一成胸口，自言自语：“这肌肉也太真实了吧……应该不是做梦吧。”

  肖一成一只手将林西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对她说：“看来我得让你有些更真实的体验感，你才会相信。”

  “什么……体验？”

  肖一成开始脱衣服，露出背心。

  肖一成温柔的拉过林西的手环抱着自己，将林西一下放倒在床上，为了防止摔到林西，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托住林西的腰。

  肖一成欲吻林西，林西的手试图推开肖一成。却不想，肖一成将林西的手压在床上，下颚向林西靠近，温柔地看着林西说：“乖，别乱动。”

  林西看着肖一成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看着肖一成的喉结和嘴唇，忍不住闭上眼睛，没有动弹。

  肖一成缓缓撬开了林西的嘴巴。

  林西忍不住娇嗔：“疼……”

  梦醒了。原来林西做了个梦中梦。

  她挣扎着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捂着肚子，冲出房间，嘴里念叨着一句话：

  “肚子……好疼啊……”

  林西冲到卫生间门口，捂着肚子，用力敲门，里面却传来程耀唱歌的声音。

  林西咬紧牙关：“我数到十，立刻给我出来！十、九、八……”

  程耀在里面说：“我还没好！再等一下！”

  “你还有5秒钟！”

  李奶奶从自己的主卧出来，看见林西捂着肚子，关心道：西西，肚子疼啊？要不你去我房间里用卫生间。

  林西觉得很不好意思：“呃，不用了。”

  李奶奶见林西脸色苍白，敲了敲门：“耀耀你快点！”

  程耀刚拉开门，林西冲了进去。

  李奶奶白了他一眼，程耀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每天这个时候用啊，干嘛都这么看我。”

  李奶奶悄声数落道：“你懂什么，女孩子那几天，总是肚子疼，心情不好。别惹西西，知道吗？”

  程耀赶紧乖乖地嗷嗷答应。

  卫生间里，林西刚冲完水，结果肚子又一阵疼痛，她又坐了下去。

  林西气鼓鼓地抱怨：“被肖一成害死了，这么辣……”

  *

  华声办公楼的电梯内，一向优雅从容的林西脸色有点狰狞，扭曲。肚子还不停发出咕咕的声音。她拼命地按着关门键。

  此时，程耀飞一般地从门口奔来，口中大叫：“等一下，等一下。”

  林西看到他，不耐烦地道：“等下一部。”

  电梯门在程耀面前迅速合上。

  程耀恍然大悟：“姨奶奶说的对，特殊时期的女人脾气真的很差！”

  *

  林西办公室里，林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翻阅着农贸会的资料。

  魏天坐在林西对面的位置上。

  林西强打精神：“农贸会参展会的资料都齐了？小语种部分事先沟通过了吗？”

  “有斯拉夫语系，我已经跟程耀交接过了。”

  林西点头，一阵痛意袭来，她暂时将头埋靠在桌角旁边。

  魏天关切地问她：“你……要不要去下医院？”

  林西对他摆了摆手：“有空死没空病。我破例把程耀强留在大客户部，小语种部的瑟琳娜已经告状到了张总那里。”

  魏天蹙眉，无奈地摇摇头。

  林西把农贸会的资料合上推给魏天：“这次竞标要是失败，我去联合国差不多也game  over了。所以这次农贸会，不仅只是翻译，你任务很重。”

  魏天接过材料，也严肃地点头表示了然：“我和朋友确认过了，Charlie会参加的。”

  林西严肃不过五秒，肚子又翻天覆地地痛，林西的背都勾了起来。

  魏天看在眼里：“不是说没空病，到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林西咬牙切齿：“陪客户吃辣吃的！”

  “你不是很多年不吃辣了吗？而且语译现在随时放标书，这个单子是头等大事，还有哪个客户能让你陪着吃辣？”

  林西一脸愤恨，一脸仿佛被说中的样子，不愿多言。

  魏天恍然：“肖一成？”

  林西愤懑，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突然，林西又想起什么，质问魏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肖一成和佟欣不是夫妻？”

  魏天点头。

  林西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过。”魏天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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