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是我说错话了。”

  程无恙也学着她的样子呸了几声。

  “我不走远，就在院子里转转。”

  程无恙开着手电筒跟在她后面。

  郁清徐还没吃完，看着一直跟在他姐后面的程无恙眉头紧紧地蹙着。

  秦婠婠是第一个吃完的，坐在一边火盆旁烤火，叶云霄坐在她旁边给她揉肚子助消化。

  秦婠婠看到这边的情形，悄悄的和他说：“程知青肯定喜欢棠棠。”

  叶云霄对别人的感情不感兴趣，只是静静的听她说，时不时的嗯一声。

  王双燕和查明辉依旧哥哥长妹妹短的，吃个肉都想占大家的便宜。

  今天过年，大家都不想和他们计较，默契的忽视了这两人。

  大年初一走亲戚，她们在这里没有亲戚，郁青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除了走亲戚，小朋友们会到各家拜年，郁青棠正是被外面小孩们拜年的声音吵醒的。

  郁青棠刷牙的时候，小朋友们已经跑到后面来了。

  “郁知青，你怎么才起床呀？”

  说话的是李建业，他今天也穿了新衣服，红色的，像个小红包。

  郁青棠站在他面前则像个大红包。

  “说点好听的话，给你们糖吃。”

  郁青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包糖，摇了摇，咪咪的说：“谁说的越多越好听，就给谁更多的糖。”

  跟在李建业身后的小朋友们纷纷叽叽喳喳的说起祝福的话。

  “新年好！”

  “越变越漂亮！”

  “天天吃饱饭，天天吃肉肉！”

  “……”

  小朋友们一个比一个大声，绞尽脑汁的想些郁青棠可能会高兴的话。

  郁青棠笑得合不拢嘴，拆开包装袋，一扔一把糖分下去。

  郁清徐看他姐善财童子一般的做法，摇摇头。

  “幸好我们家条件好，不然还真养不起我姐。”

  他说这话时还悄悄用眼睛偷瞄坐在他旁边的程无恙，可以说暗示的很明显了。

  程无恙想了想，这具身体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双职工家庭，他自己目前也确实无法为郁青棠提供更好的生活。

  郁清徐看他一副垂眸思索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说话。

  他其实挺喜欢程无恙的，和他做朋友的感觉很好，但如果他要当自己姐夫，那他就不喜欢了。

  新年不用上工，也不用上班。

  大队里的人走完亲戚后，每天都在聚在一起唠嗑打牌。

  董瑶和李建新的秘密悄悄的传开来了。

  郁青棠知道的时候，邓婶子都打上李建新家里了，她觉得自己在大队上的人脉还是少了。

  “该死的狗男女，你们不要脸！”

  邓婶子疯了一般的扑向李建新，抓挠啃咬打一起上。

  “该死的小瘪三，你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打死你。”

  “啊！死老婆子你打老子——”

  李建新躲避不及脸上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张老太太看见心疼不已，愤怒的冲上来挡在孙子面前，手里拖着扫把疯狂的打她。

  “呸，该死的臭婆娘，你敢打我孙子，我打死你——”

  “啊啊啊啊——”

  邓婶子终究还是年轻一些，动作灵活，张老太太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很快被她冲破防线，她的宝贝孙子又挨了几道打。

  李建新家里的其他人想上前帮忙，但又怕邓婶子说的是事实，他们家理亏，所以踌躇不前。

  邓婶子一人对战祖孙两个，李建新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才被她打到，反应过来之后邓婶子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大队长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脸黑的不像话。

  “闹什么，闹什么呢？”

  “都在那看热闹，赶紧拉人啊！”

  真是的，一天天的，年都还没过去，尽给我闹事儿。

  大队长发话，李建新的家人上前将三个人抓住分开站着。

  大队长看着邓婶子面无表情的问：“长柱媳妇，你又来我们大队闹什么？”

  邓婶子恨不得吃了李建新：“这小瘪三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就算这事是真的，你这么闹起来，对你儿子有什么好处？

  大队长自觉和她无法沟通，招手叫个人：“去把隔壁大队长叫过来。”

  “你呢？她说的是真的吗？”大队长问李建新。

  这能承认？

  李建新再蠢也知道流氓罪是要枪毙的。

  “当然没有，不知道这疯婆娘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上来就打我脸，我都不认识她儿媳妇。”

  大队长是听到过大队里有人在传闲话，说放电影那天晚上李建新和一个女人钻草垛了。

  这话他没管，能看上李建新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他也管不着她们，只要别闹出来就好。

  万万没想到，闹出来的居然是隔壁大队长家的儿媳妇。

  邓婶子听到他的辩解，冷哼一声，指着人群里一个看热闹的婶子说：

  “她说你和董瑶那小贱/人装草垛子，还不止一回，你们大队的人都知道。”

  “高明亮，这事儿你得给我们邓家一个交代，不然我立马报公安。”

  大队长却没有理会邓婶子的意思，转头对被她指出来的婶子说：

  “这些话是你们谁传出来的？是谁看见了都给我站出来。”

  那个婶子缩着脑袋不敢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自己看见了。

  大队长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对邓婶子说：“没人承认，这事儿也不是你嘴巴一张一合就能随口乱攀扯的，等你男人儿子儿媳妇来了再说。”

  大队长眼尖的看到李建新听到他说让邓婶子男人儿子儿媳妇来了再说后，他的眼珠子就开始四处乱瞟。

  他心里一沉，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了。

  那个董瑶看起来也不傻呀，李建新上上下下哪里比得过邓兴文，怎么就和他滚到一起去了？

  隔壁大队长一大家的子连带着看热闹的人都挤到了李建新家。

  隔壁大队长到李家率先甩了邓婶子一巴掌：“一天到晚就你会胡咧咧。”

  邓婶子捂着自己的脸，指着董瑶大吼：“那小贱蹄子和那小瘪三给我儿子戴绿帽子，还不准找他们算账，你这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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