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看着这个人影，顿了顿问道：“我想问一些事。”

  “问吧，不过我不一定知道。”人影说道。

  “他的手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问道。

  “那个泉眼是来自极北之地寒源的泉水，他的情绪本来只剩下恶念，所以他的体温应该是和寒泉一样的，甚至于更低，但是他的手被冻僵了，那表明他的体内出现其他的情绪。”人影说道。

  “……他的手不疼？”西弗勒斯问道。

  “应该是疼的吧，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他也会记不清的，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去反馈世界，他每隔一个纪元会被收走一部分的灵魂和记忆。”人影说道。

  “……走吧，带我去。”西弗勒斯说道。

  “我还得确认一件事，你对他有感情吗？”人影问道。

  “你觉得呢？”西弗勒斯反问。

  “我提前说，因为强大的身体，我在那边有些事情是无法估计的，我不确定情况，虽然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你还在说什么？”西弗勒斯皱着眉头问道。

  人影看了西弗勒斯半晌，然后化成一团雾气，飘到了西弗勒斯心口的鳞片上，下一刻，西弗勒斯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把自己卷了进去。

  当西弗勒斯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灰白色的被气体填充的世界，什么都看到，除了满目疮痍的灰白。

  “这是他破壳的那天。”心口的鳞片发出了声音，直接传入西弗勒斯的心中。

  西弗勒斯看了看四周，除了灰白什么都没有，麦阿斯是蛇，那蛇不应该有蛇蛋吗？蛇蛋在哪里？

  这个时候，西弗勒斯耳中好像听到了什么生物在啼哭，像是刚刚出生的什么幼崽，又细又碎，尖尖的。

  “那边。”人影开始指路。

  西弗勒斯走了过去，渐渐地，那声音清晰了一点，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

  西弗勒斯正疑惑着，突然看到一个白影窜了出来，直接扑到了西弗勒斯身前。

  一双大大的，看着很清澈的菱形蓝眼睛，正盯着西弗勒斯。

  “他能看到我？”西弗勒斯看着这个有点可爱的小东西很难拿把他和后面那个死神联系起来。

  “我忘记了，在什么都没失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真实，后来也可以但是没那么轻松了。”鳞片沉默了一会说道。

  西弗勒斯：“……这里不是过去吗？”

  “但是你的灵魂真切的在这里啊，他就能看到。”鳞片说道。

  小蛇麦阿斯伸出小尾巴，试着勾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袍子，但是没勾到，于是乎小蛇版麦阿斯又开始哭了。

  “麦阿斯，麦阿斯，别……别哭了。”西弗勒斯还是没办法把这个会哭会闹的小蛇和那个死神联系在一起。

  “麦阿斯？”那条小蛇吐出这个词，声音很嫩，是一个孩子的声音，有一点点后来麦阿斯那个低沉悦耳的声音。

  “你是麦阿斯。”西弗勒斯试着教他说话。

  “你是麦阿斯”小蛇版麦阿斯说道。

  “我是西弗勒斯，你是麦阿斯。”西弗勒斯蹲下身看着小蛇麦阿斯说道。

  小蛇麦阿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麦阿斯，你是西弗勒斯？”

  “对。”西弗勒斯想摸一摸这个小蛇麦阿斯的头，之前麦阿斯担心他被鳞片划伤怎么说也不让碰，现在……

  西弗勒斯的手穿过小蛇麦阿斯的身体，摸不到，现在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无法相互触碰。

  小蛇麦阿斯咧嘴又想哭，西里斯见状赶紧说道：“不，只有格兰芬多的小巨怪才会一天到晚哭哭闹闹，你是小蛇知道吗？你要是继续哭哭闹闹，就会变成脑子里长满芨芨草愚蠢无礼有粗俗的小巨怪。”

  一大段话让小蛇版的麦阿斯停下想要哭欲望，瞪着大眼睛看着西弗勒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停下了，一大段的话不是他一个小朋友可以理解的。

  西弗勒斯微微松了一口气，对于人类幼崽的哭声他是最讨厌的，虽然小蛇不是人类幼崽，但是那哭声听着太可怜让人不想继续听下去。

  西弗勒斯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这里看上去不太像是可以活着的样子，刚迈开腿，就有余光瞥见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西弗勒斯一低头看见小蛇麦阿斯在他脚边，一副很坚决的样子。

  “麦阿斯。”小蛇麦阿斯用尾巴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看着他，鳞片开了口：“他不想让你走，……虽然有点模糊，但是我记得我刚刚诞生的时候是有点害怕的。”

  西弗勒斯闻言看着在脚边的麦阿斯，蹲下身，看着他，伸出手，还没动，麦阿斯自己把头凑过来，贴在了西弗勒斯手上。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看着小蛇麦阿斯清澈的眼睛，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是从来没有见过黑暗的小蛇麦阿斯。

  不是死神麦阿斯·斐慈阁下，虽然他们是同一个生命，但是他们不一样。

  唯一一个相同点是，他们好像都会主动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

  “西弗勒斯！”灰雾朦胧中一条银白色的小蛇眨巴着冰蓝色的大眼睛，跟在西弗勒斯后面。

  “怎么了？麦阿斯”西弗勒斯揉了揉头，他没想到教会麦阿斯说话后这个家伙每天不是在说话，就是在说谎，不过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干。

  “我要听故事那个法老后来怎么样了？”麦阿斯看着西弗勒斯问道。

  “……我也不知道，以后再说。”西弗勒斯说道。

  “哦，西弗勒斯那里亮闪闪的是什么啊？”麦阿斯突然指着一个地方问道。

  西弗勒斯看了过去，确实有一个亮光，他走过去，直接穿过光圈不见了。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在哪？”麦阿斯看着西弗勒斯不见了，一下子慌了，肉眼可见的变得恐惧起来，着急的吼着，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麦阿斯看着那个光圈也穿了过去，下一刻他看到了温暖的阳光和……站在温暖阳光下的西弗勒斯。

  那是麦阿斯诞生以来就看到的第二次美景。

  第一次西弗勒斯出现在黑暗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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