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黑色轿车驶出静园，阿飞开车，后座上一男一女并排坐着，顾明周在右，闵如在左。

  还是闵如先开口，娇而不软的声音微带轻佻。

  “带我来陵城，又整日将我锁在静园。无聊无聊，想到这个我就好生气。”

  “是你要跟来。我早说过，我在陵城有事要做。”不得女人回应，顾明周的头，见她已经瘪嘴，补充道：“这会不是带你出来透气。”

  说话时，男人把手搭到女人右手背上，语罢闵如反手握住顾明周，猛地转头看向他，“那我就是想你想你想你呀，一说回陵城，几月不见人，拿个破电报安慰我，这下抓到你，还能让你跑？”

  “你是真的想我？”顾明周笑笑，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省城闵小姐日理万机，名利场上，我都要依附于你。你莫不是怕，半夜做梦都要喊‘不要过来’，你不说我不问，单听着就知道不是对我说。还有，你应该知道，让你待在静园，是为你好。”

  “过誉，真是过誉，世人现在都知道我是顾明周的女人，谁还知我闵小姐。你做我的男人，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

  闵如不再说话，笑笑，淡淡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火光点亮车厢中黑暗一点，闵如自顾自抽了一口，不待顾明周皱眉，夹着细长香烟的左手已摇下车窗，侧头向外吐去，迷离道：“事有做，但是不亏心，坏人早已死惨惨，我不信会有人找我。”

  顾明周没再继续，只语气明显有了压抑的不满：“别在我车里抽烟。”

  “呵”，闵如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娇媚，调笑一声，又掺回分慵懒，“抽多烟牙发黄，一口便好，一口便好啊。”说罢，抬手，燃着火光的的香烟流线般抛落，又被后来的车轮重重碾过。

  “陈老板不好对付，前年同胡家老三遇见他，费好多口舌才拿下。但是对他我总有办法，白吃白住不对，看我帮你一回。”

  “相信你，所以带你来。”

  “不是说带我开心吗？”

  “你开心，我也省事，多好。”

  虽在陵城，但今日宴会，仍是那几副老面孔。女人是润滑剂，谈判桌上闵如总有高超的技巧，旁人看着不做什么，甚至还提些旁的人事，一场局过，陈家便乖乖就范，一众人也对省城闵小姐来到陵城感到惊奇。

  宴会结束已是深夜，虽说大获成功，但顾明周也不免被灌了几杯酒。扶着闵如，强撑与众人客套完，上车便散架，一行人便到和平街的宅中休息。

  顾明周先洗了澡，靠在主卧的床头歇息。

  闵如到处寻衣服穿，找半天，到底在主卧衣橱中发现女款睡袍。

  闵如从抽屉中拎起一套真丝睡袍便要走，床上神智不清的男人还在咕哝，“那是她的衣服，你莫动。”

  闵如捏着衣服，语气不禁带了份冷笑：“一块布而已，要什么紧。新崭崭，看起来都未穿过，再说不是你烂醉，我何必不得回静园去。”

  “你不让我穿，以为我又有多稀罕。”

  说罢，不再理会醉鬼，带着衣服离开沐浴去了。

  第二日，闵如穿着睡袍下楼用早饭时，顾明周早已西装革履在餐厅等候。

  与昨晚不同，顾明周早已酒醒，从上到下扫她一眼表情并无变化，只是说，“吃完早饭阿飞送你回静园去。”

  “哦。”

  “我最近忙。”顾明周难得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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