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相弘鸟不会骗自己，可依然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他们两个之前是几乎没有接触过的人。

  他不仅为自己报了仇，还给自己安排了那么体面的身后事，为什么啊？想不通啊！

  她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堂堂四皇子，不新皇为她不计朝廷、皇帝体面做这么多，自古以来帝王的爱从来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看起来很美丽，其实是虚幻，更何况对自己这个已死之人，他的深情厚意，做给谁看？

  总不能说他真的对自己情深不已吧！叶燕绥不相信，与其说是爱，她更相信是另一种说法。

  “你总把人往坏处想？”

  相弘鸟觉得四皇子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当时他在朝堂上可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追封一个差点成为自己嫂子的人为皇后，朝臣们都死谏了，他也不曾改变主意，可见不是别有目的。

  “由不得我不多想，血亲之人都未必可信，更何况皇家之人，你只看到他们善的一面，却没看到那恶的一面。”那冰凉的刀子刺进身体的感觉，她至今忘不了，也不敢忘。

  相弘鸟知道她的怨恨，不然自己也不会出现。

  “你应该知道，上一世我之所以能许给太子，是因为我一出生南方大旱三年迎来甘霖，北绒大汗突然暴毙，随即王庭内斗不止，让岌岌可危大齐有了喘息之机，国师断定我命格富贵，旺大齐，所以我才成为太子妃。”

  “当然，就算我给侯府带来再多的荣耀，依然改变不了他们对我的恨和厌恶，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害死他们儿子的凶手。”

  “要不是我出生的太慢，他们的儿子不会一出生就没了气息，要不是我抢着先出生，那个憋死的就不会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恨我抢了他们儿子生机。”

  多么滑稽的理由啊！她何德何能一出生就成为杀人凶手。

  每次想到这里，叶燕绥都觉得可笑，真要是那么恨自己，为何当时不杀了自己，还不是觉得这个未来太子妃有利可图。

  也是她傻，以为只要听话，父母总有一天会接受他，可惜到头来等来的是刀子，是迷药，是一场大火。

  “血缘都靠不住，你以为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就能靠得住。”

  相弘鸟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其实这样也说得过去，但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了，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感谢他，给我如此丰盛的陪葬，让我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就算是他把我当成镇宅、镇江山的吉祥物。毕竟换做太子登基，可未必会管我的身后事，也未必会给我这样的体面。”

  想到上一世，她跟太子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大家都守着规矩不曾越矩，应该算是正常的未婚夫妻，而且皇家也给她这个吉祥物太子妃应该有的体面，不然侯府也不会容得下她，偏爱嘛？好像是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完全记不得四皇子的事情，包括后来登基……条件反射般地认为是太子登基了，也没有再去问新皇是不是太子，不然也不会感谢错了人。

  现在想来真的是自作多情了，那太子就不像是能会追封自己的人，毕竟她刚死那会，作为未婚夫太子一没彻查二没见多伤心，可见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吉祥物。

  “追封我之后大齐是不是风调雨顺？”

  相弘鸟想了想，“是，但新皇也算是明君，察纳雅言唯才是举，也有雄才大志，北绒就是他灭的，算是文武双全的皇帝了，不说杨威海外，但也开创了盛世，你竟然全都不记得了，我们可是在他驾崩之后五六年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不记得很多事情啊？”

  “我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自己忘记过什么。”叶燕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只记得新皇登基，侯府破灭，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的叶燕绥，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

  现在真的是你以为我知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

  “怪不得你会这样说萧牧也，不，应该是四皇子或者说是齐武帝。”新帝死后谥号武，成齐武帝。

  “那你再给我细细说说这位齐武帝。”

  “也没什么说的，他一生都非常勤勉，所有精力都用在朝政上，唯一的爱好就是晏狗，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皇帝。”

  “就这？你刚才已经说了他是个明君，自然是好皇帝。”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咱们当时应该是站在上帝的视角，就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辛秘八卦。”

  “嗯……他没有后宫也没有子女，不过他好像很早就知道，早早地从宗室选了一个嗣子作为太子，太子也算不错，至少在我跟着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个明君。”

  相弘鸟想不到他有什么好说的，那个人除了朝政上的事情，没有其他的。

  “总不会是爱我如斯吧？空设后宫，那我岂不是被大臣们骂得棺材板都起来了。”后宫没女人，连子嗣都不生，这不符合古代家天下的皇帝的行为。

  “他追封你为皇后之后可没去看过你，只是每年按照惯例安排人去祭祀，反正我没看出来他多爱你，但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或许真像你说的，你就是镇江山的吉祥物。”

  关于这一点，关于这一点相弘鸟真的看不懂。

  果然是自作多情了，吉祥物就是吉祥物，镇宅镇江山而已，可这真被别人当做吉祥物她有觉得不舒服。

  “我看他要么就是身体有问题，要么本身就不喜欢女人，他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宠臣？”

  自古以来断袖、龙阳、分桃的皇帝就不少，只是为了男宠不要子嗣的皇帝哎真没有。这样看来身体有问题的可能性多一些，帝王没有子嗣是大忌，所以他早早就过继了儿子，也算是为江山考虑。

  “有，骠骑将军从他是四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可将军也是结婚生子的。”

  “要是两人都不结婚生子，言官们那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骠骑将军给淹死。”

  叶燕绥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大概能想象得到一个帝王没有后宫，不近女色，啧啧……突然觉得萧牧也都不正常了。

  相弘鸟是真不理解，她以前也没说过武帝好男～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可能吧！我不太懂。”

  “你说萧牧也是不是也不正常啊？”想到他跟许家兄弟俩，也算是从小的情谊，“骠骑将军长得跟许家兄弟不像吧？”

  相弘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没见过他们俩。”

  想到许家兄弟今天就留在萧牧也家，叶燕绥就忍不住替他们担心，“那你现在就去看看，今天许家兄弟就在萧牧也家。”

  “其实武帝跟将军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咱们是不是误会了。”

  “人家要是做什么也不会给咱们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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