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尝试联系新诚集团老板。

  是对方秘书接的，态度很不客气。

  “温小姐，我这边就长话短说了，以温氏目前的情况，是没有资格和我们合作的。”

  温妍表示想和卢总聊聊，对方直接拒绝。

  就这么耗了一下午，一点进展都没有。

  晚上回家，温妍表示没胃口，洗了澡陪季诺麟玩了会儿，就回卧室睡觉了。

  但心里想着公司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然，有上楼的脚步声，房门打开。

  温妍开灯，看见季寒时走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

  “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季寒时眼皮都没抬一下，脱了外套去了浴室。

  温妍一时竟无言以对。

  忽然觉得很搞笑，都签了离婚协议，这家伙回家反而频繁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停了，季寒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帮我拿一下睡衣。”

  温妍没理他。

  过了十几秒，浴室门打开，他就这么光溜溜出来了。

  “啊！”

  温妍别开脸，“你怎么不穿衣服！”

  季寒时淡淡道：“谁让你不帮我拿衣服，我只好自己拿，又或者——”

  他嘴角翘起：“你就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身材确实好，肩宽胯窄，肌肉流畅，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

  但天地良心，温妍绝没有存这种歹心。

  从衣柜里取出睡衣，季寒时却没有穿，而是扔在床上，啧了一声：“其实没必要穿。”

  他翻身上床，把温妍拉进怀里。

  “我今天没心情。”

  温妍很抗拒。

  季寒时没理她，自顾自解开她的衣服，一个个吻落在她脖子上。

  或许是她太不配合，季寒时有些不悦。

  “你没心情，但我有心情，我那三千万不能白花。”

  “温妍，别忘了你拿身体还钱，商业合作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懂？”

  他的语气既冷漠又嘲讽，温妍恶狠狠瞪他。

  “我懂。”

  温妍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仰头吻他。

  季寒时很受用，满意地勾起嘴角，用力回吻。

  他一如既往精力旺盛，温妍不停呜咽。

  他喘着粗气：“叫我。”

  温妍咬唇：“季寒时。”

  他咬着她耳朵：“我要听你叫我老公。”

  温妍不开口，季寒时就逼着她，温妍只好软着声叫：“老公！”

  他终于满意地扬起嘴角。

  一直到后半夜，季寒时才放过她。

  从浴室出来，温妍趴在季寒时身上，睡意朦胧。

  季寒时的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抚摸，黑暗中忽然开口——

  “离婚证，暂时先别办了。”

  “嗯……啊？”

  温妍已经累到极致，但还是被这句话惊到，“为什么？”

  安静了片刻，季寒时道：“主要我还想睡你，离婚后有点不方便。”

  温妍：“……”

  为什么有人能脸不红说出这种话？

  “有个很划算的买卖，做不做？”季寒时说道。

  “什么？”

  季寒时沉声：“我睡你一个月，就免除一个月债务。”

  温妍用仅剩的脑力算了算，“那我一共要被你睡三年呢。”

  季寒时轻嗤：“没准很快我就厌烦了，用不了三年，说不定下个月就受够了，毕竟你这么不解风情，等我厌烦了，十亿债务一笔勾销。”

  “也对。”

  温妍承认这很划算。

  “那说好了，我什么时候对你厌烦了，再去办离婚证。”

  季寒时的声音莫名温柔，带着一丝诱哄。

  温妍没说话，季寒时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答不答应？”

  “答应。”

  温妍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

  她嘟囔着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那么早签离婚协议？”

  害的离婚的事被传的人尽皆知。

  这次轮到季寒时不说话，他的眼神变得晦暗。

  如果不当场签离婚协议，和温妍划清关系，温厉会认为他是为了温妍才被针对。

  但有了离婚协议，温妍就不再是温厉的眼中刺。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因为你白痴。”

  季寒时轻声说道。

  没有等来温妍的回应。

  黑暗中，他的胸口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温妍已经睡着了。

  他慢慢把她放下，拿起她的手机。

  简单的锁屏密码，直接打开，翻到相册。

  第一张就是今天在摩天轮里拍的一家三口照片。

  仔细端详了许久，他将照片发到自己微信上，然后删除聊天内容。

  **

  温妍醒来，季寒时已经走了。

  目光一转，瞥见床头有个东西，拿起一看，温妍愣住。

  是游乐场的贵宾卡，上面印着昨天坐的摩天轮。

  他居然为她要了这个卡？

  不对，肯定不是为了她，应该是为了诺诺。

  不过温妍很看得开，反正都一样用，不用排队的感觉真好。

  下楼来到餐厅，张阿姨正在餐厅忙活。

  “张阿姨，季寒时什么时候走的？”

  温妍喝着温水，假装无意地问。

  张阿姨疑惑道：“季先生昨晚回来了？”

  温妍愣住。

  张阿姨一向起床很早，五点多就起了，所以季寒时究竟多早走的？难道办完事就走了？

  他该不会每天晚上回来，就只是为了睡她吧？

  “对了，夫人，看我找到了什么。”

  张阿姨拉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暗红色本子。

  “我的户口本？”

  温妍感到难以置信。

  “是啊，我早上收拾东西，就看见它在里面，一定是以前放的时候忘记了。”张阿姨说道。

  温妍感到匪夷所思。

  记忆里，她从未把户口本放在这里。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温妍只好放弃。

  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了，婚暂时不离了。

  她此刻的心情格外矛盾，既希望早点结束这段早该终止的婚姻，又希望季寒时能迟点再厌烦她，那样可以多还些债务。

  **

  温妍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前往新诚集团。

  “抱歉，温小姐，卢总正在开会，没时间见您。”

  前台小姐态度客气疏离。

  温妍知道对方在找借口，她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

  刚等了一会儿，从大门走进一个黄毛年轻人，看了温妍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

  “哟，这不是咱们温大小姐吗？”

  张朗满脸嘲弄走过来。

  温妍没理他。

  张朗不屑道：“温家都要破产了，你还高高在上什么啊？”

  他围着她转了一圈，不怀好意道：“听说你和季寒时快离婚了，人家男人也不傻，你现在就是个拖油瓶，不过嘛——”

  他笑道：“我与你认识多年，你要是过不下去，我可以帮你一把。当然，我最近缺个女朋友。”

  说着，他的手搭在温妍肩膀上。

  “滚开！”

  温妍站起来，冷声呵斥。

  张朗没好气道：“温妍，我看你还没面对现实吧？你落魄了，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

  “我早说了，对脏东西过敏，离我远点。”

  温妍冷冷道，“我还没离婚，你敢动手动脚，当心我告诉季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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