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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灵气


李暮三人找了一处餐厅坐下,他们点的饭菜已经被端上了桌。斯维特注意到允儿一直坐着发呆,不由关切地问:

  “允儿,你怎么了,没有胃口吗?”

  只听允儿抬起头来看向李暮,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什么是能量辐射?”

  见斯维特也向他看来,李暮挠着头发说:

  “额,具体的情况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记得在太一执行队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个‘觉醒者计划’。”

  “你们知道,太一实际上已经掌控了世界超过半数的经济体,各地政府也与他们有着大量合作,自然就会向太一打开许多方便之门。”

  “而按照太一的计划,他们会周期性的对世界各地释放一种能量辐射,这种辐射能诱发普通人觉醒出异能,他们好像是希望异能者能遍布全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普通人才是主流,但实际上,异能者却好像随处可见。”李暮说完看了允儿一眼,又接着说:

  “但是这种辐射能量极不稳定,能真正激发人体潜能的成功率其实微乎其微。在太一内部,他们将这种现象称为‘末法时代’。”

  “而他们把那种辐射能量称为——灵气。这是一种蕴含着宇宙本源的能量,它遍布整个世界。而太一做的,就是把这些能量梳拢起来,然后将其定向释放到特定的区域中去。”

  “呵呵,那么看起来这次是太一自食其果了。他们在自己管理的城市中投放了辐射能量,却被造出来的觉醒者搞的一团糟,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一竟然没有派人来处理。”斯维特带着讽刺的语气道。

  “说不定太一执行队现在满世界处理的任务中,除了十二月作乱的部分,剩下的就都是这一类的事件。”李暮并不太在意太一的事情。

  “我看过资料,这个杀人魔除了是个铸刀匠,还是个传统的剑道练习者。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那种普通觉醒者,而是具备一定战斗素养的危险家伙。眼下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不太好办啊。”斯维特继续分析道:

  “而且从资料上看,他长期处于潦倒和压抑的状态中,生活并不如意,这种人骤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往往会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哈,这种性格怪癖的家伙,天知道会觉醒出多诡异的能力。”李暮说着也掏出了移动终端,查看起长谷川次郎的个人资料。

  三人一边用餐,一边交谈着。李暮抬头望向电视,新闻正在报道最近的死难者信息和向市民发布的安全警告。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人心惶惶啊。”

  旁边的老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看了看餐厅里唯一的一桌客人,也情不自禁地感慨:

  “确实,最近生意冷清,很多人都不愿意出门了。天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被捉住。”

  “我们都是赏金猎人,是过来抓他的。”允儿很有信心的对老板道。

  ...

  在日本京都粟田,有一间传承了十二代的长谷川锻刀铺,铸刀匠长谷川次郎,承载着家族悠久的工艺与荣耀。他的曾祖曾为古代将军铸造过名刀,见证了日本刀剑从平安时代直至现代的演变历程。

  东瀛早在弥生时代便号称有用刀的历史,后来差不多在6世纪,从天朝引入了唐刀,当时的唐刀以“直刀”为主,对后来的武士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后来的平安时代,武士刀为了适合马战发生了一些蜕变,一种名为“反”的弧形刀身被更广泛的使用。因为传统直刀不利于武士在马上拔刀,当引入“反”的弧度设计后,武士不仅方便在骑马时拔刀作战,更能借助马的速度,以拖劈的形式来发挥刀的杀伤力。这时的武士刀已算是基本定型,后世的铸刀大多来自于这个时期的样式。

  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到了江户时代,尽管铸刀技术有了显着的提升,但废刀令的颁布却让这门古老技艺面临巨大的挑战。冷兵器的时代已逝,现代的买家大多将刀剑视为收藏品,这与长谷川家追求的铸刀极致相去甚远。在拒绝了一些生意之后,长谷川锻刀铺的客人也渐渐少了。

  他如今的境况实在不好,如果再没有顾客上门,家里就揭不开锅了。直到两个月前的那天,一个有些欣喜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哈哈哈,没想到长谷川锻刀铺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早川先生?”长谷川惊讶的把访客迎进了屋里,早川的到来为长谷川家带来了一线希望,这位顾客在长谷川次郎父亲壮年时,曾登门求购过一柄太刀。长谷川也非常感激难得的主顾,决定对这个订单全力以赴,利用这个机会挽救家业。

  这位早川先生出手相当阔绰,他好像非常信赖长谷川家的手艺,长谷川次郎也准备拿出压箱底的技术,用古法的玉钢来做刃。

  玉钢的制作工艺其实是一种低温炼钢法,锻造过程中远不能达到铁的熔点,因此刀匠为了获得理想的材料,就需要在低温下炼去杂质,经历砂铁的融化与再锻炼,整个过程都全凭刀匠的感觉和传统的经验。如果铸刀匠判断有误,玉钢就会有杂质,所以这一直是长谷川家很绝的一个技巧。

  然而,就在他准备为刀身淬火的那一晚,太一向京都释放了一次能量辐射,长谷川次郎被那股能量冲击之后,便晕了过去。

  就在这一刻,那把被寄予厚望得刀刃正处在淬火的关键时刻,随着长谷川晕倒,手中的刀刃,在入水前一刻割破了他的手臂。那些被沾染在刀坯上的鲜血,也像是被铸造进了刀身似的,在刀口处留下了一丝红线。

  翌日,当长谷川次郎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竟在锻刀房睡了一夜。只觉是最近熬夜太多,并没有多想。

  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长谷川次郎却发现了内心深处的莫名躁动,那像是一种欲望在心底升起,似要冲破某种桎梏。

  但生活的压力使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任何的变故和对欲望的释放都意味着变数,可能让眼前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所以他不断的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欲望。

  一切转折发生在早川先生上门取刀的那天。当早川仔细欣赏这把刀时,他注意到了刀口处一丝不寻常的红线,随即不悦的问道:

  “长谷川君,这把刀上的红线是什么?有这样的瑕疵,你打算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  长谷川刚试图解释,但心中的无名火陡然升起,他停住了话头。

  在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和束缚尽数释放,胸中好像有一座火山喷发了,长谷川在一股难以置信的愤怒驱使下,挥刀将早川先生斩为两段。

  “这种感觉……”他凝视着手中的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是自由。”

  此时的长谷川,目中不再有迷茫与犹豫,只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解脱,他爱上了这种把活物劈开的变态快感。

  长久以来,常居社会底层的长谷川因其外貌、身高和家境贫寒,很少得到女性的青睐。然而他得到了超凡力量后,感觉自己如同神明,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甚至,他也通过施暴,尝到了女人的味道。

  “你...你会变成一把怎样的刀呢?”长谷川藏身在暗处,看着刀口处越来越多的红线,他对手中的武士刀自言自语道:

  “你已经越来越像一把妖刀了,从今以后,我就叫你‘鬼切’吧。”

  直到某日,长谷川终于遭遇了一个能够与他抗衡的家伙,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那人长着一头稍微卷曲的棕色头发,他强大的战力把长谷川死死的压制住了,就在长谷川以为自己迎来了末路的时候,却听那人道:

  “你还想变得更强吗?像我这样强。”

  “你愿意教我吗?如果你能让我变强,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必定会遵从你的意志。”被按倒在地的长谷川马上表达了顺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丝生机,甚至还有机会变得更强。

  只见那个卷发男人向他走来,掏出一根针筒扎在他的脖子上,然后道:

  “不用担心,这能激发你更多的潜力。再附赠你一个消息,你可以去寻找异能者,他们能为你的刀提供更多的力量。”

  “拉神在上,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你已经变得有用了,那是我会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个神秘的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长谷川也缓缓合上双眼,晕了过去。

  “嗯?刚才那就是异能者吗?”醒来后的长谷川感受着体内再次变强的力量,脸上满是狰狞的意味道:

  “是不是我只要再砍掉一些异能者,‘鬼切’就能更快达到完美状态了。”

  于是,长谷川次郎开始狩猎京都市隐藏的异能者,每一次杀戮,都使他手中的“鬼切”更加饥渴,刀身的红线越来越多。在对抗了一次SAT小组,并当场斩杀了三名成员之后,长谷川暗自欣喜,他知道自己已不惧常规的热武器。

  相信不久的将来,当“鬼切”进化成真正的妖刀之时,他将无所畏惧。

  尽管掌握了超乎常人的力量,长谷川次郎的境遇并没有变得更好。因为警方不断的搜捕,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藏在一处下水道中,还好他本就个子不高,在下水道中穿行倒也不算困难。

  长谷川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地面上的世界,他期待着整个世界都匍匐在他脚边,向他祈求生存权力的那天。而此时,他需要蛰伏起来,躲在下水道中才能避开一切视线。

  如今也确实没人能想到,像长谷川这样一个强大的异能者,竟会像老鼠一样躲在地洞里,默默的观察着这座城市,伺机冲出来对这个世界咬上一口。

  “他们追不到我的。”在下水道的阴影中,长谷川次郎的声音低沉且满是阴毒,“桀桀桀,总有一天,这个城市将屈服在我的脚下。”

  而下水道中,回荡着他那饿鬼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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