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没有答应，反而问：“你是准备离开不回来了？”

　　萧娥没有回答。

　　“好，那我问的直白一点。你的毒确定能解？”

　　萧娥点头，“能。只是费时间，所以我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几年？”

　　“至少五年。我会在走之前和四哥说清楚。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萧娥再次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离开房间。

　　“小娥。”站在门口的苏婉蠕动着嘴唇，泪光闪闪。她是真的舍不得萧娥。

　　“缘分天定，若是有缘，我们总会再见面。我相信四哥，你相信孙公子，不久的将来，南国的大门一定会开。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了。”

　　萧娥在安慰苏婉，也是说给自己听。即便现在走了，总有机会再见面，虽然机会很渺茫。

　　第一届武举科考，武考的所有工具，都是由兵部出。连衣服也是统一发放的盔甲。

　　说白了，这就是战场模拟。因为南国急缺带兵打战的将才。

　　射箭、马术两场同乡试大同小异，只是更严格。萧肃、孙耀轻松过关。

　　第一天刷下了一半考生，最后的策论只能靠自己，因此真正的重头戏是擂台对决，也是考生最蠢蠢欲动的时候。

　　对决两人一组，抽签对打，赢者胜出，继续抽签两两对打，以此循环。直到最后决出冠亚军。排名前五十名参加下一日的笔试。

　　幸运的是，萧肃、孙耀从未抽到一组。

　　孙耀素来以暴制暴，对方打得狠，他打得更狠。一根长枪扫退不下十名考生。

　　萧肃是文打，显少主动攻击。加上长得过于清秀，一看就是文弱书生，对手皆不屑一顾。往往这样输的更惨。

　　考生一批一批的退出，直到赛程过半，场内考生开始着急。下半场的比赛，不如上半场的快，也不够光彩了。

　　今日考生的装束、武器均是兵部统一提供，现场挑选。但有不少考生之前是屠夫、混混、亡命之徒之类，惯会使诈，手段并不光彩。

　　萧肃的打法很快暴露了弊端。

　　这次与他对打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又矮又瘦，弹跳力十足。速度之快，萧肃一不留神，就被他近了身，手中长剑被夺。

　　这是他惯会的伎俩，只不过以前偷东西，现在偷兵器。

　　“小子，我看你不像是打杀之人，还是趁早回去读书吧。”

　　萧肃不语，静静看着他。

　　那人受不了冷落，一手拿刀一手持剑，双手并用向萧肃砍杀来。

　　萧肃刚刚是大意，如今摸透他的路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轻一闪，转瞬已经移到他眼前，一个云手推出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折，剑掉了下来，再一拍，右手的刀也飞了出去。

　　“疼疼疼！没你这么打。”那人吃痛大叫。

　　萧肃微微一笑，“怕疼就受着点。”

　　随即手一甩，抬脚一踢，那人飞出台面，重重摔在了擂台之外。

　　那人躺地直哎呦，捂着胸口，恶狠狠的盯着胜出的萧肃，“小子，你等着。”

　　失败者可以离开医治，也可以留下观看。

　　那人目光一直锁定萧肃，直到他抽取了下一场对战的人，往台上去。

　　对手是名凶神恶煞的七尺大汉。他将要上台，那贼眉鼠眼的家伙一下子窜到他面前，手压在他腰间，好似绊了一下。

　　“干什么？”大汉吼道。

　　“对不起，后头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没留神。”

　　“哼，输了还留下来干什么？不丢脸么？”

　　那家伙直起身，嘻嘻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多学习学习，三年后卷土重来，保不准就赢了。”

　　说着指向已经上台的萧肃道：“好汉，我刚刚就是被他扔下来的，你小心，那小子邪门的很。”

　　大汉不屑，“哼，你一个弱鸡，谁都能把你丢出去，有什么稀奇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的厉害之处，你不晓得。好汉，你帮我好好教训他，赢了请你喝酒！”

　　一听喝酒，大汉来了兴致，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好说，你且瞧好了，我这就替你报仇。”

　　“那就多谢。”那家伙嘿嘿贼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密语一句，才笑眯眯退下。

　　大汉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台，肩上扛了一把大刀。

　　“嘿！听说你很厉害，我来会会你！”

　　铜锣声一响，大汉抡起大刀冲萧肃而去。

　　萧肃闪身躲过，手中剑压住了看在地上的刀，任由大汉怎么拔都拔不起来。

　　那大汉气急败坏，一声怒喝，气贯长虹，用蛮力将刀举了起来，抡起一甩，劈向萧肃腰间。

　　萧肃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到边缘处。大汉紧追过来，再抡一刀。

　　台下贼眉鼠眼的家伙大声提醒：“别上当，他引你掉下去！”

　　大汉闻声收了俯冲的脚步，在台中央站住。

　　“干什么？要看就看，不看就滚。再出声，撕了你的嘴！”

　　那家伙忙闭了嘴，老实的退回观战席。

　　台上大汉怒目圆瞪，喝道：“咱们堂堂正正打一场，别耍心眼，你们读书人，忒不老实！”

　　萧肃应战，手腕一转，在空中转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即剑刃刺向大汉。

　　速度之快，剑式之重，大汉只得横刀抵挡，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刀已经被挑飞，落在擂台之外。

　　随即一脚飞踹过来，大汉连忙双臂交叠抵挡，巨大的身躯硬是被踹退数步，脚后跟已经悬空。

　　好在他的身躯足够重，在边缘处占稳，没有落下去。

　　“好厉害的功法。”大汉忍不住赞叹，“你内气十足，是武林中正儿八经的习武之人，这对我们不公平啊！”

　　萧肃质问：“我也是后天练的，凭本事考上来，何来不公平？”

　　“说的也是，是我技不如人了。”大汉重新回到台中央。

　　就在萧肃抬剑准备再次进击时，大汉突然主动抱拳，“我不如你，自己下去！”

　　萧肃闻言收回剑负在身后。

　　大汉当真转身往梯台去，一步两步，眼看迈下台阶，谁知大汉一个假动作，实际转过了身，腰间弯刀毫无征兆的飞向了萧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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