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问道：“这些孩子，日后年岁到了都是要离开的吗？自己去找工作？”

  王婶点头：“对，衙门那边大人也不能养他们一辈子，等到十五六岁就得离开这里，自己去找门路赚钱了。”

  这时，院子里又有孩子哇哇大哭起来，王婶对她道，“你觉得可以吗？行的话明天就来上班。”

  林芝露出笑容：“可以，那我明天早上来。”

  “好！”

  王婶和她一起出门，方才抱住一两岁的娃娃的女孩过来，表情为难道：“婶子，小龙拉了。”

  王婶掀开一看，果然拉了，转头对林芝道：“那姑娘我不送你了，明天你直接就行。”

  林芝点点头，出了院子。

  沿着小巷走出去，路过的家家户户透过打开的门，一个院子里至少住了四五户人家，不少光着屁股的孩子在箱子里跑来跑去，老人妇女打扮也都很朴素。

  明显这一带都是贫困家庭居住的地方，育儿堂放在这里也极为正常。

  关景崇到底是个军阀，能做到这种已经不错了，至少目前为止，她出去几次，夜晚街道上有士兵巡逻，白日普通百姓努力生活，在这种乱世已经极为难得。

  出了巷子，面前就是一条大街，石板路上黄包车和轿车穿行，走了没一会儿，就是关骏章教书的学校。

  这时学生都在上课，校门口没多少人。

  她刚要收回视线，就看到韩铃从学校出来，走向一个双手插兜，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脸长得还行，但一直抖腿，吊儿郎当的，走到他面前，皱眉问他什么事。

  林芝立刻想起，这应该就是韩铃那个亲弟弟韩福。

  “妈的药吃完了，你给我钱，我去买药。”韩福说道。

  韩铃眉头拧的死紧：“前两天不是刚给过家里五十块大洋，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韩福：“那点钱能干什么？打个针就没了，快点，赶紧给我，医院催着让教呢。”说着伸手去拽她的钱包。

  韩铃赶紧拍掉他的手，不情不愿从钱包里拿出五十大洋给他，落到他手前说道：“最近我没有多少钱，你们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听到了……”

  韩福一把拽掉钱塞裤兜里：“知道了知道了，啧，姐夫不是司令府的二少爷吗？难道还能缺这点钱，大姐你多问他要点，这点钱能干什么。”

  韩铃不由说：“我说了，最近骏章也没钱，你……”

  “行行行，我先走了。”

  不愿意听她说，直接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韩铃狠狠皱眉，但也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进了学校。

  林芝若有所思，跟上了韩福，剧情里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果然走了没多久，韩福和几个同样跟他打扮差不多，气质混混模样的人汇合，大手一挥说：“走，再进去玩一把。”

  几个人进了一个院子，她抬头看牌匾，分明是个赌庄。

  也就是韩福刚才说要给韩母交医药费全是假，不过是为了从韩铃手里骗钱去赌，果然，坏种，就不会干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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