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随志对李饼的提问并不感到意外，坦然回答：“当然可以，球体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李饼欣喜不已。华随志立即指示手下，将体内的球体悉数取出，他自己甚至亲自展示，掏出一个球体。这一幕，难以言表。

  有些行尸身上已有孔洞，只需轻轻一掏；没有孔洞的，便自行打洞，然后取出。不久，对面堆满了璀璨的球体。

  “够了，再多我们也携带不了。”华随志立刻制止，接着说，“现在是白天，我们无法行动，待到夜晚我们再出发。反抗军现在的驻地在哪里？”

  “一个废弃仓库的地底。”

  华塞尔立刻明白了，毕竟他曾是抵抗邪魔的领袖。

  离别之际，陈聪轻轻唤醒了沉睡的李乐，此刻他们已置身于魔法马车旁。

  “咦，刚才不还是满地亡魂吗？我们现在在何处？”

  李乐满脸困惑。

  “别看了，我们已经逃离了，你怎么胆小如鼠，连我都比不上？”

  陈聪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轻蔑，他真没料到，李乐的胆魄竟如此脆弱。

  “那个，以前战斗时，什么也看不见，只管随意施展法术。我也没料到，那些逝者竟会重新站起。”

  李乐的话语里透出一丝无奈。

  陈聪想了想，似乎确是如此。这个世界被黑暗笼罩已有数载。

  他们对怪兽的了解仅限于名称，连其面貌都不曾见过，自然不会察觉某些怪兽有多骇人。

  “李乐，我们回去吧。”

  众人登上马车，杜晓蝶开口道：“孙兄，有了这些新生力量的加入，我们对抗怪兽多了几分把握。”

  然而李饼却出人意料地说：“那些亡魂的话，不可信。”

  杜晓蝶惊讶不已：“为何这么说？”

  “首先，你不觉得它们出现得太过巧合吗，就像一直在等待我们一样。”

  “我们的计划是临时制定的，除了我们无人知晓。”

  “再者，刚才交谈时，我一直暗中试探，甚至索要那些光球，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就给了我。”

  陈聪略感不解：“这不是很正常吗？”

  在他看来，他们同在一条战线上，给予能发光的光球，应当没什么异常。

  这次，李饼没有回应，接话的是杜晓蝶。

  “陈聪，你误会了。那些光球源自他们自身，可以说是他们的本质所在。”

  “举个例子，我要你身上的某物，你会犹豫还是立刻答应？”

  陈聪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们的行为的确反常。”

  “不仅如此，假设这些光球，并非源自他们自身呢？”

  李饼的声音透着奇异：“我记得图尔曾提及，他们从前从领袖在内的高层身上，获得了那些光球。”

  “但你注意到没，刚才华塞尔竟然又拿出一个光球。”

  杜晓蝶和陈聪不自觉地一颤，他们竟忽略了如此关键的情报。

  “假如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偏偏图尔还说，他们曾转移过一部分亡魂，主要是为了证明他作为领袖的合法性，而其中……”

  “就有华塞尔的亡魂！”

  此刻，不仅是杜晓蝶和陈聪震惊，就连驾车的李乐也猛地踩下了刹车。

  “领袖，你所言当真？华领袖……他复活了？”

  李乐清晰记得，他曾与图尔一同转移过那些亡魂......

  借助神秘的光球所散发的光辉，他们确认华随志的躯壳已被移回原处，然而这已安葬的身躯为何重现世间？

  “或许不能算活着，肉体依旧无生机。”

  “即便如此，也不可小觑。我想，华首领必定有其深意。无论他人如何揣测，我定会坚定不移追随首领的足迹！”

  李乐明白，得知如此重大的秘密，他必须表明立场。

  否则回去后，他的生死将变得难以预料。

  李饼露出微笑，这少年的生存本能十分强烈。

  他并未打算对李乐下手，无需走到那一步。

  度过今日，至少他们了解了华随志等人的异变，未来也能有所防备。

  若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遭他们突袭，那才是真正的危机。

  回到住所，李饼与李乐、杜晓蝶聚在书房中，他们研究那些刚带回的奇异光球。

  这些光球外观与之前的并无二致，用途相同，皆能发出光芒。

  然而李饼直觉，如此深藏不露之人，不会轻易赠送这般宝物。

  果然，当他思考之际，注意到一个箭头指向某个位置。

  他循着箭头，直接握住了那个光球。

  甫一接触，他便察觉这光球与众不同，它仿佛...在微弱地跳动！

  这是何种异状？

  李饼进一步感知，证实了这并非错觉。

  为何这光球有别于其余？

  他告诉两人，让他们亲手触摸感受。

  “真的在动，难道它有生命？”

  杜晓蝶满是惊讶。

  “假设之前推测正确，这些光球是他们体内的一部分，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并非人类？”

  陈聪提出了疑问。

  非人类？

  陈聪的话语勾起了李饼对那条被他视为虚假的第三条法则的回忆。

  以前陈聪也曾亲身试验，夜晚出门时默默念“我不是人”，他会视周围人为异类。

  那反之呢？

  若心中默念“我是人”，又会怎样？

  让陈聪尝试，只是出于他需要作出贡献。

  而他已经做过，此刻无需再试。

  “晓蝶，陈聪，待找到冯哨和胡依依，我打算冒险一试。”

  话音刚落，李乐带来了新情报。

  他们的人发现了冯哨和胡依依的踪迹。

  不久后，四人在书房重聚，李饼取出光球以示重视，而冯哨为了展示，同样拿出了他的光球。

  当两颗光球同时闪烁，他们陷入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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