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你和程家是什么关系？”

  宋越惊讶地看向秦楹，这位秦家的大小姐竟然已经查到这里了吗？

  但是表面上他仍然不露声色，“秦小姐，您怎么会把我和南城程家联系在一起呢？”虽然已经确认秦家的人和齐白是盟友，但他也不是什么事都要和他们说清楚的。

  秦楹看向宋越正色道：“你妈妈是程若璎老师吧？”宋越的眼神阴沉了下来，秦楹什么意思？

  “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秦楹诚恳地说，其实一开始她是想诈他一下，但真的确定了宋越的身份，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合适。

  “程老师曾经和我们家也有一些来往的，你当时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和晶晶差不多大，所以没什么印象。”

  宋越挑了挑眉，“我知道她去找过你们，是为了傅晶。”

  还真是程老师的孩子呀……秦楹在心中叹了口气，想到了昨天晚上听他自己说他是北城人，又听晶晶说他们以前就认识，她才将宋越和印象中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宋越的外表无论是谁见到都会赞叹一声，而且丝毫不显得女气，俊美的成熟男人让她忽视了这个人和程若璎之间的相像。

  “你知道程老师曾经为了晶晶联系过我们？”秦楹很惊讶，宋越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宋越点了点头，仍然没有减轻戒备，“秦小姐提起程家就是为了提醒我你知道我的身份？”

  秦楹站在他对面，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光影明灭间，宋越的脸也仿佛顺着光线不断变换神情，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内心坦荡，索性直接开口道：“我没有什么威胁的意思，无论是因为执政局还是晶晶，秦家和我都会是他们最坚实的盟友，我想要的只是你的一句保证，宋越，我可以相信你不会伤害晶晶吗？”

  宋越的脸仍然深陷在变幻的光影中，他没有作声，沉默地听着秦楹提出的问题。

  “你和晶晶虽然称得上颇有渊源，但你们毕竟已经十多年没有再见了，即使当年她受过你们家的恩惠，现在她又救了你，我相信怎么也抵得上当年那些恩情了。当然，可能我这么说有点现实，但我无意冒犯。”宋越点了点头，他同意秦楹说的话，他们家当年对于傅晶其实也根本算不上有什么恩情，秦楹已经尽可能委婉表达了。

  秦楹见他点头，心下稍微放下，还好，是个可以沟通的人。

  “在听齐白说起南城这些事情之后，我其实就有过想法让她回北城，或者去其他任何城市，甚至是出国都可以，我永远站在她身后。”听到这里，宋越轻轻皱眉，但他没有打断秦楹，继续冷静地倾听下去。

  “但是我知道，晶晶不是一个看到困难就会逃避的人，她的责任心也绝不会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是一个需要我永远保护的小鸟，她已经是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了，她有自己的骄傲。所以昨天我也没有和她提起这件事情。”秦楹叹了口气，“但是作为一个看着她长大地姐姐，我总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秦楹转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漂亮花园，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有着轻微自闭症的瘦弱小女孩儿。

  “你和晶晶以前就认识，她什么情况你应该大致知道一点，我就不多说了，你我都了解她能打拼到如今的光景有多么不易，我想让她一直开心快乐下去。”

  “秦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让我离开傅晶？还是你口中想要的保证？我要向你保证什么呢？”宋越哑声说。

  秦楹眸色认真，“我不需要你向我保证，我要的是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能够不伤害晶晶吗？无论是在公事上，亦或是在感情上……？”来了不过短短一日，秦楹也看得清楚，这两人之间绝不仅仅是久别重逢的旧时好友，恐怕现在两人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所以，她要抓住这段时间，要一个承诺也不过是个幌子，更重要的是在宋越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让他能够仔细思考两人的关系。

  一片白云轻轻飘了过来，遮住了肆虐的阳光，宋越的脸也随之清晰。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没办法给出任何一个保证。”他抬头看着秦楹，她只是静静看着宋越。

  “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保护她。”

  秦楹注视他认真的眼神，轻轻点头，“记住你说的话，希望这不是一句虚言。”宋越没有说出所谓的承诺和保证反而更让她感到心安，她要的不是一句空口白话，而是宋越实实在在的行动。

  宋越握紧了拳头，用力点头，“当然。”

  “今天下午，我就会去见程家的程栎歆，一些华彩项目的细节我还不够了解，你要让你的人和齐白的人对接好。”秦楹迅速进入状态，既然宋越这样说，起码晶晶会受到来自执政局的保护，安危方面她可以稍微放心下来。

  她继续雷厉风行地吩咐，并且拿出了手机，已经在让下属开始联系程家的人了。

  “你认识程栎歆？”宋越也拿过手机，联系起了刘才。

  秦楹虽然处在工作状态中，但却已经恢复了温柔似水的外表，她笑着问：“这不应该问你吗？秦家和程家本来只是简单的点头之交，我们互处南北，业务上的交叉也比较少，是因为程老师来找我们，两家才有了交集。”

  宋越眨了眨眼，没想到两家的关系竟然是从妈妈这里开始的。

  秦楹讲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你为执政局做事是因为程老师的事情吗？”当年程老师所提的事情突然没了下文就是因为她的意外去世，她当时年纪也不大，这件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但她接到了下属的消息，程老师的死恐怕不是个意外。

  宋越有些无奈点头，这两姐妹在这方面倒是如出一辙，自从知道自己可能和官方有关系后，说话真是一点也不顾忌。

  秦楹转头看她，“抱歉，这件事我不该随意提起。”

  宋越惊讶地看她，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

  秦楹打量着他的神情，知道虽然时间流逝，但他父母的事情他不可能轻易忘记。

  “所以……”她联想着这一切，逐渐皱紧了眉头，“程老师那件事可能和现在你和晶晶参与的这个组织有关？”

  宋越缓缓点头。

  另一边，齐白刚刚收到秦楹发送过来的消息，看着表面波澜不惊的傅晶，他轻轻笑了一下，“看来这两个人已经达成一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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