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搞糊涂了。”齐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宋越的父母怎么会和赵雪扯上关系，他们相差太多了。”

  “宋越的父亲是个刑警，那年他追查一个案子牺牲了，后来……他的妻子也在家里……去世了，我知道她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当时有传言宋越也出了意外。你说，对我那么好的一家人，就这样满门惨死，我怎么会无动于衷？”傅晶的表情很冷静，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个公司里的项目，但说出来的内容却那样惨烈。

  齐白动了动嘴唇，想起了上学时傅晶总是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回北城，心中似乎有了些猜想。

  “来到南城确实算个意外，但来到这里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些可能和当年有关的线索，从这时线索当中我发现他们一家的意外都和一个华州境外的势力有关，而那个势力在华州的负责人很可能就是赵雪。”

  齐白总算是这些年傅晶对于赵雪的异样关注、她的刻意低调以及其他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她一直都在准备复仇。

  看着傅晶的眼神，齐白知道他带不走宋越了。

  “我知道了。”齐白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说到底，这是他认识了十年的师妹，他不帮她谁帮她呢？

  “好，谢谢你，师兄。”傅晶的眼中泛着泪光，却还是尽力笑着说。

  齐白拍了拍她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越看着楼上久久没有动作，听着两人隐约传来的争吵，他想，也许跟着齐白一起走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刚刚拿出手机，打算联系小六时，就见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宋越抬头望去，前方的傅晶淡然，但隐约可见眼角有些泛红，他不悦地看向后面的齐白，他把她惹哭了？

  谁料齐白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向他这边走了过来，“宋总您好，我是齐白，同时也是傅晶的师兄，您晨曦达成合作的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他又一次向宋越伸出了手。

  宋越看着他目露探究，齐白什么意思，刚刚还一脸敌意，现在却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要和他合作？

  他瞥了眼一旁沉默喝水的傅晶，知道肯定是她说了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好的，齐总，合作愉快。”

  齐白爽快地点头，完全不见刚刚那副恶毒的样子，好像又变回南城口口称赞的优雅总裁。

  他回头看向傅晶，“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或者直接让老丁他们过来也行。”

  傅晶点点头，老丁就是之前和她一起打赵源的那伙兄弟们的老大，平时就在公司，有事也随时出动，在南城他们的存在很正常。

  齐白来这一次好像解开了这些年来的一些疑问，可接踵而来的问题更加让他觉得南城已经是风雨欲来。

  回到办公室，看着落地窗外的南城夜景，齐白思考了许久，还是打通了属下的电话：“小钱，帮我盯紧赵雪，有任何问题随时汇报。”

  他们不能被动挨打，只有取得主动权，才能一举将赵雪扳倒。

  想了想，他又拨通了另外一人的电话，“喂，是刘总吗？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是晨曦的齐白。”

  刘才奇怪地看向来电显示，晨曦的人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联想到宋越很可能就在傅晶那里，难道……他急忙接起电话。

  “齐总，你有什么事吗？”他试探地问道。

  “是这样，我们公司之前一直负责华彩的一部分项目方案和设计，但是……最近出了些意外，联合会议没有开成，我们的方案也没有提交惠新，所以……您看您这边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华彩项目的事情。”

  刘才皱了皱眉，齐白难道真不知道宋越的事情？怎么突然想到和他聊起华彩？但他还是应声道：“好的，齐总，这样吧，我这边定时间和地点，之后联系您，您看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刘总，我们公司之前就很欣赏宋总及刘总的工作能力，很期待和您的合作。”齐白笑着挂断了电话，独留刘才在另一边睁大了眼睛，齐白怎么突然提起宋越，期待合作？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还是说越哥这边又有了什么进展……？

  夜晚的南城灯光绚丽，但在阴影处却是暗流涌动。

  警察局内灯火通明，专案组的人正在加班加点查看监控，希望可以发现那个卡车司机的蛛丝马迹。

  “邓队，这是我们现在暂时找到的线索。”小林将资料投到了大屏幕上。

  “监控显示，这个叫张大茂的卡车司机在酒吧的地下交易前一段时间就已经偷渡来了南城，一直落脚在赵雪手下的赌场内，没怎么出来。他去酒吧好像是为了见什么人。”小林放大了张大茂在酒吧的一些画面。

  “赵雪将酒吧地下医药交易都推到了李耀光身上，她应该不知道张大茂回来的事情，不然这个监控到不了我们手里。”虽然这话有些丧气，但大家都承认等类说的是事实，赵雪心思缜密，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那么这个张大茂回来后她竟然一直没发现，说明赵雪手下一定有帮他遮掩的人。”张辽分析道。

  邓磊点了点头，“这个张大茂应该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不然赵雪的人不会帮他瞒这么长时间。看现在，赵雪的人倾巢出动的情况，应该是赵雪知道这件事了。”

  “要不，赵雪找他是因为赵远泽和画廊的案子，要不……就是他手里的东西连赵雪这样的人都心动了，这才有了这么大动作。”

  “也有可能这两个原因都有。”  队员们一人一句，抽丝剥茧一般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关键。

  “不会是因为黄金吧？”一旁的小孙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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