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以橙回家，看见二舅爷爷两人干得起劲，就知道今天生意还可以。

  “二哥，今天怎么样？”

  姜爷爷今天中午没和他们碰面，一回家就问他们。

  “今天一上午就卖了快八十斤，下午二十斤也很快卖完了，我们准备再多备十斤豆子。”

  二舅爷爷笑的嘴都合不拢，一边磨豆子，一边和他们说话。

  “今天我们俩都忐忑的不行，还是朱大哥帮我们吆喝，一下子就来了好多人。朱大哥，真是个好人啊！我就送了他一斤豆腐。”

  “应该的，结个好人缘多条路！”

  吃完晚饭，二舅爷爷他们继续做豆腐，还做了一点豆腐皮和豆腐干，打算明天卖的试试看。

  一连三天，他们一天天的加量。这天晚上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不过二舅奶奶却有些发愁。

  姜以橙悄悄问奶奶。

  “今天有个工厂的采购师傅来给订了五十斤豆腐和五十斤豆腐皮，他说要是工人也喜欢，就会经常订。”

  “这是好事呀！”

  “可是你舅爷他们在农贸市场现在一天也能卖一百多斤了，这一下子多一百斤，他们怕是赶不出来。”

  “那就今天多备点，明天先把工厂的送了。然后再去农贸市场出摊，奶奶你在家就慢慢帮舅爷他们磨浆，等他抽空回来继续做好了下午卖。或者直接雇一个人帮忙磨豆子，只是若不是熟人，家里就你和太奶奶，我有些不放心。”

  姜以橙稍一沉吟，就想到将就的办法，姜奶奶想都没想就选了前一个。

  “那就我来做，到时候我叫娘帮我放豆子，娘最近清醒了许多，这活她能干。”

  姜以橙接着说接下来的安排。

  “要是工厂愿意继续下订单，就干脆叫表舅先过来帮忙把生意稳住，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工厂会来下订单！到时候岂不是可以在市里安家，顺便把表婶孩子接过来一起帮忙。”

  “老伴，那家里的地怎么办？地里不种，岂不是荒废了？”

  二舅奶奶有些心动，但有些不舍得那些地，这时候大家都把地当作保命的重要财产。

  “二哥，要不然你们直接把所有的地都种上黄豆。黄豆一年可以种三季，这样你们就不用老是买黄豆了，而且地也不算荒废。”

  姜爷爷敲了敲桌面，想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军哥，我看行。到时候我们也像小妹她们一样雇村里人帮忙，我们只管在城里挣钱。”

  二舅奶奶是个有魄力又坚韧善良的女人，她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这样他们可以挣钱快点，把前些日子的花销赶紧赚回来。

  “好！”

  大家都一起帮忙，就连姜以橙和安安都帮着放豆子。一直忙活到十点，姜以橙和安安被赶去睡觉，他们忙活到大半夜才去睡。

  第二天中午姜以橙是回去吃的饭，还帮爷爷送了饭。

  “你舅爷回家做豆腐没有？”

  “做了，舅奶奶一个人在出摊，都没回来吃饭。舅爷爷正好做完豆腐一起把饭送去，就是有点赶。”

  “唉！刚开始都这样，他们也是不容易。”

  “爷爷，你下午问问大爷爷，他们小区附近有没有出租房子的？他们那里不是离农贸市场近吗？”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学校吧！”

  下午姜爷爷趁店里没人，特意去找大哥打听了一下。

  “谁要住？”

  “我二舅哥一家，他们现在在农贸市场卖豆腐，要不了多久他们全家都要来。”

  “卖豆腐？哎呀！怎么不通知我们？我们可以直接去那订呀！还方便。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应该去看看人家的，怎么说也是亲家！”

  姜爷爷三言两语说了一下，不过没有把药钱的事情说出来，避免多生意外。

  “哎！没想到老太太会得这病。我知道了，回去就打听一下。”

  “嗯！”

  “对了，我们的合约今天上午签了。也是三年，你嫂子说怕以后有什么变化，还是签时间长保险一点。”

  “那么钱可还凑手，要不要我借你们一点？”

  “不用，我们去年就赚够了，现在手头还有点！”

  “真的？那你们一个月也不老少，比一般工人还多。”

  姜爷爷是真没想到，他以前从来没问过，不过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也是托你的福！”

  “嗐！说着就没意思了，我先回店里了。”

  “嗯，那事我会放心上的。”

  姜大爷爷回店里就跟两婆媳说了，他们也有些意外。

  姜大奶奶点点头，准备回去后就寻摸一下。这些年弟妹帮了他们不少，终于有机会还上一点，她当然要尽力。

  晚上姜以橙和爷爷刚回到家，就看见院子里又泡满了豆子。二舅爷爷和老娘在磨豆子，二舅奶奶和姜奶奶在过滤豆浆。

  “这是又下订单了？”

  姜爷爷赶忙去给二舅爷接手，他正好去调凝固剂。

  “是啊！有一家学校食堂也来订了五十斤豆腐和二十斤豆腐皮和二十斤豆腐干。”

  二舅爷爷笑的一脸得意，姜爷爷也觉得这手艺学的值。

  “二哥，那说明你做豆腐的手艺确实很好，所以才让人这么快下订单。”

  “呵呵！我那三个月白工，可是天天起早贪黑，别提多辛苦了。不过现在这样，也算值得了。对了，我今天给孩子打电话了。”

  “二哥，恭喜你啊！离目标又进了一步，志超来了，还可以让他跑跑周边大地方，看能不能让人家也到你这里订？不过，你们三个人怕是更忙不过来了？”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就想着多琢磨些新花样，到时候让人自己上门来买。”

  “那你就要多费费神了。”

  “这可比家里种地好多了，而且来钱快，我高兴。”

  “哈哈哈哈！”

  姜以橙他们的晚饭吃的有些晚，吃的也简单，豆渣饼和一大锅面条，腊肠和咸菜以及酸辣土豆丝做码子。

  “橙橙安安，今天对不住，因为我们都没让你们吃上正经饭。”

  二舅奶奶吃着豆渣饼，一边道歉，二舅爷爷也是满含歉意。

  “没事！吃面条还热乎，我们平常也总吃。”

  听着姜以橙善解人意的话，二舅奶奶笑的开怀。她这几天通过和小姑的聊天，还是知道他们在家平时很少吃的简单，起码顿顿都吃肉。

  现在虽然分田到户了，家家也能吃饱。但是这天天白米饭，顿顿吃肉的还是吃不起。

  而她看小姑每次做饭，那油放的松，肉菜也是好几样，看的她都心惊肉跳，恨不得给她整回去省点吃。

  饭后大人照常忙碌到很晚，院子里又泡了不少豆子，姜以橙姐弟先睡觉去了。

  第二天，姜以橙和安安吃的包子豆浆小米粥，这几天都是如此。自从有了豆浆，这几天牛奶都没有订。

  二舅爷两口子早早的出了门，姜奶奶和老太太一大早就在磨豆子。

  姜以橙到学校时，校门口有两间店面已经开了门，有人在里面走动。

  “王泉，你知道那三家店是做什么吗？”

  姜以橙在楼梯间碰到王泉咬着包子，还一副迷瞪样，拉住他胳膊。

  “我不知道啊！橙姐，要不要我问问问？”

  王泉立马清醒，把嘴边的包子拿开。

  “那倒是不用，今天我看见有人了，就随便问问。哎！今天体育课我给你听写单词，可别又跑了。”

  “啊？收到！”

  这跨度有些大，还好王泉反应快。

  “橙姐，你这让我门门都预习在前面，我怕我会飘啊！”

  “哼！要是觉得闲就多刷点题巩固知识点，别忘了这学期是进入前五名！”

  “得令！”

  “我看我还是给你去买几本难点的资料书，免得你给我丢脸。”

  “橙姐！手下留情！”

  王泉一脸苦瓜相，在她身边不停求情，她都充耳不闻，一直到教室。

  张迹和余寒笙看他这样，笑话他。

  “王泉，你又挨虐了？”

  “哪有，我这是还没睡醒。”

  “是不是姜以橙又给你布置任务了？”

  “没呀！就是听写单词。我最近背单词语法都快成魔了。”

  “哼！你就偷着乐吧！有年级第一一对一教学，还不知足！”

  “哎！苍天为证，你可别乱说。橙姐，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王泉，闭嘴！”

  姜以橙本来也没在意他们瞎胡闹，可是不巧曹方刚好站在王泉的窗前，眼神阴郁。

  “姜以橙，王泉，你们给我出来！”

  姜以橙瞪了一眼王泉，叫他嘴上没把门。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李礼看着他们眼底有明显的幸灾乐祸。

  “曹老师！”

  “铛铛铛铛……”

  上课铃声响起，王泉高兴的提醒。

  “曹老师，上课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说说吧！你们俩是不是……”

  “曹老师，我们什么都没有！刚才他是开玩笑的。我今天要给他报听写英语单词，余寒笙他们就调侃了他几句。”

  姜以橙打断曹方未说出的话，顺便解释一下。

  “真的？”

  曹方有些狐疑的看着王泉，王泉头上有根弦紧绷着点头。

  “不信你问张迹和余寒笙，再说也是我妈拜托姜以橙帮我学习的，你问她也一样。”

  听到他们大大方方把同学和家长都搬出来，曹方才松口气，又有些恼怒的说王泉。

  “什么话别瞎说，你这语文是怎么学的？我看我得跟你们语文老师说说你。我看过你的成绩，你这语文和英语有些偏科，这两大主科文理分科都免不了，长点心吧！”

  “我知道了，曹老师！您看这也耽误几分钟了，该去上课了吧！”

  “嗯，进去吧！”

  曹方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再继续，何况还有个姜以橙。

  姜以橙是黑着脸进教室的，王泉像个小媳妇，默不作声的回到座位。

  余寒笙和张迹这会儿也有些歉意，不过这会儿上课他们也只能暂且不言。

  “铛铛铛铛……”

  下课铃声响起，曹方刚一出去，张迹和余寒笙就对两人道歉。

  “姜以橙，王泉，对不起啊！”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跟班主任解释清楚了，下次都注意点！”

  姜以橙也没怪他们，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

  “橙姐，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我这嘴该打！”

  王泉轻轻打了三下自己的嘴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行了，这次揭过。以后你再连累我，我就罚你抄课本，专抄文言文和英语。”

  “嘶！为了我的手不断，我也要记忆深刻。”

  “小惩大诫，今天的单词听写，错一个就抄一篇英文课文。”

  “嗷呜！我真是太惨了！”

  王泉瞬间趴到桌子上，又立马满血复活拿出英语书背单词。

  张迹和余寒笙既有些怜悯，又有些羡慕。

  中午姜以橙放学时，看到外面的三间店面都在装修。今天姜奶奶居然有时间给他们把饭送过来。

  “爷爷，奶奶今天不是要帮忙吗？怎么还有空送饭？”

  “你表舅来了，你奶奶就有时间做饭了。”

  “那这三家是干什么的，您知道吗？”

  “嗯，他们都来跟我们打过招呼。一个卖粥，一个卖饼，还有一个卖馄饨饺子。”

  “都是吃食，那大爷爷他们竞争压力大了。我记得咱姜家的有本杂书里，好像有记录另一种土豆和豆腐的制作方法，我再回忆回忆。”

  “嗯，你好好想想，要不然我回去村里种西瓜苗时给你带过来？”

  “我也忘记是哪本了，您不一定找的着。等过段时间二舅爷爷他们稳定了，您就可以育苗了。”

  “好！”

  姜以橙一直在回忆土豆和豆腐的其他吃法，下午的听写单词她也没手下留情。

  很不幸，王泉错了三个单词，姜以橙直接让他抄了三篇最长的课文。

  晚上回到家，表舅喻志超正在磨豆子。年轻人毕竟体力好，干了一下午也不觉得累。

  “表舅好！”

  姜以橙礼貌打招呼，喻志超擦擦脸上的汗水，笑着点头。

  “橙橙回来了！”

  看着厨房里已经做出来两大盆豆腐，锅里还在煮浆，姜以橙挑眉。

  “舅爷爷，莫非今天又加订单了？”

  “是啊！明天有家做宴席，给订了八十斤豆腐。”

  “想不到连订宴席的也来了，舅爷爷厉害呀！”

  “也是老顾客捧场，她家要接媳妇，就在我这里下了订单。”

  “呵呵！那岂不是你们不用在农贸市场出摊，都够你们忙活了。”

  “嗯！也不能这样说，农贸市场的摊还是要出的，这些订单可都是在那里被人看见后才有的。”

  “舅爷，我看你这一天订单都太急了。要不然你们挂个牌子，提前三天订货，要不然这一天天连轴转，就是表舅这个年轻人身体也吃不消。”

  “我不累，不过爹娘确实得掂量掂量。”

  喻志超一边磨豆子，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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