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王泉跟着姜以橙来蹭饭，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饼。

  “橙姐，这饼好香，有股葱油的味道。”

  小店现在只有姜爷爷兄弟俩，中午出来买饼的人不多，便宜了王泉。

  “二弟，这是橙橙的同学呀？”

  姜大爷爷刚在外面卖饼没注意到王泉，这会儿没人了才看到。

  “嗯，也是我们的小房东。”

  姜爷爷悄声在大哥耳边说完，把饭菜一一摆出来。

  “红烧肉！橙姐，你每天真是太幸福了。”

  王泉看着桌上的肉，口水都快分泌出来。

  “你现在难道不幸福？再说不是才从家出来，难道你在家被虐待了？”

  姜以橙最喜欢啃鸡爪，先拿了个鸡爪上手啃。

  “嗐！一言难尽，我妈最近快忙疯了，我爷爷奶奶心里不高兴，家里天天都是低气压，也要我吃得下啊！”

  “那你爸呢！他不在中间调节啊！再说难道你妈用的是家里老两口的钱？”

  “不是啊！是我外婆留给她的钱，应该还有她这些年自己存的钱吧！我爸出差了。”

  “那你爷爷奶奶生气干什么？你妈又没花他们的钱，也没用你爸的钱，自己找气受吗？”

  “呵呵！好像也是哦！”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不是还有你爸吗？万一你妈要是成功了，我敢说想巴结她的人都能排起长龙。”

  “橙姐，听你画饼也是种享受。不过，你怎么这么看好我妈？”

  “因为我以后也会成为你妈那种女强人，就有种心心相惜的同感。”

  “橙姐，你野心真大！我没那么大欲望，不过我妈要是成功了，我就等着直接继承她的事业。”

  “呃！很有想法，加油！”

  姜以橙被他的想法惊的差点呛到，狠狠的吞了一口饭才平复下来。

  姜爷爷两兄弟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胡吹海夸，都是满脸黑线。

  尤其是姜大爷爷，没想到橙橙的目标定的这么高，只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姜大爷爷试卖了一个星期，早上的量稍稍多了些，但是中午晚上还是不怎么好卖，不禁有些发愁。

  王泉再一次跟着来蹭饭的时候，姜大爷爷就一直望着剩下的饼叹气。

  “大爷爷，你怎么了？”

  王泉现在也跟着姜以橙叫人。

  “没事，吃饭吧！孩子。”

  姜大爷爷把他当孩子，便没有说现在的难处。

  “是饼不好卖吗？中午吃饼是很噎，那你们就换别的呀！卖点菜也行，食堂的菜不好吃。”

  王泉随意抱怨两句，就夹了两筷子土豆烧肥肠。扒拉两口，还忍不住说了两句。

  “橙姐，没想到这肥肠卤着吃好吃，炖土豆也味道不错。”

  “炸土豆！大爷爷，要不然你们中午就卖煎土豆吧！好像豆腐也行，撒上调料，拌点辣椒面也很好吃。”

  姜以橙本来专心啃鸡爪，被王泉这神来一笔给提醒了。

  “那菜这么普通，有人吃吗？”

  姜大爷爷有些迷糊。

  “哎呀！晚上我回去给你们说说，你们晚上也别摆了。下午去买点豆腐，家里应该还有土豆就不用买了，晚上我放学回去再说。”

  “哎！好。”

  姜大爷爷虽然还迷糊着，但是这几天他听二弟说了很多，琢磨出他家里的大事都是橙橙拿的主意。

  姜以橙和王泉扒完饭，拿了几个橘子和他分了，回了学校。

  “橙姐，你们做出来，记得给我尝尝。”

  王泉一边走，一边剥橘子，还惦记这个。

  “啥时候少过你，今天体育课我检查单词，别想跑。”

  “嗷呜！橙姐，你总是知道怎么扫兴。”

  王泉瞬间急眼，赶紧朝教室跑去。姜以橙悠哉悠哉的走回教室时，王泉也没有午休，翻着英语书。

  呵！这是临时抱佛脚！

  姜以橙收入眼底，心里则想着要是检查没通过，怎么惩罚他。

  下午王泉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姜以橙的检查，还没来得及高兴，姜以橙就扔给他一个笔记本。

  “橙姐，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写的英语语法，句型，时态的笔记。还有一些我总结的单词词语区别以及写作技巧。最重要的是单词要能听说读写，我会定期抽查。”

  “谢谢橙姐！那我能出去活动一下吗？”

  现在教室里就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在外面上体育课。

  “去吧！”

  王泉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少年，姜以橙这个伪小孩也不好把他逼的很紧。

  爱玩是小孩子天性，她不能剥夺他的快乐童年。

  “欧耶！”

  王泉把笔记本藏好，欢快的跑了出去。

  晚上姜以橙刚一到家，姜大奶奶就急切的拉着她去厨房。

  “橙橙，你大爷爷也没说清楚，到底是要怎么做？”

  “别急，我先洗下手。”

  姜以橙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没有不耐烦。

  她把前世的狼牙土豆的大致做法形容了一遍，这还是她第一次做任务时，在街边小吃吃过。

  两位奶奶毕竟跟厨房打了一辈子交道，很快就悟了出来，只不过调味有些需要改进。

  “这么简单？这有人买吗？”

  姜大奶奶有些质疑，姜以橙和安安用实际行动给予支持。

  姜奶奶看着一盘土豆被两人都吃完了，笑着扬扬空盘。

  “明天试试不就知道了。大嫂，再做点大家都尝尝。”

  “奶奶，还有豆腐，也弄点，切成四四方方的。”

  “好！”

  安安小嘴辣的通红，还觉得好吃。

  晚上大家对煎土豆和煎豆腐，都好评度极高。

  第二天，大爷爷早上还是去卖饼，姜奶奶陪着妯娌去买装土豆豆腐的小塑料碗和调料。

  中午快下课的时候，一阵阵香味传入校园。门卫室里的看门大爷也被这香味吸引出来，寻着香味站在了摊前。

  “兄弟，这怎么卖？”

  “土豆五分钱一小份，豆腐五分钱两块。”

  “这么多油，也实在，一样给我来一份。”

  “好嘞！”

  姜大爷爷高兴的接过钱，姜大奶奶快速的一样装了一份给他。

  看门大爷直接拿起就吃，味道不错，三两下就吃完。

  “你这一份太少了，都没尝够味就没了。”

  “呵呵，就赚点手工。大份八分钱，多一点。”

  “嘿！还是你们会做生意。那再给我一样来一份大份，我拿去食堂就着饭吃，刚好我要交班了。”

  姜大爷爷笑的一脸憨厚，听到他这样说，抢过夹子给他多夹了一块豆腐。

  “好嘞！好吃再来，您是第一个买这的人，送您一块豆腐，给我们宣传宣传。”

  “好说！”

  看门大爷就这样端着到了门卫室，还与交班的人指了指。

  交班的人也立马过来一样买了一大份，看着有老师走动，知道要到点了，连忙跑回去看门。

  “呵呵，这么一会儿就挣了四毛二。”

  姜大奶奶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钱。

  “大嫂，这才刚开始，等会怕是要忙。”

  姜爷爷也为他们高兴，话音刚落，就有两位女老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是这儿吧？是这儿吧？诶，就是这。老板，你们这土豆豆腐怎么卖？”

  “小份五分，大份八分。”

  “阿瑶，不如我们中午不打菜了，就打了饭，把这个当饭吃？”

  “嗯，我看行！”

  “老板，你们这里有大碗装吗？”

  “没有，我们今天是第一天弄，还不清楚情况，只准备了这种小碗。”

  “那好吧！阿云，你要多少？”

  “老板，我一样来两份大份的。”

  “我也是！”

  “好的！稍等！”

  姜大奶奶脸都笑成了花，手脚麻利的装了八份。姜大爷爷收了钱，用纸袋给他们分别包好，还不会沾到油。

  “拿好，别撒了！好吃再来！”

  这时候还没有塑料袋，大多时候都是网兜或者提篮或者直接用纸包。

  “六毛四，又进了六毛四。”

  姜大奶奶激动不已，前几天的焦虑这时候一哄而散。

  “大嫂，恭喜！不过，你们要不要再放点到锅里煎，准备准备。”

  “对，对，你看我这脑子。”

  姜大奶奶把煎好的拨到一边，从袋子里又放了些半成品土豆在锅里，这是姜以橙昨天教的，这样速度快一些。

  “铛铛铛……”

  下课铃声响起，姜大奶奶加快了速度。过了五六分钟，就有几个学生端着饭盒跑出来。

  争先恐后的要买，还让姜大奶奶直接把土豆和豆腐放在他们碗里。

  姜大爷爷收钱收的手软，还不停的喊着别挤，一个个来，都有。

  王泉跟着姜以橙来时，看着堵住的门，有些莫名其妙。

  他从旁边挤进去，特意绕到锅里看了看，鼻子嗅了嗅，真香。

  “橙姐，我想等会吃。”

  姜以橙有些无语，看出了他的想法。

  “随你，爷爷，我们先吃吧！”

  “你先吃，怕是要帮忙。”

  姜爷爷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的火爆场景，让她先吃。

  “我来帮忙！”

  王泉自告奋勇，帮他们维持秩序。

  “哎，你们排队排队，这样围着也不见得多快。”

  学生们听了，也觉得有理。一中的学生大多很有素质，队伍排好，果然快了起来。

  姜爷爷帮忙在锅里加东西，姜大奶奶负责边翻边装。

  二十分钟后，这一波才走光。

  “孩子，谢谢你啊！快吃饭去吧，把饭盒拿来，我给你装点吃。”

  “好！”

  王泉等的就是这一遭，姜以橙翻白眼，她怕饭菜拿出来冷了，就等着这傻货。

  王泉迫不及待尝了块豆腐，又尝了块土豆，绝了。

  “大奶奶，今天卖的不错哦！我看还有些人等不及走了，要是有两个锅就好了。”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这才第一天，要是连着几天都是如此，他们就可以开店多支几个锅。”

  “呵呵！”

  王泉被姜以橙训习惯了半点不在意，倒是姜大奶奶怕他不高兴，赶紧打圆场。

  “你们说的都对，要是真卖的好，我们就开店。”

  他们吃饭的空隙，又卖出去几份。看着准备的东西，卖的差不多，老两口眼里都带着笑。

  晚上的时候，比中午还火爆。姜爷爷干脆把东西收了，把他们吃饭的桌子凳子拿出来，让他们可以坐一会儿。

  谁知道他们直接就坐在那里吃了起来，姜以橙沦落到收拾桌上的垃圾。

  晚上他们把门口的卫生收拾好，直接把煤炉和锅放在店里，锁好门回家。

  姜大爷爷拎着一大袋子烧完的煤球和垃圾丢到垃圾场，才绕路回家。

  家里姜奶奶早已把饭做好，一家人饿的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的把饭吃完。

  姜大爷爷就抱着钱匣子放到桌上。

  “来，都数数，这是今天卖的。”

  安安最是兴奋，姜大爷爷一人分了一把，姜以橙没有参与，拿了一个新本子出来。

  “我这两块一毛七。”

  “我这两块五毛二。”

  “我这一块九毛三。”

  “我这一块四毛八。”

  “那是多少？”

  “八块一。”

  安安秒答，姜大奶奶手都开始抖了。

  “一天八块多？那一个月不就两百多？”

  “大奶奶，你还没有算成本？油，调料，煤球占大头。我估算了一下，利润大概是七成。”

  “五块多，那也不错了，一个月也有一百多。”

  姜大爷爷心算了一下，也觉得满足。现在的好多工人工资才几十块，那种干了好多年的技工，最多也才一百出头。他们这比别人强多了。

  “对，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姜大奶奶感觉像是做梦，姜奶奶还打趣她。

  “大嫂，现在不就可以想了。呵呵呵呵。”

  “老伴，要是我们明天也卖的好，就赶紧把房子租了。下午的时候，我看见有人来我们这瞧了。”

  “你看见了？那我们是得抓紧，橙橙，明天你帮我们问问王泉，看她妈妈有没有空？”

  “好！”

  “不过，那么大的空间就只卖这两样，其他空间不就浪费了？”

  姜大爷爷又开始寻思起来，琢磨着怎么迎合学生们的喜好。

  “可以试试做面条，正好土豆和豆腐可以当菜。不过学生也不一定天天都能吃的起面条。”

  姜以橙实话实说，她只是这样打开一个思路。

  “学校不还有老师职工吗？我看这附近上班的人好像都要经过学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外面吃？”

  “大爷爷，您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呵呵！不是我注意到的，是你大奶奶有几次去买菜，听别人说的。她回来还跟我嘀咕过，我就放在了心上。”

  晚上姜大奶奶琢磨着把儿媳妇也叫来，他们在这附近租个院子，孙子就可以直接回这里了。

  姜大爷爷也觉得可行，不过还得手上存点钱再说，两人怀着美好的期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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